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077，不科学！
跪倒在王宇面前，一副引颈就戮模样的亚狄里安，双眼无神，面色惨淡，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受的打击太大了。
堂堂白银圣斗士，披挂白银圣衣，使出至强绝技，可居然被一个无甲的杂兵，徒手击败！
只一击，便粉碎了白银圣衣的战靴，废掉了他最为有力的右腿！
这种打击，堪称致命！
身为白银圣斗士，哪怕惯用腿废掉了，亚狄里安其实还是能继续战斗的。
只是，小宇宙的力量源泉，在于意志、精神、信念。现在亚狄里安的意志，已被王宇一击粉碎。失去了战意，即使还有力量，亚狄里安……也与废人无异！
他低着头，连与王宇对视的勇气都失去了，只用失焦的双眼，盯着王宇的脚尖，沙哑着嗓子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没有小宇宙，却能徒手击破我的白银圣衣？”
“徒手击破你的白银圣衣，与我是什么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王宇淡然说道：“关于圣斗士，有种说法，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圣斗士里面，最厉害的是青铜。什么白银啊黄金啊，都是中看不中用。很不幸，你恰好就是个白银……”
说话间，王宇右手的焰流，凝聚成一颗火球。
他盯着亚狄里安的头顶，直死魔眼闪烁着，瞄准了一条死线。
“背弃了女神之道，甘为叛逆爪牙的猎犬座哟，用你的生命，为遭你杀害的人们赎罪吧！”
王宇右手抬起，五指握住火球，往亚狄里安头顶死线狠狠轰落。
纱织惊呼：“等一下！”
王宇动作蓦地停住，掌中火球，距离亚狄里安头顶死线不到半寸。他回过头，疑惑地看着纱织：“怎么了？”
同时心中暗忖：“这丫头该不是犯圣母病了吧？也是，她才十六岁，又还没有觉醒，怕是这辈子见过的血，都没有今天晚上见到的多。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杀，哪怕对方杀了那么多人，她恐怕也是不忍心的……”
正揣摩纱织心态时，就听纱织怯生生地说道：“那个，我们还是报警吧？”
王宇一呆：“报警？”
“对啊，报警抓他，让法官来审判他！”纱织咬了咬牙，鼓足勇气，煞气十足地说道：“他杀了那么多人，法官一定会判他死刑的！就算有废死者无理取闹，我也会发动财团的力量，确保落实他的死刑！但是……”
说到这里，她脖子一缩，又恢复了怯生生的模样：“但是动用私刑就不好了。虽然他罪有应得，可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在他失去抵抗能力之后，私下里处死他，是，是违法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王宇同学开了杀戒，以后，以后恐怕会慢慢对生命失去敬畏，习惯性地私刑杀人。很多变~态杀人狂，就是这样一步步走上犯罪道理的。我，我不想王宇同学，也变成一个视人命如蝼蚁的冷血杀手啊！更不想你变成亚狄里安这种恶棍啊！”
说到最后，她已经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像是生怕触怒王宇，惹他发飙。
王宇无语，哭笑不得，问辰巳：“大叔，你怎么看？”
“小姐说得没错。你只是个高中少年，还无法承受生命之重。”
辰巳淡定说着，同时趁纱织闭眼的机会，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亚狄里安眉心，磅磅磅一气呵成打光了弹匣。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喧闹许久的城户庄园，已恢复了宁静。遍地的死尸、血迹清理得干干净净，曾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亦被清新的茉莉花香取代。
就连被摧毁的喷泉、花坛、房屋，也被整理了一番，至少看上去不再是那么破败凌乱。
至于彻底修复……即使以古拉杜财团的高效，显然也不是一夜之间能够办到的。
庄园之中，没有再调来新的安保人员。
见识过白银圣斗士彻底碾压普通人的场面后，辰巳已经意识到，就算装备了重火力乃至学园都市研发的机甲，普通人，甚至精锐特种部队，也完全不会是圣斗士的对手。
