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屏蔽天机?”秦姝向岁寒确认到。
岁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分明顶着一头非主流的红毛,但只是这一眼,却突然让秦姝察觉出一丝悲天悯人的味道来了。
“我不仅可以屏蔽天机,还能逆天改命。”
秦姝眨了眨眼睛,抿着唇神色奇怪极了,“那你……”
岁寒知道她想说什么,板着一张脸,冷哼一声,“若不是我会屏蔽天机,只怕我早就转世了。”
秦姝:“……”
她怎么还从这话中听出来一丝骄傲的味道?
不过也是,若是她会屏蔽天机的话,她应当也会骄傲的。
秦姝盘膝坐下,将玉简贴在脑门上埋头苦学了起来。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将这整个星象学全部背下来,再融会贯通。
这个屏蔽天机!她学定了!
若是能屏蔽天机,至少可以将雷劫推到合适的时候,不会像大师兄那样随意渡劫,结果欠下一屁股的外债。
岁寒也盘膝坐在此处,按照秦姝教给他的炼体功法,借助此地的火灵气淬炼身体。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外边突然传来“沙沙”的声音。
岁寒睁开眼睛,推开木头门走了出去,就看到果真下雨了。
他将秦姝叫醒,“下雨了。”
秦姝还满脑子七政四徐二十八星宿呢,被他这一叫也逐渐回过神来。
屋子的房门敞开着,外边淅沥沥的小雨洗刷着树叶,又顺着树叶滑落至栏杆之上。
她的唇角一点一点勾起,仰头冲着岁寒笑道:“怎么?我算得不错吧!”
岁寒点头,“不错。”
“你的名声保住了吧?”秦姝冲着他挤了挤眼睛。
岁寒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星象学背过了吗?”
秦姝:“……”
她这是脑子,不是计算机。
就算是计算机拷贝,也得有个过程,哪儿能这么快。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章吾的身影也再次出现在了他们屋子外边。
才刚看到秦姝,他就激动地一拱手,说道:“小友果然厉害。”
秦姝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她也确实挺厉害的,但是这场雨确实只是因为一个谚语罢了。
“不知小友,能否替我族起一卦?”
接下来,章吾跟秦姝说了他们想去天机阁求卦,但是岁寒真人一个月只接一卦,他们排了许久都没排到。
秦姝撇过眼睛看了一眼岁寒,只见他依旧盘膝坐在蒲团上,那淡定的模样就好像他们说着别人的事儿似的。
“长老您请说,若是我能算出来定然帮您,若是算不出来的,那也就只能……再请您去求助天机阁了。”
章吾点头,他也知道自己要算得东西牵扯到天机,而天机也不是那么容易窥探的。
“无论算得准不准,我族都会给你一定的酬劳。”
秦姝这回没拒绝,真正让人信服的卦师都是要收费的,毕竟这牵扯到了因果。
不收报酬的,人家也不敢轻易让算。
“长老您要算什么?”
章吾叹了口气,“多年前,天机阁一位前辈来到我族,说我族在千年之内会有一后辈有先人之资,那也将会是我族崛起之时。但那位前辈也说了,在此之前,我族将会面临一个前所未有的劫难,若是能成功渡过,日后定然会蒸蒸日上。”
这种涉及到家族秘辛的东西,恐怕若不是因为自己是赤羽的小师妹,章吾长老也不会告诉自己的。
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
他们火灵鸟一族入传承之地,在筑基阶段顶多进去待半个月,但是赤羽已经进去三个月了还未出来。
火灵鸟一族的长老们经过商议之后,一致认为赤羽就是那个天选之子,他们全族的希望。
既然如此,那恐怕这个劫难也要不了多久了。
章吾长老会找上秦姝,多少也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
秦姝还是头一次算这么难的问题,她思索了良久,最后对着章吾长老说道:“长老,您先回去,我这边还需要些时间,待我算出来之后,便亲自去告知您。”
章吾长老见她没有一口回绝,也存了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就应了下来。
“你们便安心在此处住下,若是有什么其他需求并传信给我。”
她前脚走,秦姝后脚就将自己所有的家当拿了出来。
签筹甲骨和必备的纸笔。
她先是将甲骨摆好,随手就掐起了法诀。
岁寒在一旁看着,直接叫住了她,“你这法诀掐得不对。”
秦姝眉头拧了起来,当初陆离教得时候,她看得十分仔细,不会有错的。
岁寒一看她这神色就知道她心里想得什么,便直接开口道:“听我的,陆离没我厉害。”
秦姝:“……”
好有道理,她有些无法反驳。
不过她按照岁寒教的重新掐了个诀,突然就明白岁寒为何要让她改了手法了。
这种感觉有些像当初她改穿云破雨剑法,只有真正的天才才能明白有些东西根本是多余的。
她在剑法一道略微有些天资,而岁寒则是算法一道的天才。
当然,也很显然,她在算法上的天资是欠缺一些的。
秦姝按照岁寒的指点起卦,得到的卦象全都被她记在了白纸上。
她一边算,岁寒一边指点。
秦姝也大致能感受到陆离可岁寒的差距。
不能说陆离不厉害,只是岁寒有些太过光芒四射了。
当初钟家那个事情,若是被人算计到岁寒头上,绝对坑不到他。
等各种卦象都列举出来之后,她又开始提笔算了起来。
一直算到了天亮,岁寒也一直陪着她到天亮。
秦姝伸了个懒腰,拿着一张写着结果的纸张,一脸满足。
岁寒见状也睁开了眼睛,瞥了她一眼,“如何了?”
秦姝咧嘴一笑,“还不错吧?”
岁寒想要看她手上纸,却被秦姝轻易地躲了过去,“你可别在看了,天机不可泄露。你那几根经脉我续了这么久,它实在折腾不起了。”
岁寒沉默了,她说得对,他若是再被反噬,这阵子的努力就又白费了。
秦姝见他停下了脚步,这才扬了扬手中的纸张,嘿嘿一笑,“我去找章吾长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