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大法？
无论是在场参与者，还是屏幕外观看的人，全部汇精聚神至那一枚硬币上。
全晟非常清楚凌灿的专注力。
像他这般专注沉浸在创作中的人，可催眠力极强。
随着硬币在眼前晃荡。
全晟轻声，“我数三秒，重新闭上你的双眼。”
“3、2、1。”
凌灿紧闭双眸，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
全晟引导，“你走进了一间最熟悉的房子。”
看着凌灿的眼球在转动，全晟给了ken一个眼神，按他的节奏行事。
由于不能说话打断，ken取出一张事先写好的卡片，冲镜头展示。
—“根据指定情景词汇即兴表演。”
引得众人甚是期待。
弹幕跟着滚动：
—“想看ken老公即兴发挥！”
—“这医生看起来有点厉害！”
画面里，
全晟继续说道，“里面摆放了一个画架和椅子，你坐下后回答我。”
凌灿停顿片刻，语气乖巧，“我坐下了。”
此刻弹幕：
—“路人围观，他好乖。”
—“新晋老公竟然是反差萌？”
—“最新消息，此男人信息如下，1996年3月20日生于A市，4岁启蒙画作，19岁以超一本线破格录取G美，22岁放弃G美学位出国深造，25岁荣登全球知名艺术家榜单，27岁回国创办画廊。”
全晟继续引导，“把你最想忘记的画面，画下来。”
凌灿乖巧加倍，“好。”
“跟我分享一下画面都有什么？”
“一名男人，四名女人。”
“我想知道他们分别在做什么？”
弹幕更新：
—“这画面兴说吗？”
—“不要怕，睡我怀里！”
—“好想看他画画！”
凌灿眉宇微微皱起，“男人在抽烟，一个女人举着画，三个女人在互相撕扯。”
全晟适当加快一些节奏，“他们周围都有什么？”
凌灿的眉宇轻皱，稍稍有些颤动，“……”
他欲开口，却始终不做声响。
全晟耐心询问，“有水吗？”
凌灿乖巧点头。
弹幕炸了：
—“催眠送我床上！”
—“皱眉也帅！太上头了！”
—“我不是来看ken的吗？我在干什么？我要看ken老公！”
全晟确认这些信息大致与凌灿过往治疗时所透露的对应得上，冲ken点头示意。
ken随即起身邀请了在座的舞蹈嘉宾老师，还有三位女性工作人员，交代表演细节。
并且将凌灿绘制的画作，以及一杯水端上前。
全晟趁着几人在准备间隙，继续说道，“我数五个数，数到第五，你睁开双眼。”
凌灿点头后，全晟示意ken坐回位置。
弹幕已经完全一片混乱：
—“啊啊啊睁眼了！又要对视了！”
—“2。”
—“3。”
全晟倒数了前四声，“五。”
凌灿缓缓睁开双眼，硬币还在晃动。
硬币后的ken，偏头缓缓点上一根烟。
全晟持续晃动着硬币，“你现在已经，走进画里。”
凌灿眼神带着迷惘。
他眼里依旧没有色彩，黑白两色。
只见对座男人抽烟的画面，似曾相识。
硬币依旧在晃动，“慢慢尝试对话。”
ken缓缓递上一根烟，“来一根吗？”
凌灿下意识摇头，“危险。”
全晟在一旁观察，神色一动。
这个细节阿灿之前没有透露过。
他加快速度，让三名女性工作人员上前。
凌灿透过缭绕的烟雾，看见三名女子在抽烟男子身后，相互推攘和撕扯。
甚至朝自己靠近……
他眼眸开始颤动，想要闭上双眼。
*
监控器那头。
路晨眼看凌灿神色哪儿都不对劲，立马起身冲向花园。
与此同时，全晟加速招手。
演员夹带情绪举起画作，穿过三名交缠拉扯的女子，快步奔走上前。
那一幅画遮挡了女子的面容，避免了视线的对撞。
画上是荡漾的水面，和那颗吐着泡泡的石头。
得赶紧，催眠随时可能会中断。
全晟争分夺秒将一杯水交给ken。
ken叼着烟，将水杯举到凌灿面前晃荡。
全晟声音继续响起，“阿灿，坚持五秒，你就可以忘掉这一切。”
插播弹幕滚动：
—“ken点烟！这是直播能播的吗？”
—“小哥哥，坚持呀！”
—“坚持！”
烟雾缭绕，水面在荡漾……
脑海里狂闪过诸多疯狂的画面。
仅短短一秒。
他眼前仿佛卷入一个极致绚丽的万花筒。
凌灿已然控制不住，抱着头，闭上双眼双手撑着太阳穴，开始不停晃动头脑。
工作人员举着对讲机，“画面不对，想办法带直播节奏！”
见状况不对，几人同时做出反应。
ken反应最为及时，自然地起身走到镜头前伸手拍板，“oK，导演喊卡！”
他将画面偏移走远，“接下来猜一下我们分别在饰演什么角色好嘛？”
全晟蹲下身轻唤，“阿灿，阿灿！”
路晨恰逢赶到，“凌灿！”
唤声起不了作用，凌灿抱着头陷入在恐慌情绪之中。
他沉浸在恐慌中独自喃语，“走开！”
“不，别，别走……”
路晨焦急扶上他肩头，“凌灿，你还好吗？”
她回望全晟，“他为什么会这样？”
游柔此时后脚跟上，“全晟，你这样做是想让他再住一次院吗！”
什么？住院？
路晨刚想张口询问，却被一道猝不及防的蛮力推攘在地。
游柔情绪激动，“走开，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在这里？”
玥玥上前搀扶，“我说你这女人无缘无故动什么手！”
场面一片混乱。
全晟破声制止，“你们都先别吵！”
他看向游柔，“作为主治医生，我认为你最应该离凌灿远点。”
游柔哑语。
他将凌灿扶起，“路晨，先带路送他回房。”
“好！我带你去。”路晨顺势带头移步。
在场见证一切的众人，私下议论几人之间的复杂关系。
顾不得这些的三人，一前一后，将人搀扶带到床边。
凌灿始终撑扶着脑袋，心理的恐慌使他感到晕眩和头痛欲裂。
全晟，“路晨你过来顾着他，我找药。”
转头看向玥玥，“宝贝，你赶紧帮忙倒杯水。”
路晨坐下，让凌灿靠在自己肩头，他的脑袋不停蹭动，眉宇紧蹙。
她语气担忧，“他看起来好难受，会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