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儿还要从沈凌云的医馆说起。
因为流云医馆面积太大，打扫卫生这件事儿，就成了一个问题。
他不能每天自己去收拾吧，那他不用干别的了。
苏萌萌又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娇小姐，指望她打扫卫生那是不可能的。
那两个保镖就更别提了，自从苏萌萌上次差点出事儿之后，他俩就好像苏萌萌的小尾巴。
她走到哪，两人跟到哪，除了睡觉、上厕所，真的做到了‘形影不离’。
所以，他让赵老书记帮他在村里找两个大妈来打扫卫生。
得知这个消息，村里那些大妈、婶子直接就炸开了锅。
就连不在聘用范围之内的年轻小姑娘、小伙子，老大爷，也都有些蠢蠢欲动。
毕竟谁都不想放弃这个跟沈凌云拉近关系的机会。
只要他们在医馆表现得好，得到沈凌云的认可，那离跟他赚钱还远吗？
所有村民都抱着这样的想法，可想而知这竞争有多激烈。
不知情况的沈凌云回家换了身衣服，刚到医馆门口，就被众人给围住了。
“凌云啊，我是你赵大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看我去你们医馆干保洁咋样？”
话落，就被另一个婶子挤开，“我是你陈婶子，以前你爸活着的时候我们关系可好了呢。”
“这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的，跟他爸关系好，那他爸死了你们咋不帮人家？再说，这是招干活的，又不是招套近乎的。”
“凌云啊，我是你桂芬姨，我干活可利索着呢。”
“沈大夫，我是你王婶……”
“沈村长，你要不要招男保洁啊，男的力气大，能连你院子一起收拾了。”
沈凌云被他们说得脑瓜子嗡嗡的。
“大家先别说话，听我说！”
吼完刚想在来一嗓子，人群竟然奇迹般安静下来。
众人眼睛齐刷刷看着沈凌云，眼睛都冒着绿光。
他咳嗽两声，说道：“来我医馆干保洁是有要求的，要认字，年龄必须是40岁以上，55岁以下，身体健康没有疾病。”
不说别的，单单是一个认字，就排除了在场的大部分人。
“啊？还要认字啊？不就是打扫个卫生吗，要认啥字？”
“就是，我干活可利索了，家里、地里的活都是我干的，就因为不认识字就给我刷下去，那我可不干！”
沈凌云笑道：“大家也知道，医馆里除了药材就是仪器，要是那些仪器因为操作不当出了问题，是要赔偿的。”
“那些仪器最便宜的也要好几万，我可损失不起。”
一听还要赔钱，周围瞬间变得寂静。
不少人心中都打起了退堂鼓。
在一听一台机器要好几万，他们心中忍不住嘀咕。
你损失不起，我们就损失得起了？
那可是好几万啊，他们累死累活种一年地，也剩不下几万。
“行了，我刚刚说的那些条件，满足的，就去县城做个全身检查，拿体检单子过来面试，面试成功后才能上班。”
听见这话，打退堂鼓的人更多了。
什么都没干，还没赚钱呢，就要先花钱。
满足条件的那么多人，沈凌云就招两人，要是面试不过，那钱不是白花了？
刚刚闹腾得最欢的那几个人互相瞅了瞅，赵大娘第一个站了出来。
“我还是算了吧，我不认识字。”
“我也不行，我家地多，没有我，他们根本干不完活。”
“我身体不行，常年离不开药。”
刚刚她们这么热情是因为想干活，现在则是想离开。
断断续续又走了不少人，最后留下的还有五个。
“陈婶子，我记得你不是也认识字吗？虽然你年龄大了点，但你以前跟我爸关系那么好，就算是冲我死去的爸，我也要给你个面试的机会。”
陈婶子尴尬地摆摆手，“就我认识那屁崩的几个字，连我孙子的早教书我都不认识，还是不过去给你添麻烦了。”
“桂芬姨，我记得你好像也认字吧，咋还出去了？”
“你记错了，我能认识啥字啊，自己名字都不会写。”
还没挣钱就想让我搭钱去体检，我傻了才去呢！
“那行吧，要是没人在报名，那我就先带他们进去了？”
“进去吧进去吧，我们也该回去干活了。”
“对，我家猪还没喂呢。”
众人离开后，沈凌云就看见赵老书记脸色铁青，头发凌乱，衣服褶皱的坐在医馆院子里。
沈凌云没忍住，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见赵老书记脸色难看，他强忍笑意，问道：“咳咳，赵爷爷你这是怎么了？”咋好像被人霍霍了一样。
当然，后面的话是肯定不能说的，他怕挨揍。
赵老书记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我怎么了你心里不清楚？想笑就笑，用不着憋着。”
他这委屈中带着幽怨的表情，活像是一个受了欺负，却又故作坚强的小媳妇。
沈凌云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他这一笑，身后的五人也跟着笑。
赵老书记原本还在那生着闷气，气着气着也笑了。
“臭小子，下次我说什么也不帮你了，你是不知道，那些女的跟疯了一样，你要是再不来，我觉得她们能活撕了我。”
他是真的头疼。
要是换做村里的男人，他还能说个道理。
可这些老娘们凑到一起，一个不讲理加上两个不讲理，能得到一堆不讲理。
之前还挺通情达理的人，活生生被村里那几个泼妇给带歪了。
沈凌云憋笑道：“她们就是热情了些，没赵爷爷说的那么严重。您也别在外面坐着了，咱们进屋说，正好我有事儿找你。”
赵老书记一听这话，瞬间就不气了。
他一个弹跳从凳子上站起来，眼神闪亮地问道：“怎么，你是想在招一批人种菜吗？”
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儿。
见沈凌云摇头，他又坐回到凳子上。
“那还是算了，我现在心情不好，没心情说别的事儿。”
前后态度反差之大，让人忍不住咋舌。
“……”
也不知道赵老书记是年纪越大越小孩，还是因为沈凌云当村长让他看见村子发展的希望，他现在越来越放飞自我。
看看他现在坐在凳子上满脸无赖那样，哪还有当初那公正威严，刚正不阿的形象？
沈凌云：“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