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南城是见鬼了才会真的相信某个高高在上、俾睨天下的魔教教主会不挑食。这不,她家那些花重金聘来的厨子都被他那张挑剔的嘴给气得哭着跑了几个,剩下几个雷打不动的显然都是厚脸皮,仍在始终不懈的根据某人挑剔的要求做着菜。
看着某个肚子明明都在不停的叫着却还冷着一张万年不变的脸冷冷地提着要求的缺心眼教主,墨南城觉得,若是有一天这个难伺候的魔教教主死了,那一定是被自己饿死的。
而某个缺心眼的魔教教主完全没有注意到墨南城那痛心的眼神,仍在面无表情地无理取闹中:“这个萝卜花雕的一点都不像,根本就闻不到花香。”此言一出,剩下的那几个厨子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不是废话!能从萝卜闻到花香那才奇怪了好吗!话说你们不要赞同他的话好吗!
只听某位魔教教主不紧不慢地继续道:“还有这个苦瓜,太苦了,一点都不甜。”
苦瓜若是甜的那他妈还能叫苦瓜吗!教主你的脑子还好吗!
话音一落,他的筷子又落在了一盘名为“玉兔白菜”的菜上,稍稍拨弄了一下,他的眉心拧得跟紧了,眉宇间泛着一丝嫌恶,眼神又暗了几分:“这个玉兔白菜里,没有玉兔。你们这叫欺诈。”
怎么可能有啊!说这话你不怕被嫦娥仙子报复吗!墨南城险些掀桌,看着一桌的美食,再看依旧面无表情一脸冰冷严肃的魔教教主和点头赞许的厨子们,她顿时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话说古代尊的没有什么精神病院吗?她这里有几个晚期病患需要急救啊!再和这些蛇精病待下去,她也要变蛇精病了!
事实上墨南城早就想走了,可是只要她一起身,这不还没迈出一步,花戏言那冰冷的眼神就会立刻不动声色地冷冷扫向于她,让她瞬间腿软,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回椅子上,接着某人这才会心满意足地移开视线继续对着那些个厨子提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细节要求。这态度很显然是不让她走的节奏。
若是这么久都没看出某位教主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她的智商就真的和画挽尘处于同一水平线上了。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看着他,平静道:“你直接说吧,你到底想要吃什么。”
什么都好,就算他真的要用燕窝漱口鲍鱼开胃都成。
像是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墨南城这句话般。在她话音一落,花戏言就将视线瞬间转向于她,然后顶着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冷面孔对着她十分正经道:“魔教的人从不吃素。”
“你从一开始就说你要吃荤不就行了吗!”墨南城一个没忍住,失声咆哮出。
他眉头一皱,十分不满她的说辞,面色冰冷,出声纠正道:“不是本座要吃荤,是魔教的规矩。”
看着某个面不改色且一脸严肃撒着谎的魔教教主,墨南城一阵无力,但还是十分配合的点点头,用眼神示意那些厨子按照所谓他们“魔教的规矩”给某位魔教教主做一桌荤食。
待那一桌荤菜上桌,某个自虐饿了许久的魔教教主立刻没了之前的挑剔,不紧不慢地用膳,举止投足间处处透着尊贵优雅。而眉宇之间,处处透着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冷漠疏离。
若是他不只顾着吃肉的话就更好了……
墨南城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从花戏言那冰冷不变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丝满足,不由无奈揉额角道:“不要光吃肉,饭才是主食。”为何面对一个如此冰冷邪肆的男人,她会有种训儿子的微妙赶脚。
闻声,花戏言眼帘轻抬,冷冷朝她扫了一眼,停驻了几秒,旋即又将视线放回在眼前的一桌美食上。冷声道:“在魔教肉才是主食。”说着,手上的动作一滞,想了想又补充道,“燕窝漱口,鲍鱼开胃。”
“你骗鬼啊!你确定你们那是魔教而不是土豪教?!话说你为什么这么坚持燕窝漱口鲍鱼开胃这么暴发户的吃法!你不是魔教教主吗?!给我稍微有点魔教教主的样子啊!”够了,她已经懒得吐槽他了。这货已经完全毁了魔教教主在她心目中那酷炫到没朋友的高大形象了。
他没有说话,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又恢复了之前对人爱理不理那目中无人的态度。
其实花戏言还是很好伺候的,虽然成天都冷着张脸好似别人欠了他五百万一般,不过却毫无半点魔教教主的架子。只要不是全部素食,别人给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就是再难吃他都不会挑剔。最好笑的是,有多少他就吃多少,给他多他会一点不剩的都吃下,给他少他也不闹。这点要比画挽尘那贪吃鬼好多了。
只是大家很显然都不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魔教教主,其中要属画挽尘的态度尤其明显,那深深的厌恶是毫不掩饰,只是都被花戏言给无视了,或者说,他压根就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如何。
男神虽不像小挽尘表现得如此明显,因为有一个外人在,成天一副淡漠出尘的装逼模样。但从他对找到花戏言下属这事的上心程度便可看出他有多急着赶人。
而苏倾墨虽对于现下和自家娘子同睡一床的状况很是满意,但也不愿花戏言长留于此,就怕自家娘子哪日来个什么日久生情,又给他们增加一“同伴”。因此他很是诚恳地主动将某个画渣教主笔下的抽象画根据他口中的描述改成了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之上的水墨画像。
不过某位高自期许的魔教教主表示,这些画上的人虽很像他的几个下属,但都没他画得像。
几人深深看了一眼他那已看不出是何生物的抽象画,沉吟了一会,然后十分默契地无视了他的话。
魔教教主表示被无视了很不高兴,只有乖乖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放着他那不要钱的森冷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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