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说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你本事不小,竟然能跟到这儿来,师傅没白疼你,以后不许这样了,太危险了。人啊,要跟那凡太子学,爱自己才是硬道理。”
“师傅,凡太子抓你来是为了什么,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长大的!”黑土发现就这么一会没看见她,怎么就觉着丫头的脸越发透明的白,不是苍白的那种白,仿佛是白里透着粉,像是透着粉光的玉瓷,闭着养神的样子像个瓷娃娃。
怪不得那凡太子宁可冒险都要亲自把她接过来,这样的可人放在贺楚江身边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啊。
黑土又想起刚才小丫头说:灵魂和肉体不契合。黑土有些懵,他总觉的这话看似是这丫头的一贯惊悚的话之一,但是他就是觉得这话有点真实性,心中戚戚然的问道:“如果师傅的灵魂和肉体一直不契合下去,会是什么结果呢?”
本是闭目养神的羽田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黑土貌似担心的眼神,想不到自己一句无意的话,却被这看似粗犷的徒弟细心的抓到了。
还有那么瞬间,羽田在那个眼神中似乎看到了惊慌,看到了仿佛是孩子对妈妈,对姐姐,对亲人即将离去的恐慌,莫名的羽田有些心疼。
羽田觉得事情有点严重,是不是黑土曾经经历过什么难过的往事?
于是不再懈怠而是马上从床上爬起来,紧紧的握住黑土地手说道:“师傅在跟你开玩笑呢,师傅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你,只要你想留在师傅身边就行,如何?”
黑土反手把羽田手紧紧的扣住,他发现自己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双手把那双小手紧紧的包裹住,低着头沉声的说:“从师傅拍出黑土胸中那口黑血开始,从师傅说‘救了你是一场机缘’开始,从师傅收了黑土做徒弟开始,黑土就是师傅的人,从来没想过离开师傅,师傅也要记住今天的话,你若灵魂走了,黑土这肉身也不要了!”
羽田看着黑土被大胡子盖着的脸似乎有点绯红,不禁揪了揪他的胡子,笑着说:“哈,你怎么了,我就是无力躺一会,就好像我要死掉了一样,你不要肉身了,灵魂跟着我走吗,那好,如若有一天我真的灵魂要走了,定带上你!”
黑土被揪着胡子抬起了脸与师傅对望,他在她的眼中看出了调侃,那是对他说的话的不信任,黑土微微皱了眉头,认真的使劲儿的握了握她的手:“师傅莫要认为黑土说的是玩笑话,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刚才羽田确实跟哄小孩子一样哄黑土,她确实不相信,现在也是不相信,只是收起了揶揄,从床上下来拍拍他的肩膀:“想不到,天底下最美的情话出自我徒弟之口,被你喜欢的姑娘定是非常幸福的。”
黑土苦笑:“师傅莫要拿徒弟开玩笑了,徒弟长的丑,又是个粗人,哪有姑娘看的上,只要师傅不嫌弃,黑土就一直跟着师傅了。”
“那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好,那些姑娘也是有眼不识泰山的,谁说我们黑土丑,看我们黑土剑眉星目多英俊,别看满脸胡子,其实温柔着呢?!”羽田笑着又揪了他胡子一下,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动作了。
“凡太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带我来的,定还有事,我们且等着吧。话说,你怎么跟来了,多危险,你快走,他不会伤害我的!”
黑土见羽田还是不相信他的话,顾左右而言他了,刚才凡太子跟羽田的话他都听到了,心中五味杂陈。
“凡太子带你走的时候,我就跟过来了,师傅在哪,徒弟自然就应该在哪儿。”
黑土也发现羽田的总是好像很困的样子,不禁又问:“师傅,你是不是特别想睡觉,我看你特别疲乏的样子,黑土带你走吧!”
羽田点点头,黑土拉着她的手往外走,突然羽田停了下来,黑土沉声的问:“怎么了?师傅是舍不得凡太子吗?”
“别瞎说,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以什么身份舍不得?师妹的身份?人家师妹不止我一个,他师妹成群,未来的太子妃都找来了,我这师妹的身份对他来说不值钱。”
“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趁着外边没人!”黑土推开门,北方的夜晚,明月真是当空照,地上的积雪反衬着月光,黑夜仿如白昼!
“你怎么知道外边没有人的,没人你还从帐篷上下来,直接走门不就好了?”羽田被黑土拉着,两人猫着腰专门往各个帐篷后边跑。
“门口的侍卫被凡太子杀了,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他着人十分的警觉、武功又好,我只能用缩骨功从帐篷顶上进去找你。”
“想不到凡太子看似良善,背地里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刚才那个侍卫估计就是来禀报的那人。”羽田呵呵冷笑,手起刀落毫不含糊的人啊!
两人此时已经跑到一处山脚下,马上就可以离开军营了,羽田突然腿软,踉跄了一下。
黑土大急,连忙扶住她:“师傅,你怎么了?”
他知道羽田虽然脚力不好,轻功不好,但是不至于跑这么一会就不行了,果然羽田蹲在了地上,往身前拽了一下黑土,示意他蹲下。
看到这样的羽田,黑土不自觉的凑近了她,“黑土,你且听师傅跟你讲,我一直就没恢复好,灵魂和肉体契合之说你别放在心上,那是师傅跟你开的玩笑,但是师傅随时会昏睡到是有可能的,如果我睡去,你别怕,带我去找老王爷,就是炎国的柳王爷也就是贺楚江的祖父,你记住了吗?他是我的外公!”
羽田这次身体的不适合跟过去不一样,过去确实是灵魂和肉体的不契合总是在睡眠中融合气血,所以嗜睡。
但是这次不同,没感觉精神飘渺,就是肉身无力,而且整个经脉似乎有烧灼的感觉,刚开始还不明显,后来越发的有血脉流动喷张的感觉,而且脑袋里像是有根棍子横在那里一样,说疼不疼,说酸不酸就是想睡觉。
黑土抬手摸了摸羽田的额头,忧心的说道:“你好烫!”
羽田没管自己烫不烫,只是问:“你记住为师对你说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