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捏着玉简的手一紧,气息有些熟悉?
难道祖音此前也见过阿仰?
就在秦姝胡乱猜测的时候,祖音的讯息又再次发了过来,“他身上有雨霖的气息。”
秦姝一惊,瞬间抬头看向了谢释渊。
谢释渊眸色深沉,看着样子两人应当想到一处去了。
阿仰身上有雨霖的气息,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的魔族之身,根本就是用雨霖的血养出来的。
雨霖在魔界沉睡了上万年,流了上万年的血,不知道养出了多少高阶魔族。
“原来如此……”谢释渊喃喃自语道。
秦姝别过脸看向了他,说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谢释渊双手负于身后,垂眸看向了面前的秦姝,同她说道:“他或许真的并未彻底堕魔,只是利用酆承和雨霖练就了一副魔族之躯。”
若只是个寻常人做下这一切,迟早会被魔气吞噬掉心性以及躯体,彻底沦为魔族。
但偏偏他又是神兽之躯,倒是有可能承受住这一切。
这样一来,他命人种下降魔草也就说得通了。
只是……若是他们的猜测是真的,那么便证实了阿仰确实利用了所有人。
利用酆承的信任将雨霖的血为他重塑魔身,再利用神族打开了仙魔通道,利用那些魔族种下大片的降魔草……
或许秦姝的出现在他看来是一个意外,但秦姝却给他来到了玄天道人的消息,他又可以顺势修改计划。
他的心性和智慧足以将所有人都拉入他的棋盘之上。
这些话,谢释渊没说,但秦姝却都明白了。
她自诩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站在了无数伟人的肩膀上,但如今看来,这些神兽也不容小觑。
不过也能从侧面看出,当年神兽一族和神族大战的时候,阿仰没出力,否则他们也不会被离间得这么彻底。
就是不知道,在阿仰的棋盘之上,玄天门到底是起了一个怎样的作用。
秦姝摸着下巴思索着,谢释渊却笑了起来,“青龙和朱雀跟鲲鹏一族不对付,估计他们自己也没想到,最终竟然是鲲鹏的族人庇佑了他们。”
秦姝一怔,一直横在她心中的谜团也悄然散开。
玄天门,或许就是为了朱雀和青龙两位老祖而建立的。
两位老祖在小世界当中隐世不出,玄天门的弟子就相当于他们的眼睛和手臂,给他们带去外界的消息。
“我们要去魔界会会他么?”秦姝问道。
谢释渊却摇了摇头,“不用,他应当不会让我们久等的。”
秦姝一想也是,费这么大力气,甚至不惜与虎谋皮也要打开仙魔通道,他又怎会不现身?
“既然不着急,那我们再去找找其他三块碎片?”秦姝如是说道。
谢释渊一愣,笑了起来,“也好。”
剩下的三块碎片寻找起来也并不难,根本没有一株能逃脱过她的地心之火,哪里还有原先差点要了她性命的嚣张样。
曾经以为横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处深渊巨谷,但随着年纪的成长,就会发现原先以为的天大的麻烦,其实不过是个小水洼,抬脚也就过去了。
她笑了笑,将最后一块碎片收回到储物镯当中。
谢释渊看着她问道:“碎片凑齐了吗?”
秦姝摇了摇头,“约摸凑够了九成,大差不差了。”
想到当初她刚刚拿到那根灯芯,谢释渊告诉她,那只是一个仙器的千分之一。
如今能搜集到这种程度,她虽然还算努力,但不得不说,运气还是占了大多数。
谢释渊也很是感慨,“确实不容易。”
剩下的一成还无迹可寻,世界之大,谁知道那一成碎片又落在了何处?
谢释渊叹了口气,秦姝却不以为意,笑了起来。
“待我修为再提一提,便再重新寻了材料来将这仙人提灯重新祭炼一番。”
听她这样一说,就连谢释渊也愣住了。
而后,他释然一笑。
“这样也好,仙人提灯不是什么好物,虽有些本事,但若是能重新祭炼,或许会更好。”
秦姝又转头看向了那魔气腾腾的仙魔通道,眉头再次一点一点皱了起来。
她看着谢释渊说道:“不对呀,怎么仙魔通道大开,却无一个魔族过来?”
她就不信了,酆承还能将所有魔族都吞噬了不成?
即使他真有那样的本事,他也不敢。
突然吞噬那么多魔族,他的体魄就是再坚韧也撑不住。
谢释渊抬头看了一眼,当机立断道:“过去看看。”
猜来猜去也不知道对不对,倒不如过去看一眼,方能知晓真相。
就在两人刚准备动身的时候,秦姝的传讯玉简再次一亮,这一回依旧是祖音发来的讯息。
秦姝才刚点了一下,祖音的声音就从传讯玉简中传了出来。
“主人!阿仰和酆承打起来了!”
秦姝抬眼跟谢释渊对视了一眼,又连忙问道:“如何?他能打过酆承?”
祖音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看起来打不过,但酆承不知为何,似乎有些投鼠忌器。”
听着祖音的转播到底差点意思,谢释渊干脆直接带着秦姝奔赴了吃瓜一线。
在仙魔通道之处,一个巨大的阵法之上,两道身影立于其上。
酆承身上的金色纹路几乎已经爬遍了他的全身,就连脚踝都缠绕上了。
而阿仰立于空中,身上的气息十分混乱。
若是旁人兴许看不出来为何,但秦姝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域,酆承的鲲鹏秘法还是阿仰教的,阿仰自身也可以吞噬。
就是不知道酆承被阿仰拿捏住了什么短处,如今气得两眼通红,出手却畏手畏脚的。
秦姝正看得热闹,站在她身侧的谢释渊却突然开口道:“酆承怕是要完了。”
秦姝不解,“这是为何?”
根据如今的情形来看,酆承虽然有些投鼠忌器,但是很明显,阿仰还不是他的对手。
谢释渊下巴微扬,示意秦姝朝前看去。
“那金色纹路已经缠绕住他的脚踝……再往后,他怕是就该走下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