只有圣斗士，才能对付圣斗士！
辰巳已经联络了星矢等五位城户家委培的青铜圣斗士。
星矢、紫龙、冰河、瞬、一辉五人，将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各自的修行地赶来保护纱织。
而在青铜圣斗士们赶到之前，即使庄园之中没有一个安保人员，辰巳也并不担心大小姐的安全。
因为一击粉碎了白银圣斗士亚狄里安斗志，令其引颈就戮的黄金圣斗士——射手座王宇，应他所请，留在了庄园之中。
……
“我不是出去胡混了，我是有正事要办……不是，我没说要夜不归宿……好吧，我就是要夜不归宿，但是我也没有办法……”
庄园主楼不远处，另一栋西式别墅楼前，王宇站在门口讲着电话。
“有人需要我保护……不是，这并不是什么保镖业务。我一秒钟几十万上下，无缘无故做什么保镖？纲手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这件事与你无关，也不需要你掺合……好吧，我知道你很厉害，但这次的对手真的很不一般……说明白点，我就是不想你受伤，ok？”
挂断电话，王宇唏嘘地摇了摇头，走进了别墅厅中。
大厅角落，有一座酒吧样式的吧台，陈放着琳琅满目的名酒。辰巳就坐在吧台前自斟自饮着。
王宇走过去，在辰巳旁边坐下。
辰巳给他倒了杯红酒，笑问：“女朋友的电话？催你回去？”
王宇嘿嘿一笑，不置可否，反问他：“纱织呢？休息了没有？”
辰巳摇了摇头：“大小姐还在弹钢琴，今晚经历的事情太多，她恐怕睡不着觉了。那个，不如你去开导她一下？”
“好啊！”王宇欣然应允。刚要把那杯红酒喝掉再去，辰巳已经一把抢过了酒杯。
“未成年人不得饮酒。”
王宇纳闷儿：“你那刚才还给我倒酒？”
辰巳振振有辞：“你现在要去见大小姐，身上还是不要有酒气比较好。”
王宇不爽道：“大叔，过了啊，之前抢我人头，现在又不让我喝酒……”
辰巳充耳不闻，把那杯红酒一饮而尽。
“算，我去找纱织。”王宇撇了撇嘴，跳下凳子，往楼梯走去。
二楼，琴房前。
王宇静静地站在门口，聆听着透过房门传来的钢琴声。
琴声压抑，低调，似乎昭示着纱织此刻的心情，正与琴声一样低落。
王宇摇了摇头，轻轻敲响了房门：“纱织，你还好吗？”
琴声停住，纱织的声音传来：“请进，门没锁。”
王宇拧开门锁，推门而入。
房间里没有开灯，仅有一点自窗口投进来的月光，为房里增添少许光明。纱织就坐在钢琴前，怔怔地望着窗外。
王宇顺手关上房门，也没开灯，就踏着那朦胧的月光，走到纱织身边，“你是不是在生辰巳大叔的气？”
纱织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生气呢。”
王宇奇道：“为什么？我要杀那个白银圣斗士，你都极力阻止我。辰巳大叔违背你的意愿杀了他，你怎么会不生气呢？”
“因为你是未成年呢。”纱织仰起俏脸，翡翠般的碧瞳，在月光映照下，闪烁着星辰般的清辉：“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怕你失去对生命的敬畏，变得冷血无情呢。而辰巳先生，已经是个三观稳固的成年人了，他有足够的阅历和足够成~熟的心态，来承担生命的重量。”
“是这样的么？”王宇心说原来纱织并不是真圣母，只是不想他大王宇开杀戒罢了。
想来也是，全日本最有钱的资本大鳄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那么傻白甜嘛！
即使城户光政一直把纱织保护得很好，但他肯定也清楚，将来纱织是要面对圣域叛逆的，是要继承古拉杜财团的。更重要的是，她将来是要做女神的。
雅典娜的神职是什么？智慧与……战争！
作为一个生下来就全副武装的女战神，虽然雅典娜代表的是战争中抵御侵略的守护者，与代表侵略与残忍的阿瑞斯截然不同，但再怎么是抵御侵略的守护者，既为战神，便要打仗，便要杀~戮！
难道防御战就不用杀人了？难道防御战就没有血与火，没有计略与阴谋了？
所以，一个从未接触过现实黑暗的温室花朵，是担不起那么沉重的担子的。
就算纱织本性善良，但对于现实中可能存在的黑暗残忍，应该也早有了解，只是并未亲身经历罢了。
“对了，我听辰巳大叔说，你从前并不相信女神和圣斗士的存在。那么今天，亲眼见到了白银圣斗士，你应该相信圣域的传说了吧？”
“还是不怎么相信。”纱织摇头：“白银圣斗士……就是个邪恶的超能力者而已。女神、圣域、黄金圣斗士什么的，我感觉并不真实呢。”
“蛤？”王宇愕然：“为什么？”
纱织一本正经：“因为不科学。”
“不，不科学？”王宇嘴角在抽筋。...
