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觉醒了超能力，觉醒的时间是第二天的清晨。那时候，我做了一个噩梦，这个噩梦，导致了黑雾的失控。”
“失控么…”
一直安静听着的杜萧听见了失控之后，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
随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微微沉下了眼帘。
“也正是那个时候，发现了我一直没起床而感到奇怪的妹妹来到了我的房间叫我起床。”
诉说到这里就结束了，秦霜沉默下来凝视着地面。
回忆泛起的痛楚刺激着胃部，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不适的感觉爬遍了全身，已经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轻柔的小手抚上了秦霜的头发。
“好乖~好乖~，好乖~好乖~”
杜萧轻唱起了不知从哪学来的哄小孩的话。
不适的感觉迅速被惊讶驱赶，秦霜有些傻眼的扭头看着身边的她。
杜萧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但她手上轻抚的动作依旧没停，
“抱歉呢，我不太擅长安慰人。”
只是保持着寂静的表情开口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还是要提醒你。”
“……”
“那并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太自责。”
头发被轻微的抚弄着，秦霜能感受到女孩稍显生疏的动作，她明显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莫名的一股暖意涌进了心中，秦霜也就任由被她当做孩子这么抚摸着，
“自责么。”
随即感叹似的再次开口。
“说自责只是前世自责吧，或许是因为经历过了一次生死，又或是因为时间真的能够冲淡一切，来到了这个世界以后的我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了。”
说着，秦霜露出一丝苦笑。
“现在回想起来，前世的自己就好像是另一个人一样…”
“能够意识到过去的自己与现如今的自己的差别，这就叫做成长。”
杜萧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同时也悄悄地收回了手。
“那我有所成长了吗？”
听她居然说出这种话，秦霜有些期许似的看向她，向她发问。
“……”
被他这么询问，杜萧沉默地转过头仔细的看着秦霜的脸，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很快，她再次看向前方，面无表情的说出了答案。
“没有。”
无情冷淡的答案，像是多说一个字一都嫌烦一般。
“……”
秦霜为刚才自己在脑子里补足出杜萧温柔样子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后悔。
算了，还是继续吃早餐吧，说了这么久，东西都没吃几口。
这么想着，秦霜默默地咬起了手中的面包，也就在这时才突然记起了什么。
随后，他一边嚼着面包，一边空出了左手，将其张开。
实体化召唤。
散华。
这样的意念在脑中闪过，掌心开始涌现出白色的魔力光华，这很快便吸引了杜萧的目光。
在两人的注视下，白光聚集成一个光球，光球再逐渐崩解，露出了其中正侧躺着睡的正香的散华。
“唔……”
似乎是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悬浮在空中的散华迷糊的翻了个身，随后却一下子失去了漂浮的力量，直接落在了秦霜的掌心中。
“哇啊啊——”
这让散华惊坐而起，她很快便明白了这是秦霜在搞鬼，于是便鼓起脸颊向秦霜送来了气愤的目光，起床气毫不掩饰。
“你干嘛啊熊猫森！我在睡觉诶！真讨厌！我最讨厌你了！”
面对她的连环抗议，秦霜只是摸出一个奶油泡芙。
“当然是叫你吃饭咯，不过你要是困继续回去睡也行。”
“！”
刚刚还气鼓鼓的小脸瞬间便喜笑开颜两眼放光，没见过的还以为她在演川剧变脸。
“不困不困，一点都不困！我现在的状态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土地庙里放鞭炮——精神！呓嘻嘻！”
好在秦霜早就知道她会如此，于是便将泡芙放在了她面前，也就是自己的手掌上。
“最喜欢熊猫森了！”
散华欢喜的大喊着一把抱住了泡芙，明明只有网球大小的泡芙现如今在她怀里如同一个大型抱枕一样。
食物刚一入怀，她就迅速的咬上了一大口，随即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线，一脸幸福的嚼着。
看着这画面的秦霜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温馨，就在这时，一旁的杜萧说话了。
“这孩子，在说些什么？”
她的声音让主灵二人同时一愣，不过秦霜很快便反应过来，用通用语向杜萧解释。
“喔，她说的是我那个世界的语言，这种语言叫‘中文’。”
“……zhong…Z…周……？”
杜萧似乎想模仿秦霜刚才用中文说的“中文”二字的发音，但她显然已经过不去“中”这个字的坎儿了。
“哎哎哎哎哎——！为什么她能听见我说话！”
而回头呆然看着杜萧的散华，直到这时才发出了惊呼。
随后她迅速惊慌的回过头，如同丢失了心爱玩具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孩子一般求助的看向秦霜。
“为什么熊猫森会在这里悠闲地吃早餐啊！不是要去帮杜萧找解毒药吗？还有为什么……”
可刚说完着一连串疑问的她自己便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停下了嘴，随后她慢慢的回过头，小心翼翼的仿佛在试探着什么一样再度看向了杜萧。
她的目光和杜萧碰上，杜萧微微歪头向她做出了一个示好的微笑，散华却如同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迅速逃开目光并且深深地低下了头。
“啊…怎么这个恶魔好像已经没事了…”
“你这家伙…”
听到了散华的嘟哝，秦霜着实为她捏了把汗，同时偷偷瞄了杜萧一眼。
“…e…恶…呃…mo…磨？”
好在杜萧听不懂什么意思，她只是在继续尝试着模仿发音。
不过为什么一句话里她只准确的记住并模仿“恶魔”两个字呢？
不待秦霜多加思考，散华已经抬起了头，她双手抱着泡芙再度发出了不满的大喊。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现在就好像丈二的和尚一样——完全摸不着脑壳啊熊猫森！”
“冷静一点。”
秦霜低头向她解释。
“精灵种能够自净毒素。”
“哦、喔……哦…”
散华稍微一愣，但还没过一秒她就又一次大喊出声。
“……不对吧！为什么熊猫森会知道啊！？”
“她自己和我说的啊。”
“那为什么要让我以非灵体化出现让她看见啊！”
“精灵种有灵视，就算你是灵体她也能看见啊。”
“什——”
散华再度低呼一声，随后低下头一脸死寂的低声呢喃。
“那我在她面前做鬼脸的事情她岂不是全都知道……”
“……你还干过这种事吗…”
秦霜已经快忍不住笑了。
“自净…灵视…她说的…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