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羽田更加肯定爹爹定是跟自己一样是从“那边”过来的,因为只有现代人才不会把皇家威严放在心上,即使处于保命的原因暂时顺势而为,那骨子里也不会有这份信仰。
所以,以羽田对自己爹的了解,她爹定是想:我管你什么太子不太子的,即使我徒弟就得听我指挥。
想到那不按牌里出牌的爹,羽田不免嘴角上扬。
想要阻止华凡的话咽了回去,他想帮忙就帮吧!又看他熟练的起针手法,羽田心中也感慨,曾几何时他们兄妹就是这么配合的,她扎针,他起针,如今知道他是太子,确实心境变了!
但是有些话需要澄清一下:“难道只因为这个吗?你没想想是否还因为别的?就因为你是太子才生分的吗?”
羽田声音冷冰冰一直憋着的嗔怒也发了出来,转头去给别人起针,她不想搭理他,她觉得心里委屈,对,就是委屈,委屈就不想搭理他!
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有种想躲起来的感觉,这些也是他们该听的吗?
好像是太子惹了人家小姑娘了呢?!
华凡抬头看向众人,所有人马上低下了头,诶呀妈呀,会不会砍头啊!
看着羽田撅着的小嘴和气的有些绯红的脸,华凡却嘴角上扬,发脾气了,真好!
羽田闪身故意离他远一些,华凡在忙着一个个收针眼神不停的瞟向那个在人群中来来回回的身影,这时候不知道她在问什么,但见被问的人不是摇头就是点头。
等华凡收起最后一针的时候,羽田也好像问完了最后一个需要的人,撩发回头之际与华凡殷切看过来的目光相对,羽田撇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与身边的人说话不理他。
华凡了然的微笑,她从小要是不高兴了就是这样不理人的,他如何不知道?
慢慢的走到她身边,也不与她说话,只是抬头替她把两鬓的碎发一一的掖在耳后,羽田也没躲就那么享受这个某位太子的伺候,好像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了成百上千次。
华凡抬头看看侍卫,那侍卫聪明的喊道:“既然大家好多了就散了吧,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这么多的针你怎么收起来,还能用吗?”华凡故意没话找话,他当然知道这些针不能二次利用的了,只不过他觉得扔了可惜而已,其实可以......!
“你是想留下来替代牛毛针是吗?想给你的太子妃,那个叫骄阳的吧!”
羽田当着华凡的面撩起了袖子,毫不隐晦的把地上那些针收到了空间里,转移与空间链接的医院储藏室,那里有医用垃圾销毁的专用通道。
用了一次必须要销毁,这个东西不能在这里废物利用,容易交叉感染。
华凡对羽田的特别比谁都了解,但是这次还是真真的第一次明晃晃的看见她在自己面前就这样把东西变没了,他下意识的看向周围。
这个位置是在刚刚进入匠人屋的位置,有个门垛挡着,视线非常隐蔽,而且那些人刚刚被治好,在侍卫们的引导下往里边走,根本就没人看这边,估计也是没人敢看这边。
即使这样华凡还是机警的一个箭步的走到她面前,搂着她的肩膀往外边走:“你长本事了,这种事儿,你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不怕别人看到?你想气死我对不对?”
羽田被搂着往前走,踉踉跄跄,偏偏被搂的紧脚步不稳,却也摔不倒。她站定扭动肩膀使劲儿挣脱开华凡,说道:“我气死你干什么,我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谁愿意看到就看到,我就这样的人,让他们拿我当妖怪就好了。”
“你在气头上,我不跟你计较,你若是再这样,等师傅醒了,我定跟他老人家告你的状,说你玩戏法的时候总不分场合!”
“你就知道告状,我刚才是看见没人注意况且有你挡着才那么做的!怎么你害怕了?害怕了就离我远点吧!”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从小到大你稀奇古怪的事情做得何其多,我说过你什么吗?我只是不让你在人多的时候做,是师父让我看着你的,你若不信,等着他老人家醒过来,你且问问就知道了!”
华凡觉得在这个丫头的面前自己总是要多说一些,否则她无赖起来真是无敌的很!
花再扬经常把羽田这种不自觉的特意行为解释成,自己女儿痴迷变戏法,这无非就是对自己女儿的保护,其实他们几个都知道她哪是变戏法,这小祖宗凭空能变出东西来是真的。
羽田撅撅嘴没说话,隐隐约约中好像听到有叮叮当当的锤击声音,声音不大,但是她听得到。
正仔细听着,华凡手握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过来,笑道:“行了,别生气了,别听那骄阳胡说八道,那牛毛针根本就不是送给她的,是她替我到后宫做事,没有适合隐藏的武器,我临时想起了你的牛毛针就拿给她用了一些,她做事不成,我尚且还没要回来呢,她竟然用这个东西刺激你,你还真信了!”
“她刺激我?她怎么知道那东西是我的?你告诉她的?”羽田的胸中有火要喷出。
“嗯,她知道我在你身边的事!”总是知道羽田不喜欢这样的事实,但是他如何能否认?
“呵呵,原来你是太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啊!我可真是傻呀,不愧是眼盲啊!”
“还有花梦和花影也不知道,你不是眼盲,是师父可以不让我说的。我都解释过了,你就莫要耿耿于怀了,是不是你......羽儿心中还是我的,对不对?”
华凡有点小确幸,羽天却是用孤疑的目光看着他说道:“你我师兄妹一场,如何心中能没有你?只是你如今明目张胆的告诉我,你让骄阳拿着我的东西去事情,到是证明了你也不是面上看到的温善之人啊!”
华凡略过她的鬓角把垂落下来的碎发掖在她耳后说道:“羽儿,父皇只要我一个孩子,连个公主都没有,谁杀了我们父子两个,都能改朝换代。”
说到这里华凡有些停顿,没有再说下去,这些事情他不想让羽田知道,这个血雨腥风的事情,听起来就不是让人高兴的事。
即便华凡不说,羽田此时也明白过来,他其实挺不容易的吧,自小就有头痛之症,谁都知道他活不长,狼子野心的人不少吧,但是谁的人生是容易的呢?
正所谓幸福的人生大致相同,不幸福的人生各有各的不同。
“我如果只有良善,还能活到现在吗?如今我想明白了,宁可让你认清我是如何恶毒的人,也不让你误会我心里装着别人。”
“为何?”
“因为,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被你选择的可能;如果你认为我心里装着别人,我都没资格被你选择了!”
华凡叹了口气紧紧的把羽田搂在了怀里,头深深的埋在她的颈窝中,贪婪的呼吸着久违了的冰莲花混合着的少女身体独有的香气。
喃喃的说:“羽儿,别放弃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能不管我的国家,我是太子,我若倒下身后会有很多人死的。”
“羽儿,我不能没有你,如今父皇很喜欢你,你跟师父留下来在我身边,别走!”
羽田突然有点心疼,抬起僵硬在两侧的手,轻轻的拍着他后背,问道:“你的头手术之后,需要一直吃药,我给你的药,你有没有一直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