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外人在场,严文振恨不得上前暴揍他一顿。
世界上竟然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好在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绝对不会让闻相睿有好果子吃。
严文振深吸一口气,面色阴沉,“是不是轻伤不是你说了算,医院会帮忙做伤情鉴定。“
“送到医院的时候楚倾已经有失血过多的症状了,绝对不是轻伤两个字可以糊弄过去的。”
闻相睿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他,“不可能!”
他指着袁心瑶说道:“那她呢?如果不是这个贱人害我,我才不会一时冲动!”
严文振听不下去了,对他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袁心瑶也是受害者,她不需要担责。”
……
走出气氛压抑的房间,将闻相睿失去理智的怒吼声抛在身后。
袁心瑶闭了闭眼,脸色苍白得像是生了病,仔细观察会发现她放在身侧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着。
她知道闻相睿是个疯子,却不知道他疯得这么彻底。
袁心瑶宁愿被伤害的人是自己,也不想看到楚倾受自己的牵连。
严文振于心不忍,他觉得袁心瑶也是个可怜人,这件事对于楚倾和袁心瑶来说都是无妄之灾。
“这几天闻相睿会被拘留,等判决书下来肯定会坐牢的,你放心,他没机会再来骚扰你了。”
他以为袁心瑶依然在害怕闻相睿,便说道:“星宸派来的顶级律师团会尽力让他多判几年,不过可能需要你的配合。”
袁心瑶抿了抿唇,只要能惩治闻相睿,让她怎么配合都可以。
“严导,我愿意配合,出庭作证也可以。”
严文振点了点头,“那我把你的联系方式交给律师,他们可以联系你。”
袁心瑶手心冒出了汗,情绪依旧低落,“倾倾的伤怎么样了?很严重吗?”
昨天她虽然在医院守了楚倾一会儿,但是整个人浑浑噩噩,完全没有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询问楚倾的伤势如何就被叫走了。
刚才严文振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楚倾的伤很重,袁心瑶心里的愧疚感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一下一下刮着血肉,让她没办法安生。
袁心瑶恳求道:“我、我想去看看她。”
严文振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没有其他人,放低声音说道:“伤不算重,缝了几针,等一周后拆线就好了,但是你别说出去,纪宴舟不想这么简单就放过闻相睿。”
“你现在去医院找她应该找不到了,听说他们今天就要回海市,等楚倾养一段时间的伤再恢复拍摄。”
袁心瑶咬了咬唇,她本来想当面跟楚倾道歉的。
“我明白了,那等倾倾回来我再跟她道歉。”
“严导,剧组的拍摄该怎么办?需要停一段时间吗?”
严文振眉头一拧,轻叹道:“不能停啊,重新协调一下吧,把能拍的先拍了。”
尽管如此,进度安排依然会被打乱,协调的过程会很麻烦。
他越说越气,咬牙切齿道:“不让他赔到倾家荡产我就不姓严!”
……
天色渐晚,楚倾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电影,剧组正进展到最刺激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反转让她不由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揪住了手中的抱枕。
纪宴舟忍不住看了她几眼,心思根本没办法放在电影上。
楚翎抱紧毛球,表情很紧张,“凶手是她?这编剧脑洞也太大了吧,一点都没看出来。”
毛球被抱得不舒服,忍不住伸出爪子给了楚翎一拳。
愚蠢的两脚兽!
楚翎下意识松开手,它跳下沙发,继续在自己的新领地巡逻。
纪宴舟观察了一下两人的表情,发现一模一样,甚至看出了几点相似,不愧是亲兄妹。
他将切好的梨子递到楚倾嘴边,“张口。”
楚倾将他手中的那一块梨子叼了过来,清甜的梨子在口腔中爆开了充足的汁水,她微微眯了眯眼,“好吃。”
楚翎看了一眼纪宴舟手中的果盘,咽了咽口水,毫不客气地指使道:“给我切个梨子。”
纪宴舟表情漠然,“自己切。”
态度格外双标。
楚翎撇了撇嘴,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厚着脸皮让楚倾把果盘递给他。
电影结束之后,楚倾有些意犹未尽,想着时间还早可以再看一部。
纪宴舟毫不留情地将遥控器收好,尽量忽视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干咳一声提醒道:“医生说你这几天需要早点休息,不能熬夜。”
在这件事上楚翎选择和纪宴舟站在同一个阵营,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也有点困了,都早点休息吧。”
“倾倾晚安,纪宴舟随便。”
纪宴舟:“……”
楚倾只好歇了继续看电影的心思,跟着慢吞吞地站起身,“好吧,那我先去洗澡。”
她脚步一顿,突然想起自己的伤口没办法碰水,那该怎么洗?
楚倾苦恼地蹙起眉头。
纪宴舟面不改色地说道:“用主卧的浴室吧,我先去帮你放水,你坐着等一会儿。”
楚翎慢腾腾地往楼上走,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见他们提起洗澡的问题,立马警觉道:“等伤口好了再洗澡不行吗?”
伤口至少需要等一周的时间才能拆线,想到一周不能洗澡,楚倾脸都快绿了。
她抗拒道:“不行,我今晚就想洗澡。”
楚翎劝她,“那过几天再洗,你现在洗澡不方便,总不可能让纪宴舟帮你洗吧?”
说罢,楚翎瞪了纪宴舟一眼。
他还在这里呢,纪宴舟别想占楚倾的便宜。
楚倾犹犹豫豫地看向纪宴舟,“我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沾到水的,可以洗吗?”
纪宴舟招架不住她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别听你哥的,可以洗,我一会儿帮你……”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声怒喝打断了。
“想都别想!”
楚翎猛一转头,目光炯炯地看向纪宴舟,想斥责他的狼子野心。
然而太过激动,脚下没站稳,从几阶楼梯上摔了下来。
嘭!
一声闷响,是撞到扶杆的声音,吓得毛球一溜烟钻到了桌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