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绍抱着小奶狗，擦拭他嘴角溢出的血液。
他抬头看向沈凌云，目光中有恨意，有怨毒，有纠结，还有一丝祈求，反正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
“算计你的是我，让人抓你的也是我，放了他们，我随便你处置！”
这些年一直是阿涛护着他，也是时候换他护着他了。
小奶狗一把抓住黄元绍的手，“不要，就是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阿涛……”黄元绍喉咙一哽，鼻子有些酸，两人四目相对，中间传递着爱的火花。
“咳咳，我知道你俩是真爱，我也没有瞧不起你俩的意思，但你俩能不能收敛点先回答我问题？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消息的？”
黄元绍摇头，“不知道，我得罪的人太多，想要坑我的人有都是。不过我调查过，最近来过衡山市的就那么几个，其中贾炎冰和你有过冲突，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或是他的竞争对手。”
这答案跟沈凌云猜测的差不多。
他看了一眼地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从身上掏出两个药丸。
“我这人讨厌暴力，最喜欢以理服人，这是我的秘制毒药，每个月必须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就会肠穿肚烂而死。你俩把这药丸吃了，咱们各自安好咋样？”
黄元绍：“……”
你他妈把老子废了，把阿涛打成这样的时候怎么不说以理服人？
还有你是怎么把给人下毒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是怎么不要个b脸说出各自安好这句话的？
但是！
势必人强！
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现在只想尽快送阿涛去医院。
“楼上那个我带走了，你们没意见吧？”
黄元绍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手下道：“让司机送沈先生离开！”
走！
赶紧走！
他怕沈凌云再不走，自己会控制不住跟他撕破脸。
这笔账他记下了！
不只记住了沈凌云，还记住了背后算计他的人。
等阿涛好了，他一定想办法找回场子！
就这样，沈凌云去楼上给苏阳解了药性，带着他离开。
苏阳面容古怪的跟在沈凌云身后。
两人出了别墅，坐上车，谁都没说话。
直到车开到市内，沈凌云转头问苏阳，“你要去哪，我让他们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沈凌云上下打量苏阳，就在苏阳马上要发火的时候，他突然问道：“你身上有钱吗？”
苏阳：“……”
“你带手机了吗？”
苏阳：“……”
“那你咋回家？穿成这样走回去？那你下车后能不能先让我拍个视频，说不定能上头条。”
苏阳：“……送我去淮南路莲花公寓。”
要不是看在沈凌云救了自己的份上，他现在就想撕了他那张嘴。
怎么就那么欠儿呢！
沈凌云翻了个白眼，有能耐你嘴一直硬下去啊，报地址干啥。
不过看苏阳那么惨的份上，他还是决定不插刀了。
送苏阳回家后，沈凌云就让司机离开，他自己则是打车去了姜老那。
苏阳沉默地看着沈凌云离开的方向许久，转身上楼。
缘分这东西有时候就是那么奇妙。
他之前一直看不上沈凌云，认为他是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个自己看不上的小白脸保住‘清白’。
想到这儿，他又想到了那个给自己下药的父亲，以及靠出卖他的尊严保住的苏家。
“靠我保住的东西只能是我的，不给我，那就毁灭吧！”
这一刻，苏阳身上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沈凌云到姜老那时，姜老正在收拾行李。
“你这是要回去？”
“嗯，我这出来也有段时间了，该回去了。”
主要他这次是临时决来衡山县的，很多事情都没交代好，手头更是堆积了不少工作。
“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明天上午的飞机。”
姜老没跟沈凌云客气，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早就把沈凌云当成自己的后辈一样。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沈凌云提起姜老替他办行医资格证的事情。
“姜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那些证明没那么好办下来。”
“臭小子，跟我还客气什么。你要是真心想感谢我，就请我到万豪搓一顿，别说，万豪那菜是真的好吃，我天天吃都吃不够！”
姜老原本是住在别的酒店，因为万豪的菜好吃，他特意把酒店退了，来万豪住，顺便刷一刷沈凌云的脸，多蹭两道素菜。
他最喜欢的就是坐在大厅里，吃着素菜，享受着别人羡慕的眼光，那感觉别提多舒服了。
沈凌云也是通过这事，了解到姜老那一丢丢爱显摆的属性。
“凌云，你能跟我说说你跟李达康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或者是你师傅到底是啥背景？为啥他不给别人面子，偏偏对你这么特殊？”
“当然，我没别的意思，纯粹就是好奇，你要是不方便就不说。”
这问题姜老好奇很久了，一直没好意思问。
现在他马上就要离开了，忍不住多嘴问一句。
沈凌云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万豪的蔬菜是我提供的。”
“哦，原来万豪的蔬菜是你提供的啊，我差点都以为你是李达康的私生……你说什么？万豪的菜是你提供的？”
“对啊，要不你以为他为啥对我那么好，不就是怕我把菜给别人吗。”
姜老一巴掌拍在沈凌云肩膀上，“臭小子，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他还记得上次借沈凌云的光去后厨，李达康给了他一根黄瓜。
那黄瓜清脆、甘甜，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黄瓜！
他豁出一张老脸，用免费给李达康家人医治的条件，换来了每天一根黄瓜或者是西红柿。
现在沈凌云竟然告诉他，那些蔬菜是他提供给万豪的？
怪不得他总觉得李达康看他的眼神古怪，原来是因为这个！
“李达康这混蛋东西，竟然不跟我说实话！”还他妈坑我！
“怎么了？”沈凌云不知其中缘由，好奇地问。
“没什么。”
姜老拉着沈凌云到沙发上坐下，亲切地问道：“凌云啊，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好不好？”
“挺好啊！”
“那你觉得我跟你亲爷爷比，如何？”
“……我爷爷没得早。”
姜老：“……”
这臭小子，平时看着挺激灵的，怎么关键时刻这么没眼力见。
“我就直说了吧，你那菜卖给万豪多钱一斤，我出双倍，不，三倍！你能不能卖给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