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楠被这警察的眼神看得莫名心虚。
她眼珠子乱瞟，心跳不受控制加快。
总觉得他们是看出什么了。
可她不知道，就是因为她这举动，让那两名警察更加确定曲楠有问题。
他们也在第一时间做了做正确的反应，那就是查看众人的私人物品。
首先查看的，就是曲楠的包包。
这举动让曲楠眼神更加慌乱了。
“你们干什么，没经过我的允许，凭什么私自翻动我的东西，弄坏了怎么办！”
她边说，边上前抢夺自己的包包。
警察灵巧躲开。
“放心，我们只是打开简单查看一下，会很注意，不会损坏你的东西。要是有东西破损，我们也会照价赔偿。”
说着，伸手拉开了曲楠包包的拉链。
口红，粉底，镜子，香水，小梳子，钥匙……
随着一件件东西被拿出来，曲楠脸上布满汗水，妆都花了。
直到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被拿出来。
曲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警察轻轻摇晃下瓶身，打开盖子往里面看了眼，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闻了闻。
什么味道也没有。
他们暂时分不清这东西是什么，只能等送去化验才能知道。
沈凌云盯着瓶子看了一阵，摩挲着下巴道：“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东西是壬烷吧？”
“壬烷，无色透明液体，毒性未知。和松香混合在一起，吸入后会引起共济失调，惊厥，咳嗽，神志不清等症状，重则丧命。”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曲楠，问道：“我说得对吗？曲楠同志？”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
曲楠疯狂摇头。
“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宁诗，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她顺利完成表演。”
可任凭她在怎么解释，也没有人相信。
两名警察走到曲楠身前，沉声道：“请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曲楠躲开警察的动作，跑到宁诗身前，扑通一声跪下。
“宁诗你信我，我真的没想过要害你，我只是因为太嫉妒你了，一时间鬼迷心窍才这么干的，我从来没想过让你死。”
“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能被抓，要是我被他们带走，那我这辈子就完了。”
“求求你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原谅我这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宁诗躲开曲楠的动作。
“我又不是圣母，为什么要原谅一个要害我的人？你在做出这件事儿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个结果。”
曲楠摇头，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我真的没想过要害你，更何况你现在不是没事儿吗，演出也顺利完成了，你什么都没损失，为什么还要让警察抓我？”
这话不只是宁诗，就连韩奇等人的三观都被她震碎了。
“难道宁诗没事儿，就能抹消你犯下的错？那我呢？我也是这件事儿的受害者。”
“沈凌云不是说了吗，你休息两天就好了，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这么小题大做地揪着这件事儿不放？”
韩奇指着自己，惊呼道：“我小题大做？揪着这件事儿不放？”
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
随即，冷哼一声。
“明明是你害人害己，不承认错误也就算了，还想把过错推在我们这些受害者身上，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靠回到墙上。
任由曲楠如何哭诉求情，也没在看她一眼。
两名警察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架着她往外走。
曲楠见求饶无用，又是骂，又是闹。
“宁诗你个贱人，彻头彻尾的贱人！”
“明明不喜欢丁振恒，一边拒绝着他，一边又跟他有接触吊着他，转头就跟沈凌云那小白脸搞在一起了，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她目光死死地盯着宁诗，好似要把她身上盯出个窟窿。
“凭什么你命就那么好。”
“有好的长相，身材，有让人羡慕的天赋，别人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家世。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以你为中心，你是不是特别自豪？”
“你都已经拥有得够多了，为什么还要跟我们这种小人物抢资源？”
“不错，我就是故意的！故意给你下药，故意破坏你表演，我就是要毁了你！”
“我就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眼中优秀，没好的宁诗，没有他们看见的那么好！”
“还有你们，你们一个个也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你韩奇，你看似在照顾我们，其实就是在彰显你的优越感，显摆你家里那几个臭钱。”
“你们打心底就瞧不起我，觉得我是垃圾，低人一等。我就像是一条狗，你们想起我来时帮助帮助我，想不起来就扔到一边。”
“你真觉得我会感谢你们吗？做梦去吧！你们所有人都该死！”
“你们怎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曲楠这一顿报复性的言论，成功把自己的行为判定成蓄意杀人未遂。
在疯狂的叫喊中被人带走。
这一走，估计每个几年十几年出不来了。
……
走廊里。
韩奇等人面面相觑，表情十分复杂。
他们之前虽然不喜欢曲楠，但也说不上讨厌。
只觉得她是太喜欢丁振恒，才会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过分举动，本质上并不坏。
现在看来，他们眼睛瞎得真够彻底的。
这么多年还没看透一个人的本质。
曲楠今天真真儿地给他们上了一课。
沉默良久。
韩奇重重地叹了口气。
“算了，想不通就别想了，咱们和她终究不是一路人。”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好难受。斌子、启河，你们现在是不是应该送我去医院，给我做个全面检查？”
赵斌和刘启河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身边还有个病号。
两人跟宁诗和沈凌云招呼一声，架着韩奇就往外面跑。
宁诗并没有说‘沈大夫医术很厉害，韩奇身体肯定没问题’这样的话。
韩奇他们对沈凌云不了解，还是去医院检查了更放心。
韩奇等人走后，宁诗换好衣服，跟沈凌云一起离开演出馆。
宁诗抬头看了眼漆黑，没有星星的夜空。
深呼吸一口气，好似开玩笑地道：
“沈大夫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都不知怎么感谢你了。”
“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