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叹了口气,“老谢让我跟着你,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我知道的太多了,心里也藏不住事儿……你看我这一开口,你就受到影响了。”
秦姝摇头,“无妨,此时我心中早有猜测,不过是找你确认一下罢了。”
秦姝一边说着,一边再次陷入了沉思当中。
她在穿书前就只趁着高考完看了这唯一一本小说,其中许多细节设定她有可能会记不清,但有关女主的主要设定她绝对不会忘。
她记得清清楚楚,书中的秦眠分明是水土双灵根。
她抬起头看向了郭崇,跟他再一次确认道:“道友,你确定秦眠身上只有水灵根?”
郭崇点头,并且对秦姝的质疑表示十分不满。
他皱着鼻子说道:“我不会看错的。”
秦姝感觉此时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参加全国青少年数学竞赛的时候。
她跟秦眠的灵根互换了,但是按照书上的设定,原身是水火土三灵根,秦眠是水土双灵根。
但如今的现实是她是火木土三灵根,秦眠是单一水灵根。
这中间一定还缺少了某一个或者两个环节,才会导致她们跟书上完全不同的灵根。
书中原身的灵根定然也是被换了的,但却是水火土三灵根。
秦姝将这一切捋清楚,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追问道:“秦无涯是什么灵根?!”
他没道理为了自己心爱的妹妹做了这一切,却不为自己着想吧?
按照她目前对秦无涯的了解,她可以初步片面地断定,他不是那种无私的人。
郭崇对着秦姝眼睛,叹了口气,也有些同情她们母女了。
修仙界原本就是这样弱肉强食,若是资质太好,却没有对应的实力,那便会成为别人圈养的“羊”。
“水灵根。”郭崇说道。
秦姝冷笑了起来,“他还真不客气。”
“那他原本的灵根呢?”秦姝接着问道。
郭崇一耸肩,一脸的为难,“小姝儿,这个真不能说。”
秦姝听了这话,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就听冷哼一声,说道:“他别以为能躲得过去,我可以自己算。”
她跟岁寒学过找东西,虽说找灵根跟别的东西不大一样,但归根到底也都是寻物的那一套。
她只需要取到秦无涯的一滴血即可!
她转身就要出门,却被郭崇拦住,“小姝儿,你可别乱来呀!早知如此我就先不告诉你了。你在此处比他要艰难许多,不仅因为你被封了修为,还因为你是受天道约束的!”
秦姝眉梢一扬,“我受约束,他就不用受约束?天道也偏心吗?!”
真要吐槽起天道,郭崇这些年心底的怨气可要比秦姝多一万倍。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他黑着脸,耐着性子跟秦姝解释道:“你别忘了,你是从修仙界下来的,而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我也是本地人。”秦姝辩解道。
“就算你是从此地出生的,你也是从修仙界下来的,吸收的是修仙界的灵气。而他,不是。”郭崇说道。
秦姝再次察觉到了不对劲,秦无涯竟然是在人间突破的?人间哪儿来那么多灵气?
原身的记忆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突然愣住了。
秦无涯大规模收购玉石,甚至还为此开了个玉器行……
若是这样,那就能解释得通了。
玉石是凡间仅剩的灵气残留了,若是他吸收了这些灵气,确实有可能将他送上筑基。
秦姝接着头脑风暴,原着中记载他是去了修仙界,在秦眠出生的时候,他才再次回到了凡间。
而这一次他干脆没去,他是在规避什么吗?
秦姝努力回想原着中秦无涯的下场,但可惜的是书后边的那部分她还没看到,就弃文了。
可是这种种迹象还是让秦姝合理怀疑秦无涯是重生了,上一世他受到了天道的制裁,所以这一世他说什么都不去修仙界。
只要他没去修仙界,他无论修炼到何种程度都是被凡间承认的。
真是好心机啊!
“难道……我就只能忍气吞声吗?”秦姝咬牙切齿地说着,脸上满是不甘心。
郭崇却安慰道:“无妨,待到日后他修为高深,经历雷劫的时候,天道都会跟他算账的。”
秦姝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朝着门外走去,“我会查清楚的。”
天道不仁,她便替天行道。
秦姝一出门,神识便透过栏杆看到岁寒坐在楼下的大堂喝茶,他身边站着两个姑娘,看起来像是一主一仆。
秦姝眉梢一挑,还当是岁寒的桃花来了。
却没想到那其中一女子对着岁寒说道:“您就是在此处起卦的瞎眼道士吗?能请您帮我算一卦吗?报酬都好说。”
岁寒摇头,“不是我。”
那女子以为他这是推脱之言,就见到他抬头看向了楼上的栏杆,“是她。”
女子抬头看去,就见到了站在楼上的秦姝。
秦姝知道自己又来活了,便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那主仆两人亲眼看着秦姝不需要搀扶,也没有胡乱摸索,而是健步如飞地下了楼,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瞎了。
两人小声嘀咕了两句,最后视线落在了秦姝的双眸上,这才开始承认这位是真的瞎了。
“二位是来起卦的?”秦姝手中拿着折扇,问道。
“是……您便是那位瞎眼的大师?”那位穿着青色衣裳的丫鬟一边好奇地打量着秦姝,一边问道。
秦姝嗯了一声,“不知二位所问何事?”
那丫鬟模样的姑娘还有些犹豫,她家主子便已经先开口了,“我想算算我的婚事,家里人给我订了一门亲事,他们说我们是良配,可我每次瞧见我那未来夫君都心中发毛……”
秦姝起卦原本就是顺手而为,一听这位小姐所说,也来了几分兴致,就问道:“哦?你可知道你夫君的生辰八字?”
那位小姐瞥了丫鬟一眼,丫鬟便会意拿了一张字条出来,递了过去。
都塞到秦姝手里了,她才突然想起来这位大师根本看不见。
“我给您念一下吧。”那位小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