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炯跟华凡的无声互动被贺楚江看在了眼里,自是心里门清。遂看了一眼旁边的六弟。
贺楚元了然,随后声音一如既往的不缓不慢却扎人的心:“羽儿,胡将军的胳膊断了也能接上吗?”
听到贺楚元的一句话,胡炯瞬间明白他言为何意,果然贺楚元继续说道:“如果胳膊断了能接上,是不是腿断了也能接上呢?”
就知道会有这样的话,胡炯无奈的看向华凡,怕什么来什么,拦是拦不住了。
果然,羽田听到此话福林心智给夹住胡炯胳膊的木棍系好最后一道扣之后,说道:“只要不是粉碎性骨折基本都能接上,但是伤患会很疼,没有止痛药的话,恐怕是要遭罪了!“
羽田贺楚元好像欲言又止,而且眼神里好像有遗憾的意味,于是问道:“六哥嘴里说的腿断之人是谁呀?需要我帮忙吗?”
“是花梦!”贺楚元轻轻的说道。
“什么?花梦?怎么弄的?”羽田眼见的不淡定了,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撇下胡炯就要冲向过去问个究竟,却一把被华凡拉住。
“羽儿,别急,你着急过后容易昏睡的,先平复情绪,听六王爷慢慢的说!”贺楚江看着羽田被华凡拖住了,冷冷的瞥了一眼搂着羽田的手,转过身去好像看向了山的那边,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楚元一贯的淡定入水,听到华凡一句话就拦住了羽田,心中不爽但是面上却一贯如常:“拜那崔婉儿所赐,她在杀贺二的时候被花梦撞见,崔婉儿要杀人灭口不成打折了花梦的腿,幸亏四哥救的及时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羽田看着远处躲闪的崔婉儿,笑着说道:“咱四哥可是人家的梦中情人、心中偶像呢。”
贺楚江听到这话不觉得嘴角一抽,转过身来:“怎么又扯上我了?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是不是,她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还有时间在这里嬉笑谩骂,你那丫鬟都快疼死了,你再不回去,她不是瘸了,就是疼死了!”
“老刘没给她治吗?
“你觉得老刘行吗?”
“羽儿,实不相瞒两个院使都说接不上,一是他们不是御医,没有正骨方面的经验,二是,花梦疼的紧,花影谁也不让碰,只是说这种情况只有她家小姐能治得了,所以,这两天花梦就一直忍着疼呢!”
羽田听得心如刀绞,花梦和花影虽然是她的丫鬟,可是自小到大陪着她胡闹,伺候她生活起居可是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是啊,老刘确实不行,在这个时代里,人的骨头错位了或许有江湖郎中给复位,如果真的是骨头断了基本上是不可能接上的,有条件的也只能是弄点止痛药,没有条件的就得生生的忍着疼痛等着骨头自己长成。
在这偏远的边关他们去哪里找止痛药,那丫头岂不是生生的疼着?!
羽田无法想象花梦那个怕疼的丫头如今腿折了得疼成什么样子。
情急之下撇开所有人往山下走去。
“花羽田!”
“羽儿!”
华凡和胡炯异口同声的喊道,声音中好像都有些慌乱。
羽田听到他们的喊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华凡道:“你知道的,我不能不管花梦的,已经两日了,错过最佳接骨的时辰,骨头错位生长她不疼死也会瘸的。”
随即眼神瞥向崔婉儿说道:“本小姐现在没时间找你算账,但是你做好准备,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要小心了!”
话落眼中闪光点点,蓝光起,打向往歪脖树跑去的崔婉儿,只听得天空雷声轰隆隆,“咔嚓”一声歪脖树前的一大块顽石碎裂,被打碎的石头满天飞扬,成放射状四处飞扬。
众人纷纷躲避,偏偏一块大大的石头砸向了崔婉儿的头上,血流如注!
贺楚江情急之下喊道:“留着她!”
他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好像触犯了羽田的逆鳞:“怎么着动了我的人,还想让我留着她?怎么的,你心疼了?”
一股怒气充上心头,眼中蓝光由点点星光变得喷薄耀眼,好像是两条蓝色的蛇冲出,直奔崔婉儿,只听得一声惨叫伴随着天空一声炸雷,崔婉儿一头栽下去,身上白色的烟雾飘出,紧接着是衣服和肉烧焦的味道。
“乖乖,花羽田,你真是让我胡炯大开眼界呀!”胡炯知道羽田看似像猫,其实是老虎,但是没想到她如此之强,这天下能抵挡她这本事的人,有吗?!
华凡却忧心忡忡的看向羽儿,他担心她的身体!
贺楚元等着尘埃落定走过去仔细看时,对身后的贺楚江说道:“四哥,她死了!”
贺楚江点点头看向一脸余怒未消的羽田,说道:“气消灭了?!”
羽田虽没有走近了看,但远远的能看见崔婉儿趴着的石头附近白色的、红色的浓稠物到处都是,不用想那是脑浆迸裂了。
看着眼前人像是炸了毛的小猫,贺楚江轻轻翘起了嘴角,向羽田走去:“怎的那么大的脾气,我说留着她,是因为......”
话没说完,人还没走近,华凡有已经站在了羽田的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说道:“别看了,没什么好看,也不怨你,那块石头太大了,她也是作恶多端的。”
“我还真没想让她死,力道没掌握好!就是不好意思,违了四哥的心思,四哥还让留着佳人呢!”
贺楚江迈过脚边碎石,本来走向羽田的脚步在华凡站在那里之后,也停了下来,说道:“你胡说八道个什么劲儿!”
羽田撇撇嘴,翻个白眼:刚才还喊“留着她”呢!
收拾一下心情,羽田很后悔自己的冲动,轻声对华凡说道:“你也知道的骨折是很疼的,若是断骨长出的肉牙不是按照原位,那我治疗的时候,就需要重新再给她断骨,然后再让骨头二次生长,她更遭罪呀!师兄,你帮我先照顾一些爹爹,我给花梦正骨之后马上就去接爹爹!”
“为什么是接师傅?你跟我如此的生分吗?太子府不是你们的家吗?”
华凡的心骤然间有些疼,羽田也是有些后悔,知道自己说了错话,一时语塞。
从羽田被贺楚江用雪狐狸掣肘住开始,华凡的心就很沉重,羽儿的小女儿状只有在师傅和他的面前出现过,从小到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她那样一定是对心里最不设防的人,如今贺楚江对她很重要了吗?她对他如此的不设防了吗?
华凡看到咬着嘴唇低头不言语的羽儿,压下心中的酸涩温声说道:“再以后不能说这种伤我心的话,不谈我们师兄妹之间,就谈我和师傅的师徒情谊,也不能跟我这么生分,太子府是你们的家,记住了?”
羽田的心觉的很温暖,华凡很少这么严肃的教训她,如今真有挨训的感觉,于是乖巧的点点头。
“至于吗?这点小事,值得你没完没了的磨叽。”贺楚江看到羽田撅着嘴挨训的样子,心中突然有点不顺,觉得她真是不争气,就这么让人家给训了?没个出息,刚才嚣张跋扈的劲儿哪去了?
华凡笑道:“贺将军有所不知,羽儿生性调皮顽劣,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批评她的,她和我都已经习惯这样了,青梅竹马的情谊就是这样的,让你见笑了!”
在贺楚江发怒要反唇相讥之前,羽田预感到没有硝烟的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于是赶紧把面对着贺楚江的华凡拽过身来面对自己,说道:“师兄,你先帮我照顾爹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