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虎爷……救……”
眼镜男嘲讽地看了王小虎一眼，饶有兴致地抬起脚在一旁看戏。
这就是人。
在生命受到威胁时，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
现在就看王小虎是选择他那个‘爷爷’还是身边的兄弟了。
黄马咳嗽了两声，看着王小虎，语速飞快地说道：“虎爷你别听这王八蛋胡说，就算你说了，他也不会放过我们……噗……”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镜男踢飞出去。
“你他妈耍我？”
“老子就是耍你了，你能把老子怎么样？弄死我啊！”
黄马呲着牙笑看着他，鲜血从嘴里涌出，脑子却十分清醒。
“你们这么长时间没动我们，不就是怕我们祖爷爷吗。真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会把自己的保命符说出去？”
“就算我们说了，你们也不可能放了我们。左右都是死，我们为啥要告诉你？这样就算死了，祖爷爷也会替我们报仇！”
黄马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怕虎爷会为了保住他们说出沈凌云的事儿。
也怕有兄弟抗不过去。
到时候他们就真的是里外不是人了。
果然。
这话一出。
无论是王小虎，还是地上的其他兄弟眼神都变了。
“对，有能耐你把我们都弄死，到时候我们祖爷爷肯定把你家户口本上的人都杀光！”
“哈哈哈，不只是你，还有你那些浑蛋兄弟。但凡对我们动过手的，祖爷爷都不会放过。”
“来啊，弄死老子，老子不怕你！”
“你、该、死！”
眼镜男如刀般的目光直射黄马，声音冰寒如冰，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捡起一旁的钢管，对着黄马的脑袋扎了下去。
“不要！”
王小虎嘶吼一声，挣扎着想要去救人。
可他满身是伤，腿也被踩折了。
别说救人，就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钢管离黄马的脑袋越来越近。
黄马索性闭上眼睛，大吼道：“卧槽尼玛，老子在阴曹地府等你们！哈哈哈哈……”
王小虎声音哽咽。
“黄马，你他妈永远是老子好兄弟，老子发誓，只要老子不死，就一定会给你报仇。呜呜呜，兄弟……一路走好……”
其他人也跟着喊道：“兄弟，一路走好！”
众人话落。
就听‘噗’的一声。
黄马身体一颤。
温热的鲜血喷出，喷了他满脸，一嘴。
“呕……”
血腥味遍布口腔。
黄马没忍住，干呕出声。
他抬手擦了擦，接连吐了好几口。
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劲。
“咦？我没事儿？”
他不敢置信地睁开眼，双手在自己身上胡乱地摸。
一抬头。
就看见站在自己身前的两个人。
一个人是眼镜男。
他胳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断，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黄马脸上的血，就是他胳膊断时喷的。
此时，他的脖子被沈凌云掐住，喉咙里发出‘哬哬’的声音。
“祖爷爷！”
黄马惊喜地叫了一声，随后开始告状。
“呜呜呜，祖爷爷你可算来了，我们这两天被欺负惨了。”
“这些黑心肝的玩意有时间就打我们，您要是再不来，我们就都要被打死了。呜呜呜，你看看我身上这伤，都是被他们打的。还有虎爷的腿，也是被这人给踩断了。”
“祖爷爷你可一定要帮我们报仇啊，呜呜呜……”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配上那鼻青脸肿的脸，看着好不凄惨。
王小虎：“……”
这他妈是谁？
还是刚刚那个宁死不屈的黄马吗？
不对。
肯定是他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
其他兄弟也一个个低着头，不好意思看沈凌云的反应。
刚刚那又刚又硬气的黄马哪儿去了？
妈的。
太他妈丢人了。
沈凌云嫌弃地把眼镜男扔到地上，说了句‘好’。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
却清晰地传进王小虎等人耳朵里。
重重的击打在他们心上。
砰砰砰！
砰砰砰！
众人心跳不受控制地多一点点加快，好似擂鼓一样。
他们一直很清楚跟沈凌云的关系并没有传言的那么亲密。
他能来救他们，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答应帮他们报仇，那是不是说明沈凌云现在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
哈哈哈！
有沈爷爷罩着，那他们以后在衡山市是不是就能横着走了？
王小虎越想眼睛越亮，看沈凌云的眼神直放光。
“以前你们怎么样我不管，但想要跟着我，以后就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儿。要是被我知道，不用警察找你们，我就会亲自把你们送进派出所！”
王小虎连连点头。
“爷爷放心，我们虽然不是啥好人，但也不是坏人。除了打架其他的事情绝对没干过。”
这点沈凌云知道。
否则也不会来救他们。
刚要说话，脸色突地一沉。
原来在两人说话时，躺在地上的眼镜男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直刺沈凌云心脏。
沈凌云回身一脚踢在眼镜男胸口。
眼镜男被踢飞老远，重重撞击在厂房的破铁门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而后又摔落在地上。
“噗！”
眼镜男吐出一口血，眼睛死死地盯着沈凌云。
“原来你就是王小虎的爷爷。”
怪不得他们一直没调查出王小虎‘爷爷’的身份。
原来不是他们没查到，而是因为这个‘爷爷’的年龄太过年轻。
妈的。
他们都被王小虎和这小子骗了。
之前他们还在猜测王小虎那爷爷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原来就是个会两下功夫的毛头小子。
想到这。
眼镜男眼珠子转了转。
毛头小子好啊。
毛头小子好骗，好吓唬。
要是他能吓住这小子，那他们是不是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收了衡山市的地盘？
思及此。
他啐了口唾沫，阴恻恻地说道：“臭小子，我们老大看上衡山市这块地头了。我劝你识相点，把这地方让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沈凌云摩挲着下巴，疑惑问道：“那你说说，你们老大会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
见沈凌云上钩了，眼镜男心中冷笑。
随即开始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