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释渊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他抬手正欲按上秦姝的小腹,却见她捂着小肚子快速退后几步,一脸戒备地看着他问道:“你想干什么!”
谢释渊神色未变,只沉声说道:“闭嘴,盘膝,我助你稳住境界。”
掉落一个境界虽说看似没什么影响,但想要第二次突破就比这一次要更费功夫一些。
秦姝的内心只挣扎了一瞬,便妥协了。
她死或者不死都在这条蛇的一念之差,万一自己不按照他说得来,惹怒了他怎么办?
她一脸憋屈的盘膝坐在了石床上,就见到谢释渊坐在了她对面,抬手按在了她的小腹,阖上双眸。
少了金色竖瞳的压迫感,只面对着他这绝美容颜,即便是脸上多了几条黑色暗纹,也不会削弱他的美艳,反而多了几分禁忌与危险。
“抱元归一。”她的头顶有声音传来,秦姝赶紧收敛心神照做。
谢释渊的灵气探入了她的丹田,尝试着沟通自己的内丹。
但是他的内丹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在淡紫色的灵气当中晃了晃,便又沉寂了下来。
谢释渊自己的内丹自己当然最清楚,内丹表面的一些细碎的纹路被修复了两条,那些大的裂痕也仿佛有所好转。
他有些吃惊,他沉睡了那么久,用灵气蕴养了半年,居然还没在这小童丹田这一时半会儿的效果好?
谢释渊不理解,甚至尝试着看自己能不能调动内丹当中的灵气。
得出没什么影响之后,他也就释然了。
罢了,既然放在这小童体内有用,那便暂且先寄放在她这里吧。
谢释渊从内丹当中调动出一丝灵气,率先除去了秦姝经脉当中的火毒。
可即使是他的一丝灵气,对秦姝来说都有些难以消受,再加上谢释渊的灵气当中天生带有腐蚀性的毒雾,即使有谢释渊小心控制,也还是对她的经脉造成了一点点的灼伤。
秦姝有些不舒服,几乎是出于本能,她调动自己的灵气,给自己细软的筋脉包裹上了一层细微的薄膜。
紧接着她的身体便按照肌肉记忆自动开始运转起灵气来,其中还包括着谢释渊的那一丝灵气。
谢释渊感受着她从自己手中夺去了对灵气的掌控权,略一思忖便放纵了下去。
就见淡紫色的灵气包裹着那一点金绿色灵气将它吸收殆尽,然后在经脉运转一圈最后又回到丹田当中,被他的内丹吸收……
渐渐的,她的体内的似乎也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小循环。
谢释渊见到她的境界稳定了下来,便收回了手。
秦姝随后也睁开了眼睛,一睁眼便对上了这样一张视觉冲击到极点的脸,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内丹暂且取不出来,便先放在你这里吧。”谢释渊说道。
秦姝一愣,抬眼看向了他,“那我……不用死了?”
谢释渊微微颔首,“暂且留你性命。”
秦姝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向后一倒,瘫在了石床上。
谢释渊看着她的模样,嗤笑一声,再次说道:“你别高兴的太早,那火灵鸟给你的功法你别练了,不适合你。至于另外一本,或许还可以一试。”
秦姝想到自己方才练功吐血,以及经脉的灼烧感,她依然有些心有余悸。
“功法练不成就练不成,怎的还会有如此严重的反噬?”秦姝有些迷惑。
“你当人家家族的本命功法都没点门槛的吗?再者说来,火灵鸟一族到底是妖兽,他们体魄过人,修习的功法也更为霸道。”谢释渊睨了他一眼,说道。
咸鱼躺的秦姝听明白了,同时也更颓了,决定将炼体先提上日程。
当然,在此之前,她必须要先学会泅水。
人不能几次摔倒在同一个地方,更何况她在这个地方已经摔倒过两次了,溺水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感受了。
“大蛇,你会泅水吗?”
她想到自己在晕过去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一个硕大的蛇头,只一个脑袋都比她整个人还要大。
她忽然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他怎么可能不会游泳?
“罢了,当我没问。”
谢释渊看了一眼她,见她正在重新扎起自己散了的头发,就说道:“居然能被水淹死,人类还真是弱小。”
弱小的人类秦姝干脆跳下了床,“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我就带着你的内丹一起自爆!”
想到原先看的书中,总有人用毕生修为自爆,还能拉两个垫背的,好像威力很大的样子。
谢释渊听了他这话,唇角微微上扬,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嘴上却无情地告诉了她事实真相,“只怕你爆成渣,也伤不了我内丹分毫。”
八十一道天雷,才敲开一条裂缝,她这点修为?呵呵。
秦姝是真的不想跟他说话了,她也看出来了,这个大蛇也就嘴上会吓唬人。
说着要杀她,还帮她除火毒。自己溺水也是他救上来的,还用受伤了的内丹替自己疗伤。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修真界的男人当真一个比一个别扭,她家温池师兄也是这样的。
秦姝看着谢释渊,一抬手,只见她的手心也升腾起一缕金绿色的雾气,她对上谢释渊惊讶的眸子,冲着他说道:“既然炸不了,那我便将你丹田里的灵气都给用光!”
谢释渊的蛇尾盘成了一圈一圈的年轮状,他的人身也逐渐褪去,化作原形趴在了石床之上。
“我劝你最好不要如此,万一引来了我的仇家,可就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秦姝心中一惊,看着大蛇已经阖上了眸子,整条蛇也没了动静。
她不由得想到,没了内丹,对他的实力应当也削弱了很多吧?
是得想法子将他的内丹取出来,丹田里揣着这么个炸弹,她实在无法安心修炼,待过两日去藏书阁看看有没有什么头绪。
她爬起来,吃了一颗补灵丹,将灵气恢复满,才伸手覆盖在了谢释渊的鳞片上,替他疗伤。
大蛇只是睁开了一只眼睛,看了她一眼,便又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