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凡守在羽田的床前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两腮的胡茬已经范青,眼睛充满了血丝,头发有些凌乱,衣服有些褶皱,花梦劝她睡一下,他没言皱,就那么握着羽田的手不放开。
花影过来送饭,他也不吃,一直愣愣的看着那个小人惨白的小脸,花影叹了一口气,:“凡哥,你好歹吃一口,小姐从小到大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沉睡了,你每次都这么等着,不吃不喝不睡的,等小姐起来了,你这副狼狈的样子,她会嫌弃你的!”
花凡这时候微微的动了一下,缓缓的抬起头来,把羽田的手放在自己的胡子茬上来回的磨锉着,又摸摸她的额头:“羽儿,我去洗漱一下,你一会要是醒来,我不在身边,你可不要生气,等着我!”
遂又回头对花影和花梦说,“你们就都不要出去了,在这里看着她醒来,等我回来了,我不在,你们也不在,她醒来身边没人,会很难过,我去洗漱一下!”
望着花凡走出门的背影,花梦冲花影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有办法呀!”
“小姐说打蛇要打七寸上,打人要找人的弱点,凡哥的弱点就是咱们小姐,哎,这次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花影,咱去白桦林的园子给小姐挖点人参熬了,给小姐补补吧!”花梦想去白桦林里,可惜自己总也记不住阵法,于是想套着花影一起去。
哪只花影是个鬼精灵,不用猜就知道花梦的小心思,鄙夷的到:“你就说,你又没记住进白桦林的步法就得了,你咋那么笨,小姐教完你,我又教你,逗教育几遍了?你就是学不会,从来没见你自己进去过,就是进去了也没见你自己能出来的来,爹娘怎么生了你这么笨的脑子!”
花梦气不过:“就你聪明,上次你不也没出来,被困在里边两天两夜?”
“那是特殊情况,我是去偷吃李子,踩了小姐的新培植的甘草枝,花凡改了出来的阵法,罚我的,否则,小姐教我什么,我都记得住!小姐从来没罚过我,小姐才舍不得罚我......”
说到这里,花影说不下去了,眼睛湿润,花梦也无声的坐在小姐的旁边,两人一声不吭了。
羽田是既是她们的小姐,又是她们的师傅,小姐教会了她们很多,还有什么是比陪着小姐更幸福的事呢?
花凡,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来到白桦林的边缘,停止脚步,侧耳倾听,微侧上身,思讨之间,长身而起,掠上一棵白桦树顶,从树顶拽下来一个黑衣人下来,挥掌奔着此人的头顶百会穴拍下去,此人躲无可躲,大呼:“主子,是我,是我,主子”。
花凡的手停在此人的头顶,慢慢的收回:“我知道是你,是你怎么样,杀你是轻而易举的事!”
此人顺势跪地,知道这是主子给他的忠告,“不请自来”,是找死的节奏。
头接连的磕向地面,“是的,小人知道主子的厉害,小的触犯了主子大忌,不该擅自来到这里,主子饶命!”
“说吧,你来干什么!”花凡,放下手,背在身后,翩翩而立,目视前方的百草园,羽儿给那园子起名叫百草园,那是她最喜欢呆的地方.
离开了一会了,羽儿是不是该醒了,醒了看不到我,会不会很失望?
“皇......主子的爹爹让我告诉您,既然冰莲花已经喝了,想必头疼之症,已经好了,让您速速回去!还有就是......是骄阳公主,骄阳公主让我给您捎话,婚期将至,她甚是惦念您!”
“呵呵,我什么时候喝的冰莲花,骄阳都知道,不可能是父王告诉她的,看样子,骄阳安排了不少人在这儿啊, 让你捎话来,你就敢置我的命令于不顾!我是你主子,还是她是你主子!”
花凡怒视着黑衣人,吓的黑衣人如惊弓之鸟,忙说:“您是我的主子,是我奉皇......命来找您的时候,骄阳公主在宫门口堵住了我,我想,既然她是您未来的太子妃,所以就......就传个话,我牛大力只有您一个主子,请主子明鉴啊!”说完不住的磕头!
花凡听的心烦,怒道,“你走吧,我不找你,你不用来了,这山崖来去不方便,羽儿很机警,很敏感的。”
每次提到那位羽儿,主子的表情都是不自觉的平和的,牛大力太知道主子对这位小姐的重视,自是不敢多话,抱拳离去!
花凡一个人站在白桦林旁良久,叹了一口气!
想起昨事种种,该如何跟羽儿解释?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她会原谅他吗?
这么多年他们朝夕相伴,两小无猜,隐瞒的事,她那么聪明的人,是不是已经有所觉察了?
如今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头痛之症了,虽没任何表示,但是谁能说,没有表示就不是最好的表示呢?
想到这里他有些忐忑,他本就是不善于解释的人,如果不解释,恐怕误会越来越深,羽儿看似云淡风轻,其实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
骄阳公主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在羽儿这里一定不好收场。她儿时就经常讲,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她只知我的情义,却没接受我,如果让她误会......!
花凡不敢再想下去,越想只能越心慌,他不能接受羽儿对他一丝一毫的疏离。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两人天天相伴,习惯了背着她到处走,习惯她睡在自己的背上,他的后背只能用来背她。
如果没有他在她的身边,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势必会给她惹来麻烦,她手里那些乱七八糟又让人瞠目结舌的东西,会把自己陷入不利之地。
他放心不下她,她的身边不能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