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炯也叹了口气:“哎,容末将说两句,你们之间的误会太多了,但是说真的,造成现在的局面也不都是误会。殿下千不该万不该把她送您的东西,转手给了骄阳,那是情敌呀!”
“我也不送给你了一些?”
“那能一样吗,我是男的啊,骄阳是女的啊,而且以后还是太子妃的人选,您想想如果是您送给花羽田的东西,她转手送给了贺楚江您会如何?她送给了花梦或者花影,您又会如何?”
华凡走在前边半天没说话,也不知道是思考着胡炯的话,还是想着别的事。
胡炯决定聪明的转移话题,毕竟谁愿意接受批评呢,特别对方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默丞相那老东西阴着呢,他的硝石洞被花羽田给炸了,没把我乐死,只怕那个老东西不会善罢甘休的会找花羽田的麻烦,我还听说,他在那个洞里养了好多变了型的动物,这回都没了,都被花羽田给炸飞了,真是解恨。好说不说,花羽田还真是个狠人......”
胡炯边走边笑,俨然一副捡到了宝的偷儿,却没注意得到不管怎么转移话题,就没离开过花羽田。
一个没注意鼻子撞上了前边突然停下来的华凡:“诶呀我的殿下,您停下来咋没个动静,差点撞到末将的鼻子。”
华凡冷冷的看着胡炯:“本太子让你打听于哲的家世,你到现在也没个回信,只是说探子还没回来,怎么默丞相的事,你倒是打听的一清二白,花羽田的名字在你嘴里出现的频率也挺高,怎么你有别的想法,用不用本太子给你牵牵线?你是关心丞相的硝洞还是关心花羽田?”
胡炯心里咯噔一下,嘴角还荡涤着刚才玩笑过后的尾纹。这误会可了不得,真是言多必失呀!
此时太子的眼神中看似平静,其实隐藏着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胡炯的在稍纵即逝的怔愣之后,微笑变的谄媚起来:“末将当然关心花羽田啊,难道殿下不觉得默丞相吃了瘪是让咱们高兴的事吗?”
华凡比胡炯高一些,现在的他还站在上坡路的上首位置,此时回头看着胡炯就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胡炯颇感压抑。
华凡看了胡炯良久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的笑比太傅还要猥琐。”
“嘿嘿,末将也觉得默丞相受挫,偷笑的定还有那武太傅!”华凡眼中的暗潮在胡炯大大咧咧的幸灾乐祸之后仿佛退了去,胡炯像是看不出似的继续说道“本将军不单单关心那默丞相的硝洞,也关心那花羽田都干了什么,因为这丫头干了末将想干又没本事干的事呢。”
华凡目光好像是能穿透人心的锥子,让人看到那样的尖锐就会觉得疼,胡炯看到华凡点了点头,好像刚才的质疑从来没发生过,转身继续往前走说着:“她没法不让人注意和关心,此时估计除了父皇就是连皇宫里的那位也注意到了她了吧!”
胡炯看着华凡的背影又一次觉得自己后背冒汗了,真是伴君如伴虎,这还没登基呢,就能压迫人了,还好蒙混过关了。
“蒙混过关?”为什么他想起了这个词呢?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提到她干什么?是关心她吗?他有什么资格关心人家呢?就是轮也轮不到他呀!太子你想多了!
甬道的尽头是一片空旷的平地,四周的墙壁上有数个男人手指粗的洞眼,洞眼通向外边,点点阳光透进来,照在那空旷的平地上,好像是老天调皮起来画的水墨画,煞是有意境又好看。
通过阳光的照射可以知道此时的位置已经到了某个山头的地表上了,这么长的又是上坡形的甬道好像是在山的肚子里穿过一样,而且这样的甬道还不止一个。
每次胡炯来看到这些错综复杂的甬道,能通过这样的方式链接着外边,都觉得太子有这样的巧思真是了不起,想法如此的缜密,做事情如此的谨慎,确实是做天子的材料。
正所谓“事以密成、言以泄败”,太子在这样的山洞里悄悄发展实力,布局自己的前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不是他从来没放弃过自己,从来没真的认为自己会死?或者说,他一直都认为花羽田定能治好他?
是默契呢还是太子对花羽田的迷之自信呢?!
胡炯悄悄看向身前的太子,“运筹帷幄”四个字迎上他的脑袋,当初父王说的对,凡太子是帝王相。
他随着太子的样子,眼睛对上那些小洞看向外边的,只见到一个手指缠着白色的纱布,身披一个黑色棉袍的女子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焦急又彷徨的张望着。
根据要求她把一个包裹放在了那棵歪脖子树下的一根长出地面粗粗的树根下,此时她站在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
山间寒风卷起的飞雪毫不留情的扫到她的脸上,她用那只没有包着纱布的手撩了一下散乱的头发,四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当她转过来身来,隔着一层岩石正看着她的胡炯惊讶的说道:“是她?!”
华凡也看到了那人的脸,听到旁边胡炯的话,说道:“你怎么还不淡定了?你们认识?”
胡炯复又看向了洞眼,冷冷的说道:“末将怎么会不认识她?这人可不是个良善之人。你师妹好不容易救活的伤兵,差点被她给烧死了,您不会不知道吧!”
“本太子不单知道,还知道她敲折了花梦的腿。”
华凡在冰莲山底的时候,因为距离羌国的边境也不远,胡炯经常偷偷的去找太子,所以认得那两个丫鬟。
虽然,她们是丫鬟,可那是跟着花羽田和太子一起长大的人,被他人给敲折了腿,那还了得?花羽田那丫头现在估计还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疯了,岂能饶了她?
太子更不会放过她!
胡炯不禁感叹,此女子自投罗网也!
“她真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胆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