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致死？谁死了？”
沈凌云嘴上这么问，其实已经知道是李桂芬死了。
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他就踢了李桂芬一脚，也没用多少力气，人怎么就死了呢。
上门的警察没回话，带走沈凌云后，留下一个人询问村里人情况。
毕竟那天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看见了。
警察走后。
村里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你们说是不是他们老沈家的祖坟出问题了，他们家怎么那么倒霉？就说最近两年，沈凌云残了，沈万山死了，沈家欠了一屁股债。现在好不容易日子过好了，又大小麻烦不断。”
“是啊，明明是李桂芬他们无理取闹过来找麻烦，现在李桂芬死了，倒霉的又是沈家。”
“切，你又不跟沈凌云睡一被窝，是不是他干的你知道啊？说不定他就是嫉恨李桂芬，半夜去人家把人害了呢。”
郭霞因为讨厌沈凌云，昨天没去沈家吃饭。
现在听说沈凌云被警察带走了，这又蹦跶出来了。
“郭霞，你这娘们到底有没有心，人家沈凌云救了你秀秀，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还天天说人家坏话？”
“她不知好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秀秀去沈家道歉，把脚崴了，还是沈凌云不计前嫌给人治的，结果倒好，她二话不说把人家大门踢倒了，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有。”
他们倒不是帮沈凌云说话，只是单纯地看不惯郭霞那气焰嚣张的模样。
郭霞现在最讨厌的，就是他们说沈凌云的时候带上自家闺女。
“现在说沈凌云呢，你们提我家秀秀干啥。不让我说沈凌云行啊，他别干那么多事啊。”
“那么多人，李桂芬为啥不找别人麻烦，就找他们老沈家麻烦，还不是他们老沈家有问题。李桂芬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他们老沈家就是一窝子丧门星！”
其他人见到这一幕，纷纷翻了个白眼离开，不想搭理郭霞。
郭霞气哼哼地回家，一到家就开始摔摔打打。
“哼，那该死的丧门星活该被抓，老天也不开眼，怎么不把他毙了呢。”
赵秀秀看着满身火气的郭霞聪明地选择不说话。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听郭霞道：“沈家没一个好东西！”
在向阳村，姓沈，又让自家老妈如此讨厌的，只有沈凌云家。
她脚步一顿，小手紧握，很快又恢复正常。
“妈，胡兰明儿相亲，让我借她两件衣服，我给她送过去。”
听见这话，郭霞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她相亲跟你借衣服干啥？我看她就是想趁机占你便宜，也就你傻乎乎把人家当朋友。”
赵秀秀没反驳，任凭郭霞唠叨够了，才拿着衣服出门。
出去后。
她直奔沈凌云家，想要知道他出什么事了。
刚到沈家，就看见沈家大门口停着一辆加长的林肯，从车上下来一老一少。
老人一身中山装，虽面容慈祥，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沈家。
身边那个少女皮肤白皙，戴着眼镜，一身雪白色运动服，让她看起来干净澄澈。
二人什么都不说，单单是往那一站，就能让人看出他们身份的不凡。
李梦舒上前敲门，“沈大哥你在家吗，我带我爷爷过来看你。”
姜老虽然是她师父，但也是看着她长大的爷爷。
赵秀秀咬着嘴唇，呆愣愣地看着两人。
心中忍不住猜测，这个叫沈凌云沈大哥的女人跟他是什么关系。
带爷爷过来，难道是见家长？
虽然她知道自己跟沈凌云不可能，可看见这一幕心中莫名的发堵。
直到两人走进沈家的院子，她才默默转身离开。
沈晋招呼李梦舒和姜老进屋。
“抱歉，我弟弟不在家，你们要是找他有事可能要等等了。”他脸上挂着笑，却笑得十分牵强。
李梦舒脑袋里除了学医就是学医，其他的啥都不懂。
可姜老人老成精，怎么会看不出他有心事。
联想到沈凌云不在家，他疑惑地问道：“是沈凌云出什么事了吗？”
“是我连累了凌云，他要不是为了帮我，也不会招惹上麻烦。”
沈晋也不知道沈凌云什么时候能回来，只得无奈说明情况。
反正这些村里人都知道，就算他不说，人家也能打听出来，藏着掖着倒像是他们心虚一样。
“我敢保证，凌云绝对没杀人！”
这点姜老自然是信的。
沈凌云医术那么好，想要对付谁哪用得着他自己动手。
不说别人，就是跟罗浩然说一声，罗浩然就有办法让李桂芬一家在衡阳市待不下去。
李梦舒在一旁听得义愤填膺。
“这李桂芬也太过分了！你当初娶媳妇的时候怎么不把眼睛擦亮点？”
沈晋被她这话说得老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姜老深知自家徒弟是个直肠子，连忙打圆场。
“老夫在县城有些人脉，这样，我先回去问问情况，有什么消息我在告诉你！”
沈晋眼顾不得刚刚的尴尬，连忙起身道谢，“谢谢，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姜老不给李梦舒说话的机会，拽着她直接上车。
李梦舒气鼓鼓地坐在车上。
“师傅你怎么不让我说话？”
姜老也是替这个小徒弟操碎了心。
“说什么，埋怨沈晋不长眼，娶了个败家媳妇？你说这话时，怎么就不想想，沈晋一个瘫痪在床的残废，上哪挑一个温柔贤惠的媳妇去？有人嫁给他就不错了。”
“事实证明，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送上门的媳妇肯定是不安好心。”
李梦舒沉默了一瞬，让司机掉头回去。
“刚刚是我说错话了，我去给他道歉。”
姜老：“……你快歇着吧，揭人家伤疤一次不够，还要在上面撒点盐？以后说话前动动脑子，那就是最好的道歉了。”
李梦舒不高兴地看了自家师父一眼，没再说话。
……
县派出所。
王所正坐在椅子上，悠哉游哉地喝着茶。
就在这时。
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见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瞬才按下接通。
“王志刚，我是姜明。”
姜老？
他这样的人物，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姜老不管王志刚想什么，开门见山道：“你们今天是不是抓了个叫沈凌云的人，他那案子什么情况，你跟我说一下。”
王志刚一怔，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法医初步判断，死者的死因是胸口受到剧烈撞击，内脏破裂导致的死亡。具体情况我们还在调查中。”
心中不由得猜测，沈凌云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姜老会亲自过问沈凌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