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是在江家老宅办的,一是因为地方大,二是省得大院里的亲戚朋友还要跑别处去。
酒席结束,殷晓玲就催着小两口换衣服回他们的小家去。
这个小家自然就是婚前江家给小两口准备的新房。
江翰学也不想耽误,“那剩下来的事儿就麻烦妈了。”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这儿我自己会看着办!”殷晓玲也是过来人,这结婚一大早起来本来就很累了,再来收拾屋子那晚上还能有力气吗?
江翰学“嘿嘿”一笑,骑着自行车,载着苏文芝走了。
江翰学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都快把自行车蹬出火花了。
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风把苏文芝的头发吹得全部扬起。
苏文芝抱着江翰学劲瘦的腰肢,头靠在他宽阔的脊背上,闭上了眼睛。
凉爽的风,温热的体温,远去又出现的人声,这一切都让苏文芝沉迷。
她觉得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
她希望回去的路长一点儿,这样就能更久地感受这种快乐。
显然,江翰学现在的想法跟她截然相反,他只想快点回去,越快越好!
最终在江翰学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到达了家门口。
自行车往院子里一停,江翰学又紧张得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亦步亦趋地跟在苏文芝后面。
苏文芝开门进屋,他跟着进屋。
苏文芝换鞋,他跟着换鞋,顺便把换下来的两双鞋放进旁边的鞋柜里。
苏文芝把包放到沙发上,去厕所,江翰学就跟着去厕所。
转身正准备关门的苏文芝看见站门口的江翰学奇怪问道:“你这是?”
愣了一下,苏文芝从厕所里走出来说道:“你要是着急,你先上。”
江翰学喝了不少酒,虽然没醉,但膀胱应该不好受。
江翰学脸立马红了,“不……那我先进去。”
幸好他反应快,不然就暴露了。
说罢,江翰学走进了厕所,站到坐便器前面。
苏文芝无语片刻,在江翰学脱裤子之前关上了厕所门。
999:“哈哈哈,宿主你对象不会是有暴露癖吧?”
苏文芝:……闭嘴!
听到关门声的江翰学:……让我死吧!我为什么要这么丢脸!
解决完问题就该面对现实了。
洗完手,江翰学对着镜子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做好心理建设后打开了厕所门。
外头不见媳妇儿的身影。
“媳,媳妇儿!”江翰学红着脸喊了一声。
“在这儿呢!”厨房传来回应。
江翰学走过去一看,苏文芝正在切梨子,炉子上烧着水。
苏文芝回头笑着看了江翰学一眼,“煮点儿解酒汤。”
江翰学走到苏文芝身边,“怎么煮?”
“水开放梨子和陈皮,倒出来以后放点儿蜂蜜就行。”说话的功夫,苏文芝已经切好了梨子。
“那我来,你先去……”说到这儿,江翰学喉咙滚动了一下,“先去洗澡吧。”
“那行,不用煮太长时间,五分钟左右就行。”苏文芝擦了擦手,进卧室拿衣服。
看着媳妇儿淡定的样子,江翰学给自己打气。
要冷静,没什么的,这是好事儿,都盼了多少年了,坚决不能怂!
苏文芝洗了个热水澡,擦着头发,神清气爽地从厕所出来。
江翰学赶紧招呼,“媳妇儿,快过来喝醒酒汤。”
这一声“媳妇儿”可比之前的流利多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嘛。
苏文芝坐到餐桌边,看着瓷碗里的醒酒汤汤色,夸赞道:“看样子做得很不错。”
江翰学早就喝完了自己的,此时站起身主动接过苏文芝手里的毛巾,轻柔地帮她擦拭头发。
苏文芝解放了双手,正好可以用来喝汤。
醒酒汤里蜂蜜放的并不多,只有淡淡一点儿甜味,正合苏文芝胃口。
爱情就是这样的,轰轰烈烈是极少数情况,这种藏在生活里的细心温柔才是常态。
苏文芝喝完了醒酒汤,江翰学又把碗拿进厨房洗了。
洗好碗出来,看见苏文芝拿着他的换洗衣物。
“我给你拿好了,你去洗吧。”
江翰学差点儿同手同脚,反正当时就是机械地走到苏文芝身前拿走了衣物,然后机械地进了厕所。
脑子糊了,身体的本能还在,江翰学快速洗了个战斗澡,套上睡衣。
睡衣是情侣款,江翰学身上这件是深蓝色,苏文芝身上那件是粉色,纯棉的,穿之前就洗过,特别舒服。
上衣下裤的款式就算是被人看见也没什么。
江翰学头发短,随便擦两下就半干了。
等他打开卧室门的时候,看到的不是穿着粉色睡衣的媳妇儿,而是穿着红色吊带丝质睡裙的媳妇儿。
她侧对着自己,一只腿伸直,一只腿曲起,正在往曲起的那只腿上涂抹东西。
披散的长发垂落遮住她小半边脸颊,只有那纤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子若隐若现。
与此同时,那雪白的背脊显露了出来,莹润得如同珍珠。
江翰学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了雪山,也是这样美。
江翰学呆住了,然后鼻腔一热,一管鼻血流了下来。
他赶紧捏住鼻子扬起脑袋。
苏文芝表面淡定,其实也已经魂飞天外。
她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回房间帮江翰学拿衣服的时候看到旁边的吊带睡裙,鬼使神差地就换上了。
这会不会有点儿太明显了?会不会让江翰学觉得自己太……迫不及待?
苏文芝犹豫着要不要把睡衣换回去。
999提醒道:“宿主,你男人流鼻血了!”
苏文芝回过神,往门口方向一看,果然看见江翰学站在那里仰着脑袋。
苏文芝赶紧走过去,把人拉到床边坐下。
然后扶住江翰学的后脑往前:“流鼻血不能后仰着脑袋。”
只是把脑袋摆正后,江翰学的目光正好与苏文芝的前胸齐平。
好死不死,苏文芝的吊带睡衣还是深v款,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以及深深的沟壑。
于是江翰学鼻腔又是一热,原本快要止住的鼻血更加汹涌。
苏文芝全然不知,还在那里疑惑:“怎么突然就流鼻血了,是不是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