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到传送门里面以后,这里是着一个与外面全然不同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当中,有着无尽的死气与黑气。
夏尘顺着这片大陆飞行良久,也没有找到出口,这里仿佛只有夏尘一个活人。
“如果能从这片世界里面走出来,你就将到达第七层!”
一个声低沉的声音,出现在夏尘的耳边。
“开始吧。”
话音落下,夏尘顿时头晕目眩,犹如穿梭了时空隧道一般,整个人昏死过去。
.....
等到夏尘再次醒来之时,他已经出现在一个学馆之内。
而他,已经变成了一名稚童。
一个书生站在前面,摇着头对他们道:
“你们如果不好好考试的话,那么将来就必然会像我一样,只是沦落到苏城教书的地步!”
“春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下边的一众学子跟着这位先生在念:“春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读书声朗朗响起。
“这是.....?”
夏尘神情一阵恍惚,自语道:
“这,就是最后的考验吗?”
夏尘脸上,涌起一抹复杂,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逐渐让自己保持平静。
他明白了,或许这浮罗塔的最后一层考验,便是要让他,于平凡微末当中,感受真实大道。
“也罢。”
摇了摇头,夏尘干脆让自己真如一名普通人般,细细感受了起来。
两个时辰过去,细雨绵绵,夏尘一直跟在先生的后面。
“人这一生,任你风华万代,倾国倾城,都会化作红尘骷髅,任你权贵一方,坐拥万里江山,同样会化作一培黄土。”
这名教书先生,开口说道。
夏尘闻言,心中不禁一动,开口问道:
“先生,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这先生回头对他道:“先圣有云,未知生,焉知死。好了,夏尘,你现在不要想这些,先想着如何去考取功名吧。”
说完,这教书先生拂袖而去。
只留下夏尘一个人在春雨绵绵的天地中,猛然间,夏尘看到一只鱼儿浮出水面,似乎充满了欣喜。
“这就是生的力量吗?”夏尘蹲在春雨绵绵的湖面,看着鱼儿跃出水面后,形成一个个波纹。
“小尘哥,我们回家吃饭去吧。”一个穿着水红色衣服的小姑娘,站在夏尘的身边。
小尘?
夏尘看了一眼那个有着两个酒窝的小姑娘,默然点点头,跟着那个小姑娘走在又长又窄的巷子中。
等到两处并列着的家门前,小姑娘向他道:“小尘哥,我先回去了,你也快点回家吃饭吧。”
夏尘点点头,鬼使神差地进入到隔壁的家里。
当他走进院子当中之时,一个老妇人走到他的面前:“儿子啊,你总算回来了。”
这个老妇人的名字叫做朱晓,是夏尘的母亲,他的三个哥哥都在战场上身死了,朱晓在五十多岁才又生出了夏尘。
夏尘在这里的名字,依然叫做夏尘。
被母亲朱晓带着来到家中,他的父亲夏圣已经在那里等他了,心疼地道:“夏尘,下次出门之时,记得把伞带上,看你的身上都淋湿了。”
夏尘点了点头头。
黄昏的时候,雨停了。
隔壁的小姑娘扔过来一个红红的苹果:“小尘哥,这个给你。”
看到夏尘迟疑地将苹果捡起来,咬了一口之后,小姑娘笑出两个小酒窝,这才从墙上的梯子爬了下去。
夏尘看着那个小姑娘:“我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就这样,他平静地生活着,细细感悟着生老病死。
而在这段平凡的岁月当中,他逐渐忘却了称霸世界的夏尘,变成这世界当中,那个平凡的少年。
在夏尘十七岁的时候,他已出落得仪表堂堂,这一年他考中了乡里的秀才,。
家里卖了十亩田地之后,他坐船从苏城前往天京,参加会考。
如果能考中的话,他将光宗耀祖。
小姑娘名字叫做阿丽,阿丽在拥挤的人潮当中看着站在船头的夏尘,等到船将行的时候,阿丽两手放在口前面做成喇叭状:
“小尘哥,我等着你回来!”
夏尘站在船头,向着阿丽用力的挥手,阿丽也不确定小尘哥有没有听到她最后的一句话,我等着你回来娶我!
夏尘随着苏河向前面而行,在路上,他遇到了很多与他志同道合的朋友,这些朋友们以诗为乐,饮酒为乐。
他们当中有一个人高马大的,名字叫马伟,总是说:“我长得最为高大,今年一定是会考第一!”
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马郑,相貌不看,文才却真的不错。
一行举子向着天京漂流而去。
等到了天京之后,从小没有出过远门的夏尘看到天京城中的马路比他们苏城的街不知要宽上几许,一切都是极为新鲜的。
他们几个住进客栈里面,因为身上所带的银钱不够,他们睡得是通铺,一个房间里面有八个人。
渐渐的,大家都变了,马伟每天去往丞相府门口等着,希望能得到丞相的赏识,好高中状元。
马郑则每天拿着他的诗作,到处向游人兜售着,他甚至跑到青、楼里面,花高价让青、楼的姑娘卖唱他的诗作。
而夏尘,总是一言不发,观察着世间百态,生老病死。
时间,就在平凡当中不断渡过。
关于生死大道的领悟,夏尘愈发领悟的深厚。
一股股无法言说的气质,从夏尘的身上散发了出去。
数个月后,夏尘取得状元第一名,在京城当起了大官。
数年后,夏尘辞掉官职,回到了家乡。
见到夏尘回来,人们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夏尘,你来的正是时候,你的父母都不在了。”
夏尘听闻这个噩耗的那一刻,不由一怔,久久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尘,你不要伤悲,他们都是自然地死亡,时间到了。阎王爷来请他们了。”
夏尘真得后悔当时没有好好地陪在父母身边,去参加那个什么捞什子的科举,结果名落孙山不说,连父母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在一片唏嘘与叹息声中,夏尘走向家中的花厅,那里已经被改建成了一处灵堂,数道白幛轻轻摇动着,好像在对着父母做出最后的挽留。
又是数年过去,夏尘开始娶妻生子,开始找了个平凡的人,平静的过着平凡的一生。
只是,他似乎有心事一般,总会默默的念着一句话。
未知生,焉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