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道侣?看她骨龄也没几岁,怎么就有道侣了?之前也从未听她说起过……
她道侣什么时候来的?在那渡雷劫的地方?那边都被雷劫砸成万丈深渊了,真在那边还能活?
除非……
游老爷子的视线朝着秦姝离去的方向看去,神色也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离谱,可是除此之外,似乎也再没有别的解释了。
而秦姝飞到半途,便撞上了迎面飞来的紫霄白玉剑。
如今的紫霄白玉剑跟从前大不相同了,其身上多了许多玄奥的花纹,就连色泽也比从前要清透许多。
它兴奋地飞上飞下,最后绕在秦姝身边转了几个圈圈。
秦姝的速度分毫不减,对着身边的紫霄白玉剑问道:“他呢?”
紫霄白玉剑剑身一抖,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嗖”的一下便朝着谷底冲了下去。
秦姝紧随其后,飞了没多久,视线便被峡谷底下的雾蒙蒙遮挡住了。
这样突如其来的大雨碰上谷底的高温,一瞬间便在谷底形成了大片的水雾,一时半会儿也散不出去。
此时紫霄白玉剑也停了下来,就乖乖围绕在秦姝身边飞行。
秦姝张开神识朝着四周探寻而去,她突然神色一怔,一条巨大盘绕在谷底的黑色身影在白色的雾气的笼罩下,显得若隐若现。
秦姝急忙朝着地面上落去。然而,她才刚刚穿过奶白色的大雾,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见着那一道巨大的身影一点一点从她的眼前消失了……
这还是秦姝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蛇,他的本体……竟然这么大吗?
那她从前见到的……
秦姝抬眼看着那道即将消散的虚影,喃喃地唤了一声,“大蛇。”
四周的清风似有所感,缓缓地撩起她的发,不知从何处传来一朵小巧的小黄花,刚好落在了她的发间。
大风渐起,四周的雾气盘旋而上,空中的雨再次落了下来。
秦姝似有所感,抬头望天,便看到一片黑漆漆的什么东西从空中落下。
她心念一动,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入手便是一片温润,同时她也确定之前在云端看到的那道身影真的是谢释渊。
落入她手中的是一片大如锅盖的鳞片,其上还带着星星点点斑驳的血迹。
秦姝的心瞬间紧了起来,他……受伤了?
想想也是,才过了十五刚刚三日,也不晓得这个月天人五衰带给他的影响是否严重。
这还没恢复几日,又来渡了这样恐怖的雷劫。
秦姝取出传讯玉简,看到属于大蛇的那一栏依旧空白,她的唇逐渐抿紧,想了想,给他发了一条讯息。
“大蛇,你伤得重吗?”
等了许久也没得到他的回复,秦姝想了又想,又从通讯录中翻出了丽娘那一栏,给她发讯息问道:【丽娘,你们尊主还好吗?】
自从启源山浮出海面,丽娘就被派去负责启源山的一应事宜。
启源山南来北往的修士实在太多,她每日都忙得足不点地。
这会儿才刚将两个起争执的修士打发走,盘膝坐下喘了口气,就感受到传讯玉简上一阵波动。
她将传讯玉简拿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夫人发来的。
她眉梢一挑,神色有些惊讶,那么多年来夫人甚少给她发过讯息,这次也不知所为何事。
打开一看,她也是一愣。
尊主?还好么?
这……她也不知道啊,天地良心,她已经快八年没见过尊主了。
她想了想,捏着传讯玉简回复道:【出什么事了吗?夫人,我快八年没见过尊主了,不然我帮您打听打听?】
秦姝收到这条讯息的时候也拧起了眉头,丽娘也不知道,那么郭崇和宿尤呢?
她一边回复了丽娘,请她帮忙打听打听,另一边又给郭崇和宿尤发了讯息打听。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除了丽娘,郭崇和宿尤都没有回复她。
莫非他们也闭关了?不会这么巧吧?
随着雨水越下越大,秦姝身上也撑起了一个防护罩,在这片水雾蒙蒙当中,仿佛一盏琉璃灯,雨滴落在上边溅起一只振翅的水蝴蝶。
她收起传讯玉简,抬手接过一直悬浮在空中的紫霄白玉剑,身形一动便朝着游家的方向飞去。
既然大蛇已经离去,再留在此处也毫无意义,还是先回去再说。
她回去的时候,看到游老爷子还在原地等着她。
见着秦姝回来了,游老爷子赶忙问道:“如何?找到你道侣了吗?”
秦姝点了点头,随即眉头就拧了起来,“只隐约看到了一点身影,他就消失了。”
游老爷子:“……”
秦姝抬起头就对上了游老爷子难言的神色,她一怔,就听到了游老爷子的安抚,“孩子,你这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他如今避着你不要紧,往后定有他后悔的时候……”
秦姝:“?”
怎么越听越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莫非……游老爷子觉得自己不过是一厢情愿?就连成为道侣都是另有隐情?
她无奈地以手扶额,好端端的水到渠成怎么就被想成了一出大戏?
“前辈,不是你想得那样,他应当是受伤了,怕我担心……”秦姝这边合理猜测着。
但是,落入游老爷子眼中,就是秦姝自己为了面子在不停找补。
他给了秦姝一个老夫都懂的眼神,又接着道:“咱们先回去吧,这么大的雨,他兴许也是找地儿躲雨去了呢?也不是不想见你,等日后天晴了,老夫让人去七杀阁发个悬赏,帮你找找。”
秦姝:“……”
这位老爷子可是七杀阁的老东家,他说去七杀阁发个悬赏指不定真就发了。
秦姝赶紧说道:“别别别,前辈,咱们先回去,其他的以后再说。”
游老爷子给了她一个爱怜的眼神,“好孩子,先回去。你这孩子年岁不大,经历也不多,还不知道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实在不行,我们家子衿……”
秦姝听他说着这话,顿时一个头两个打,赶紧打住了他这个危险的想法。
“前辈,此话可不兴说啊,我是子衿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