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他的那一瞬，
心头的小鹿还是轻轻撞了一下。
这男人怎么今天看起来格外的……
令人心动。
就连那手指……路晨感觉耳朵在发烫。
凌灿看到车内的女人似乎在出神想着什么，心里偷笑，嘴角微微扬起。
看来昨晚那些她应该记得很清楚，不愧他服务那么周到。
半天，她终于缓过神来，缓缓降下车窗。
男人取下墨镜，手指一下落在她小脑门上，轻轻弹叩。
“发什么呆呢，睡醒了没？”
凌灿站在车外，此刻已经微俯下身子将上半身探进车窗，凑近到她眼前。
路晨揉着脑门，眼底却盛满了笑意。
糟糕，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让她目不转睛。
下一秒，只见一个小巧的保温杯递来。
“水温刚好，慢点喝别洒身上了。”凌灿轻声交待。
大清早的，他去哪里弄来的？
路晨伸手接过，仰头喝了一口，全身从头到脚都舒展开来。
心头还暖洋洋的。
凌灿见她乖乖喝下，又顺带递给她一份三明治早餐和牛奶。
路晨微怔，将这些统统接过，迷糊地眨着眼睛，“你怎么不上车？”
凌灿摇摇头，看着她露出一脸无奈。
“看来是真没睡醒。”
说着，路晨见他朝自己伸出手掌。
“密码还是钥匙？我帮你上去拿行李。”
啊！对了！
她还要赶飞机！
路晨这会才完全反应过来，伸手拍拍脑门，“噢，密…..密码！额……。”
凌灿脸上挂着笑，欣赏她这迷糊样。
“好，把牛奶喝完。”
随着话音，那双手顺势落在她迷糊的小脑袋上揉了揉。
路晨呆呆看着他将身子撤出车窗，朝着洋房内走进。
半会，女人彻底清醒过来。
天呐！她现在不会是蓬头垢面吧？
路晨慌张地爬到副驾驶，翻开车镜上看下看检查仪容。
照到一半，啊！等等……
昨天她出门的时候，好像试衣服以后有些贴身衣物还没来得及收拾！
她刚慌张地想要下车，就见凌灿已经推着行李箱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小袋。
完蛋了完蛋了……
路晨慌张地咬着牛奶的吸管，尴尬得脚趾抓地。
凌灿将行李放进后备箱，拎着纸袋走回驾驶座。
见路晨已经穿上外套，坐在副驾上，手里的牛奶还剩一大半。
“怎么牛奶还没喝完？”凌灿坐下，顺手将纸袋举到她面前。
一只手慌慌张张地抢了过去。
路晨低头一顿翻看，一套黑色蕾丝内衣套装被折叠得整整齐齐，耳朵一下变得更红。
这可是她昨天从身上脱下来的……
凌灿憋着笑，逗趣她，“黑色也挺好的，不过，我更喜欢你现在穿的白…..”
男人话还没说完，一双手覆上他嘴边。
“你别……别说了。”
凌灿抛去一个眼神，见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怎么看都是那般诱人可口。
他不知道怎么地冒出一个恶作剧的想法，伸出舌头，轻轻触碰点了下她的掌心。
路晨感受到掌心的温热，吓得魂都飞了，连忙抽回手。
“凌灿，你变态啊！”惹得她大声叫唤。
凌灿一脸得意地笑，“紧张什么，昨晚不是还挺享受吗。”
大早上耍流氓……
路晨不敢再接下话题，低头赶紧扣上安全带，“你快别说了，快走快走，飞机都赶不上了。”
凌灿边开动车子，还边补充，“早上调情，有益于身心健康。”
路晨咬着吸管，“男人是不是都喜欢为自己耍流氓找合理解释。”
凌灿轻嗤，“论耍流氓某人可比我在行吧？”
“……”某人闷不作声。
路晨看了眼窗外掠过的街景，还想为自己做过的事辩解一二。
“你混淆概念，我那分明是……”
“是什么？”凌灿斜睨身旁的人一眼。
她那分明是情到深处……
见她似乎答不上话来，补上一句，“有个说法你听过没？”
“？”她疑惑转头看向男人。
凌灿歪了歪头，缓缓开口，“喜欢咬吸管的女人那方面需求都很强……”
身旁的女人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牛奶，皱起眉眼怒斥：“那纯属瞎扯！”
结果男人又接着补充，“是吗？我看说得挺有道理的呀，毕竟……我也算深有体会？”
“你！……”路晨瞬间语塞，无法反驳。
这话若要她自己来评价，好像确实没什么客观度。
毕竟这些年，除了这个男人她也没试过其他人……
思来想去，还是亏了。
看他昨晚那一套一套的，一看就是对不少女人用过！
哼，臭男人，总是布下些温柔陷阱。
想到这，路晨心里那个倔强的声音，又开始在暗自和他较劲。
可是，昨日他说的那番话，又给了她某种期许……
—“不是决心不要和他再陷入感情纠缠吗？为什么又要发生如此亲密的关系？”
—“都是成年人，这样也很正常不是吗？”
—“现在两人究竟又是什么关系？”
—“他都说了可以等你，你还纠结什么？”
—“你倒是张嘴问他呀！”
—“凭什么是她来问？他就不能再说得明白彻底些吗！”
一路上，她陷入自己无尽的纠结中，与内心的小人博弈。
把早晨吃下后，便闭上眼睛不再和他交谈。
凌灿一夜未眠，见她不想再聊，便也保持沉默专注开车。
不久，车子抵达机场。
*
“我自己拿行李就好，不用麻烦了。”
凌灿解开安全带的手嘎然停住。
只见身旁的女人，利索地拿上该拿的，解开安全带下车，独自走向后备箱取行李。
看她怎么情绪比刚才失落不少？
依照她敏感的个性，不会刚才那一顿沉默，又是乱想什么了吧？
凌灿解开安全带，观察她的行为举止，一顿分析。
论敏感程度，两个人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只是凌灿在这一方面从来都比她更加理性。
路晨拖着行李箱，犹豫着要不要问清楚刚才心里的那些疑虑。
她垂首在原地打转。
凌灿坐在驾驶座目视她的身影，克制隐忍。
不要回头。
若她回头，他又该如何割舍？
尽管他想要留住眼里这抹色彩，但也尊重她的选择。
她的独立、自由，恰是最吸引他的特质，他又怎么忍心打破和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