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凡被贺楚江的一声怒吼震慑住了,气极反笑说道:“她鲁莽,你也鲁莽,你会害了她!”
说完不等贺楚江说话,转头对着武凌儿喊道:“你还不跑?”
武凌儿现在已经狼狈的趴在了地上,头发已经烧焦,只能看见烧的黑乎乎的脑皮,整张脸黑的像是锅炭,不知道有没有毁容,身上的衣服已经烧的衣不蔽体,躲在石头后边的丫鬟不知道从哪个被压死的侍卫身上扒下来的罩衫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哭啼啼的说道:“师兄,这个女人太歹毒了,你可得为我报仇啊!”
花凡听到她又叫师兄惊天动地的怒喝道:“谁是你的师兄,我跟你说过多少回,别叫我师兄!滚,给我滚!”
这一声怒吼仿佛晴天霹雳,吓的武凌儿连滚带爬的起来,往山腰的小路爬去!
只听得羽田在身后一声呼啸,一个雪白身影从破碎的石堆里冲出,扑到了武凌儿的身上,一口咬上她的胳膊,甩动着脑袋,只听得撕拉一声,连皮带筋的被头狼扒下来,武凌儿惨叫着捂着手臂,疼晕在地上!
花凡无奈的看着羽田,怜惜道:“好了,你可解恨了?”
羽田冲着嫌恶的吐出那块肉的头狼招招手,头狼怯生生的从花凡身边走过,看到它这个样子,羽田气不打一处来,拍了一下头狼的脑门:“你怕他干什么,你若跟着我就只许怕我,我做你的靠山!”
这句话好像刚才有人说过,自己怎么学的这么快?
羽田有些尴尬的回头看看贺楚江,赶紧又转过来头,避免尴尬!
花凡瞪着头狼办啥,估计跟头狼的眼神交流的什么内容,只有他们知道!
花凡走到武凌儿的身边,蹲下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从里边倒出一粒药丸,塞到了她的嘴里,点了一下咽喉,看着她咽了下去,然后难言厌恶之色抱起她。
眼神不舍又无奈的看向羽田说道:“太多的事情我一时无法跟你解释清楚,你先跟着他回大炎去,留在外公的身边,不要任性,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找你,这里是边境,估计有很多眼睛看着我们,很危险,回去等着我!”
转而对贺楚江说道:“你也不能太纵容她,她爱玩的那些个东西,不要被人盯上,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
贺楚江轻蔑的一笑:“我们的事,凡太子就不要瞎操心了,你要是为羽儿着想,还是回去想办法封了一些人的口实吧!”
说完,看看了花凡抱着的武凌儿,又看了看周边的几个活下来的侍卫!
花凡当然心领神会,又看向羽田,羽田眼看着远方被轰塌的半截山包,若有所思,看都没看一眼他,他低头看了看抱着武凌儿,递给身边的侍卫,对着侍卫喝道:“你们都是傻的吗?把她送到太子府胡大力的手里,等我回去处理。”
花凡走到羽儿的身边,低头看着还插着箭的伤口,心疼的说:“我帮你把箭拿出来,上完了药再走吧!”
羽田听得此话,缓缓的转过头来,蓝光星星点点的眼睛注视着花凡:“不劳烦凡太子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我自己会处理,箭插在胸口还能活,要是插在面门就活不了了,是凡太子手下留情了,还是我四哥救的及时了!”
花凡觉得好像好久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羽田了,她的小酒窝还是那么好看,笑上眉梢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看见你四哥在山石后边躲着呢!”
羽田怔愣的看着花凡,说了一句让贺楚江和花凡都后怕的话:“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站在那里,就那么站着等着他射死你吗?”花凡只是怔愣,后怕得整个后背都冒出了汗,贺楚江却气的大吼!
羽田却侧过脸去,依然看着对面的碎山石间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晃动的黑色身影,拍拍了蹲在身边的头狼,指了指远处说道:“头狼,去找他!”
看着头狼头也不回的身影,羽田复又幽幽的说道:“我以为他不会放箭的,没想到那只不过是我以为的!”
随着羽田的话,三人都沉默了。有时候真相就是“只不过是你以为的!”
羽田微微笑,继续注视着对面,貌似不以为意的说:“凡太子,再以后不要再说‘回去等着我’之类的话。只有人等我,没有我等人!”
用轻飘飘的语调说着铿锵有力的话,花凡仿佛刚刚认识羽田,这是他过去从来没有了解到的一面,现在的羽田比过去的羽田更让他心动,也更让他恐慌,他恐慌着他是要失去了她了吗!
花凡无奈的走到羽田的面前,遮挡了羽田看向对面的目光,逼迫着这丫头看向自己,柔和的目光中展尽了所有的温柔,轻轻拂过飘落她脸庞的黑发,轻声说:“羽儿,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你等我,不管你爱听不爱听,你且记住,你等我!”
说完,不等羽田反驳提起轻功离开,到了半山腰停下来又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小师妹,羽田也在看他,他冲着她微微笑,嘴角微动,从嘴唇羽田看出,他说:“等我!”
羽田慕然回头,不去看他,说过的“只有人等我,没有我等人!”
看着羽田倔强的回头,花凡叹了一口气,快速离开:要速速的解决问题,马上回来,否则羽田身边的男人太多了,很危险呀!
贺楚江看着花凡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花凡临走时候的口语,他也看到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他真以为这个丫头会等谁吗,她才是那个心最硬的人!
突然看着对面的羽田动了,对面晃动的身影仿佛也感觉到这里注视,冲着羽田挥动着胳膊,羽田微微笑提步上前,她就知道这个新受的属下是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于是,她也抬起了胳膊挥挥手,突然胸口的伤口被抻拉的针扎一样的疼痛,她捂着胸口的伤处直接跪在了地上,疼得冷汗淋漓,一动不敢动。
贺楚江大惊失色却不敢动她,只能骂向对面:“你的属下是不是傻,不会千里传音吗,你也更傻,胸口有伤,还挥手?!”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贺楚江疑惑的问。
羽田稍微缓过了点劲儿,忍痛说道:“四哥,把止痛药给我拿一粒!我们过去看看,好像于哲和头狼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