妹子，你身为智慧与战争女神的转世身，手下有一大票不科学的双花红棍，还有一座独立于地球之外，类似于“神国、半位面”的圣域等着你去接收……
作为神秘侧的杰出代表，你现在跟我说……你自己和你手下的金牌打手们“不科学”？
王宇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怎么就不科学了？”
“当然不科学。”纱织振振有辞：“我们先就不说雅典娜转世这种说法多么荒谬了——身而为神，连最基本的长生不死都办不到，还要靠不停转世来苟延残喘……哪个宗教的神有这么Low的拜托你告诉我？你们天朝的土地公公，都不会如此悲哀吧？”
“……”王宇突然感觉她说得好有道理，居然让他无言以对。
见王宇反驳不能，纱织精神一振：“再说黄金圣斗士。辰巳告诉我，黄金圣斗士，能挥出光速之拳，你觉得可能么？虽然我只是高中生，但我好歹也是接受了正规教育的。
“我不敢说自己在物理学方面懂得很多，但最基本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想把一粒砂子加速到光速，耗光整颗太阳甚至十颗、百颗太阳的能量都办不到。你现在跟我说，拳头那么重的东西，可以达到光速？对不起，我幼稚园已经毕业很多年了。
“退一万步，就算黄金圣斗士，真的能挥出光速之拳，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一发光速拳落地，欧亚大陆板块将承受一次十二级以上的大地震。整个欧亚大陆，将变成一片废墟。
“一发光速拳掀起的冲击波，可以扫平整个希腊。
“一发光速拳掀起的震荡，可以在海面引发高达四百米的海啸巨浪，即使跨过大西洋，它也能淹没半个美洲。
“一发光速拳掀起的尘埃，能遮蔽整个地球的天空，让地球面临长达百年的黑暗长夜，同时到来的，是无尽凛冬。
“传说之中，雅典娜的圣斗士们，曾经为了保护地球，与各种邪神及其麾下的邪恶军团战斗。我就奇怪了，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战斗，地球君为什么还活着？
“以上。就是我认为女神和黄金圣斗士不科学的理由。”
听到这里，王宇已经彻底斯巴达了，瞠目结舌着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纱织微微一笑，柔声说道：“王宇同学，辰巳说你是射手座黄金圣斗士，那么请告诉我，你的光速拳呢？”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圣域杂兵！”王宇矢口否认：“并不是什么黄金圣斗士！另外，我需要纠正你一点，所谓的‘光速拳’，只是一种拳术的名称而已。就像我们天朝武术中的五虎断门刀，并不能一刀砍出五只老虎来灭人满门，但它就叫‘五虎断门刀’，你能怎么样？
“又好比陈二狗。他当然不是两条狗，只是一个人，陈二狗只是他的名字而已。所以，我们可以这么理解，光速拳，它就是一种拳术的名称，形容它拳速很快，并不是说，它真的能打出光的速度。”
纱织想了想，说道：“好吧，这种解释倒也符合逻辑。”旋即狡黠一笑：“但这样一来，不就更能证明我的看法了吗？所谓的女神、圣斗士们，不过是一群超能力者罢了。也就牛皮吹得比较大而已。”
王宇有点想不通：“难道超能力就很科学？”
“当然科学啦！”纱织正色道：“学园都市你应该听说过吧？每年都有公开招生的。学园都市的宗旨，就是通过科学的手段，引发人体的潜能，使普通人也能拥有超能力。既然能通过科学的手段，让普通人获得超能力，那么超能力当然也是科学的。”
“……”王宇垂死挣扎：“但，但超能力那么神奇，怎么就符合科学了？还有啊，学园都市确实能让普通人开发出超能力，可有些人的超能力是与生俱来的，这难道也符合科学？”
“当然符合，就算是与生俱来的超能力，也是能用科学解释的。”
“怎么解释？”
“很简单，生物科学范畴的进化与变异。”纱织嫣然一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人与猩猩同一祖先，但人会说话，会唱歌，会写字，会建造摩天大厦，会造汽车、轮船、飞机、电脑……与猩猩相比，我们每个人，都是超能力者。”
“但人和猩猩并非同一物种，而超能力者与普通人，是同类生物啊！”
“可很久很久以前，人和猩猩还是同类，不是么？只是人类的祖先，忽然进化变异了，由猩猩变成了特别聪明的猩猩，之后就有了人类。”
“慢呆！秀逗慢呆！”王宇做出暂停手势，“我捋一捋啊……你的意思是，猩猩中有一群特殊猩猩，因为进化变异，获得了智彗型超能力，于是成了人类的先祖？”
纱织微微点头：“是的。”
“可是超能力在人类中的历史，也很久了吧？为什么就没有出现一种全新的，由超能力者组成的族群呢？普通人为什么就没有像猩猩一样，沦为受保护动物呢？”
“因为超能力不能形成稳定的遗传呀！”纱织有理有据：“与生俱来的超能力者，本来就很稀少，又不能形成稳定的遗传，自然不会成为全新的族群。不过学园都市的科学超能力研究，如果真正成功，将来倒是可以让所有人都成为超能力者。”
王宇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心中泪流满面：苍天无眼！堂堂女神，居然成了科学教徒……城户光政，你没事儿送她读书干什么？就宅在家里看神话史诗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