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预料的一样,贺楚江没搭话,反而是对身后的羽田说道:“你的轻功不好,你是想让我背着你下去,还是想我抱着你下去?”
听到贺楚江的话,羽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眯眯道:“我这是走的脚踏实地的路线,不用背着也不用抱着,我自己能走!”羽田觉得背着东西还是比较舒服,不过也要稍微礼让一下别人嘛。
哪知道,听到她这么说,贺楚江二话不说,应了一声:“嗯!”接着,他大步流星地往台阶下冲,跳着十个台阶一路往下。没过多久,他就站在了台阶底部,转过身对我们说:“这里很安全,你们也下来吧!”看到他这么干脆利落,羽田愣住了:我只是随便一说,他竟然真的当真了,真是太让人无语了!
正无措间,于哲在身后说道:“我来带你下去吧!”羽田想说:我能拒绝吗,你们都下去了,留着我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下吗?
“好吧,那就先谢谢喽!”于哲微笑着低头,正准备轻轻地揽住她的腰,突然一道强烈的光束闪过,贺楚江站在了二人之间,他迅速而果断地拦腰抱起了羽田,到了台阶下边,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她。他的脸色严肃,没有丝毫笑容,也没有说任何话。
于哲也随之而至,眼神如刀,冷冷地扫过贺楚江,一丝轻蔑的微笑挂在他的嘴角,严肃的说道:“我家丫头,可不是原地等着你的,你不主动抱下来,下次就不一定轮到你,别太能装!”
羽田偷偷的看了一眼后背对着自己的贺楚江,发现他一直在看着那些土坑,自己也好奇的跟了过去!
并且对远走的于哲说道:“你别乱走,咱们三个要在一起,这样顶灯的光就能聚到一起,否则光都分散了,谁都看不清,现在过来一起看看这边的土坑!”
走进一个深坑,往里面张望,只觉得坑里充满了腥臭味还有阴森恐怖的气氛。仿佛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危险信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坑里钻出什么怪物来。羽田强忍住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开始仔细观察这些深坑。
“你们看这些坑的边缘十分整齐,显然是经过精心挖掘的。而在坑的底部,可以看到一些白色的物质,应该是熬硝时留下的残渣。
这些深坑应该是当年为了熬制硝石而挖掘的。而这种硝石,据说是一种重要的炸药原料,可以用于开矿、修路呢。”
“那为什么弃之不用了呢?”于哲好奇的问.
“不见得是弃之不用的,而是不得而为之,因为硝矿石不多,能代替硝矿石的,只有人的粪便,可是......!”羽田话没说完,于哲不得不感慨:“那得需要多少的粪便啊,哈。”
“是啊,熬硝千日,不抵将军一炮啊!”羽田看着那个土坑,不禁感到一丝不安。
“看样子,这里是羌国的熬硝的地方,上次他们偷袭我,估计就是用的火药,后来没用,那是没有东西可熬了!所以,他才......”贺楚江本就话不多,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看了看羽田,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羽田哪能听不出,冷笑了两声:“呵呵,你是不是想说,本来羌国还想继续研制的,因为毕竟尝到了甜头,但是,没有了硝石,人类的粪便又是有限的,他们没有原料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凡太子发现了我,对吗?”
于哲突然大叫道:“你炸山的火药,也是粪做的吗?”
本来心情还有点不爽的羽田,听到于哲的话,气极反笑上去就朝他的屁股踢了一脚:“让你胡说八道!”
于哲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被踢了一脚,叹气道:“你拿那东西轰来炸去的,被凡太子盯上了,他这么多年没对你如何,算你走运了。要是被有心人盯上了,要了你的心,你就万劫不复了!”
说完,于哲看着贺楚江,贺楚江也了然的看着他,四目相对之时,犹如战火要在无声中燃烧,羽田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紧张。于是站在了他俩之间,对着于哲道:“于哲,不要节外生枝这里很危险,找到头狼我们马上离开!”。
须臾,又转开头悻悻的说:“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做主,谁也要不了我的心,等我给爹爹齐集了药材,治好了他老人家,我们就走,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儿?”两人这时候不约而同的问羽田,羽田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微微笑:“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贺楚江其实不太明白她的话,于哲却好像明白一些,顺口问道:“姑姑也在那里么,父皇说当年姑姑就总说‘从哪来的回哪去’,后来就真走了!”
羽田很惊讶于哲能知道这些,就凭这一点,她就更肯定了于哲的身份!
羽田不再谈这个话题,冲着黑漆漆的地洞里喊:“头狼,头狼!”
贺楚江静静地站在那里,细细品味了着他们两个的对话,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些疑虑。他走到羽田身后,轻轻拉住她的胳膊,羽田感到胸口因为抻拉有一丝微痛,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贺楚江吓坏了,赶紧松开了手,并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却发现她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
羽田惊讶地看着贺楚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贺楚江却心中不禁感叹,这小丫头真是厉害啊,烧都已经退了!
贺楚江的神态十分严肃,他轻轻地拂去她肩上的碎发,随后,一只大掌温柔地抚上她的脸庞,大拇指在她若隐若现的酒涡上轻轻摩挲,仿佛在品味着她的微笑。
羽田觉得他现在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听得他幽幽的问道:“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从哪里来,还要回到哪里去?”
这个问题问的语气有些阴沉,使得羽田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只要她回答稍有差池,这个叫贺楚江的男人放在她脖子一侧的手就能毫不费力地拧断她的脖子。
这种压力就像是一股暗流,让她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