灵月仙子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问吕道玄道:“吕老,若太平的这场历练失败了,你有何打算?”
吕道玄在沉默了片刻后,才回答道:
“太平始元分身所在的那口青铜棺内,早已被老大设下了特殊的光阴禁制,一旦太平这次历练失利,青铜棺将会带他躲入光阴长河之中。”
“一直到……一直到青玄覆灭,真武覆灭,上清覆灭,靠着光阴之力躲过这场大劫。”
灵月仙子闻言,咧嘴一笑道:
“吕老您果然给太平留了一条后路。”
青铜门后的吕道玄苦笑道:
“不是我留的,是太玄门,是五老为这人族留的一条后路。”
“等躲过这场太虚量劫后,这九口青铜棺的神力,也将完全耗尽。”
“棺中幸存之人,就只能靠自身,活在那太虚量劫后的末世之中。”
“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灵月仙子摇头道:
“能留一线希望那就够了。”
随即,得到了满意回答的她,也向吕道玄道出了她埋藏在心中的最大秘密——
“吕老,你可听说过太清乐土?”
吕道玄闻言面色一变,当即问道:
“仙子你说的可是那传闻中,曾与上清须弥并列为三界,凡生有灵智者,皆可问道登天的太清乐土?”
灵月仙子点头道:
“没错。”
她继续道:
“当年须弥覆灭之际,我从族内长老口中得到了一份秘旨。”
“秘旨中说,太清乐土的入口,就在真武天。”
“来到真武天后,我经过多年探寻终于寻到了一丝线索,发现传闻中旧天庭的登天入口,极可能就是那太清乐土的入口。”
“而当年镇守旧天庭内的仙佛,并非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而是进入了太清乐土。”
吕道玄在沉默片刻后,忽然开口道:
“若果真如此,那太清乐土,对于太平和青玄来说,或许的确是一条出路。”
灵月仙子点头道: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看看。”
而吕道玄在听过灵月仙子的这番话后,也没再劝说,只是神色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道:
“仙子,这太清乐土所沾染的因果,不比太虚量劫轻多少,你可得万分小心。”
灵月仙子笑了笑。
他转身迈步走到放置着那光阴长卷的青铜棺边上,伸手轻轻拍了拍那青铜棺的棺盖,这才开口道:
“吕老,万一我没能回来,太平在这上清界,便只能依仗您了。”
青铜门后的吕道玄正色道:
“仙子大可放心,老朽虽只剩一具残躯,但在这上清界想要护住自己的弟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在听到吕道玄这句承诺后,灵月仙子眸光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这口青铜棺,无声地点了点头。
这时吕道玄忽然又问道:
“太平从光阴长卷之中出来后,我该如何向他交代你的去处?”
灵月仙子在思忖了片刻后,忽然从袖中拿出了一支玉简,再将那玉简在额头上轻轻一贴道:
“我会将一些要跟他交代的事情,化作一道神魂印记,留在这玉简之中。”
“到时候劳烦吕老您提醒他一声。”
青铜门后说完吕道玄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对于灵月仙子此行,他心中的推测,其实十分不乐观。
可一想到自己眼下所行之举,与灵月仙子无甚区别,全然没有劝说旁人的立场。
灵月仙子在放下那块玉简后,继续道:
“关于那旧天庭的登天之路,太平其实是知道一些的,这一点他若是问起,吕老您不必隐瞒。”
“只不过,那太清乐土之事,还有此行之凶险,还请吕老您暂时替我保密。”
对于灵月仙子的这一点要求,吕道玄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在沉吟片刻后,忽然摇了摇头道:
“仙子,这一点我不能替你守秘。”
吕道玄马上解释道:
“你与太平亲如姐弟,若真遭不测,而太平又没能及时施救,以太平的心性,只怕会令他道心崩塌。”
灵月仙子秀眉微蹙。
这时吕道玄又道:
“仙子,太平此次历练醒来时,我可以为你隐瞒一段时日。”
“不过等到太平突破惊天境时,你若还是没能回来,我会将此事与他和盘托出。”
灵月仙子叹了口气,随即点了点头道:
“好吧。”
而吕道玄则继续道:
“另外,仙子您最好在此行的路途上,为我们留下线索。”
“或者是,提前留下能够确认仙子您方位的法宝。”
灵月仙子有些不解道:
“为何要留下这些?”
吕道玄道:
“等太平突破惊天境后,老夫会与太平一同落下这一局的第一子,若能成功。”
“老夫这具残躯,或许能够摆脱这幽玄魔窟的束缚,离开真武离开青玄。”
“等到那时,我可以与太平,一同前去协助于你。”
闻言,灵月仙子怔了怔,随即心头一暖道:“吕老,您与太平不愧为师徒。”
青铜门后的吕道玄则摇头,很是严肃道:
“不,仙子,老夫愿助你,并非因为太平,而是因为在老夫看来,你我还有太平,皆为同道中人。”
“吾等修行,虽也求长生,但绝不会忘,吾等而为人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