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办公室主任过来请曹云去吃饭。
缉私局有两个食堂。一大一小。
大的，就是科级以下的干部的食堂。
每个人，去消毒柜那边拿不锈钢盘子，再拿一个不锈钢的碗，
拿到窗口处，里面的厨师就给每人打饭菜。
两菜一汤。一荤一素，汤也是荤菜。
吃完后，将盘子放在一个大池子中，厨房有人洗。
小食堂是处级以上干部吃饭的地方。
但小食堂也分了，局党委委员，坐在包间中吃一桌。
其他的人在外面吃。
他们吃的是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汤也是荤的。
从这吃饭上，就能感到，等级的区别。
曹云被带到了包间。
里面是一个大桌子，围坐着七个人。
这七个人，都是局党委委员。
曹云坐在正中。
办公室主任喊了一声，外面的厨师开始向内端菜。
菜上齐了，一共是八菜一汤。
七个人。
应该说是九个人。有两人没来。
一个住院，一个出差。
九个人，吃八菜一汤。而且是大盘大碗。
曹云感到了海关的好处。
就是豪生活！
海鲜都是贵的，猪肉没人吃，只做了一盘。
牛肉是进口的。
还有那酒。
因为是接风，大家喝了酒。
那酒都是最好的红酒！
这样的饭菜，就是省委书记也吃不到！
通过办公室主任的解说，曹云知道。
海关人员的伙食是免费的。
只能吃，不能拿。
不过，这话说的有些不对。
曹云吃完出来的时候，看到两个家属在小食堂拿了新鲜的海鲜离开。
那两个家属，是处级干部的家属。
原来是这样！
熟的不准拿，生的可以拿！
有人会问：这豪华的生活，费用能报的上去吗？
那我就告诉你。鱼有鱼路，虾有虾路。
你不是要进口海鲜吗？
我要进行抽样检查。
不过，抽样就有点多。
最少是一百公斤。
最多的一千公斤都有可能。
至于说检完退回海鲜？
不可能的！
你见过医院抽血后，会退血给你吗？
这两年，在深圳发生了这个怪事。
抽血化验，护土拿的是大针筒。
一抽就是半针筒。
这是因为，你也是被动献血了。
吃完饭后，回到了安排的宿舍。
曹云仿佛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
空调，冰箱，洗衣机，热水器，宽屏大电脑，还有一个跑步机，一个按摩椅……
总之，曹云感到很熟悉！
这些东西，都是进口的！
你说怎么办？
不住这房？不吃这饭？
那你就是与群众格格不入了！
所以，曹云只得在心中说，“我心纯洁就行！”
第二天一早，曹云就起来跑步。
操场上，没有一个人早起，更没有人去做操。
曹云跑出来，向着左边的湖跑去。
路过一个报摊。
曹云停了下来，掏出一张一元的纸币，“买一张报纸。”
卖报的人收了钱，拿起了一份报纸，递给了曹云。
曹云拿着报纸，翻着。
那卖报的人说：“今天晚上，有五十吨的柴油要从黄虾湾进入， ”
曹云问，“海关的人会知道吗？”
“知道，但是，海关会放行。那运油船会从黄虾湾去泥鳅湾，再从那边进入内河。逃过检查。 ”
曹云说，“知道了。你按我给的纸条，对缉私局的的人进行跟踪调查，调查完后，就向我汇报。 ”
“右边的海关体育馆内，有一个厕所，那厕所里第三号的抽水马桶后，有一个小洞。我会将汇报的东西藏在那里面，如果你进去，看到那抽水马桶上画了一个圈，而且那圈不圆，那就是有东西了。”
“好！”
曹云拿着报纸，又向前跑去。
这个卖报的人，就是常亮。
常亮看了四周，没有人关注这里，便再坐了十分钟。
十分钟后，常亮便收摊离开了。
回到住处，常亮便用橙子汁，抹在了曹云给的纸上。
那上面马上出现了字。
字很小，常亮用放大镜看了起来。
上面写了七个人，五个人是正处级的，两个是副处级的。
正处级的五个人，都是缉私局的常委，两个副处级的是陆地与海上缉私的大队长。
常亮将那七个人的名地与地址，默记了下来。
然后，点上一支烟，烧了那张纸。
这是曹云与常亮之间的接头办法。
看起来很落后，但是很实用。
要知道，座机与手机都会被监听的。
你说没人去监视？
就是一个副处长进来，也会被监视的。
杨德昌可是一个很小心的人。
这多年，之所以没有出事，就是因为他小心。
只要出现了暗探，只要有人对海外的事关心，他就会得到反馈。
他就会通知姓茅的，出手除掉！
这一回，是一个差一点被杀死的海关的人，冒死向大红门寄出了材料，这才让他们的事暴露了。
其他的手段，都没有这手段好。
那些人肯定想，这是什么年代了，不会有人弄那样的方式去接头。
所以，曹云就钻了空子。
常亮烧了纸条后，便一一找来了下属，开始布置任务。
“我需要他们二十四小时的活动情况，哪怕是同女人睡觉，也要报告。 ”
“是！”
在常亮布置的时候，在缉私局的三楼，有一个人在问。
“一号去了什么地方？”
“早上起床后，就洗漱完，穿着运动衣出门去跑步了。”
“他跑的是哪一个方向？”
“向左跑的！那边宽敞，任何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向左跑。”
“派人跟上去了没有？ ”
“没有，早上的人不多，如果派人跟着，一号就会发现。 所以，我们只是用望远镜观察。”
“那观察到了什么事吗？ ”
“观察的人报告，没有异常。那条路上没有人。”
这是因为，常亮待的地方，有三棵大树遮住了，所以，从远处看，是看不到那里有人的。
还有，那观察的人肯定是走神了。
如果他看到了曹运手上的报纸，那么，他就知道，曹云与人接触了。
但是，这人没说出来，那就是观察的人失职了。
那个人听后，松了一口气。
“继续监视！这个人这时候调过来，应该是来者不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