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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烈连连点头:“司马真此人,自小便是高傲的太子,如今大周国势危矣,外有沈浪四十万大军,荀离又对他不恭不敬。司马真却对此都无能为力……”
李灵忍不住道:“刘烈,你居在永寿宫中,知道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刘烈笑了笑,面上露出了一丝得意:“老奴虽然久不在皇帝身边,可当年老奴跟在先帝身边,很是提拔了几个与我有几分亲近的小太监。这些年,这些小太监虽然没什么大成就,可保住老奴晚年不受欺辱,得到些宫中有用的消息还是可以的。”
李灵点了点头。
刘烈继续道:“无论是前朝,还是在武功大局上,司马真都无处着手。可是,这时候,主子您出现了。您有着倾国之色,与遵义侯与忠勇王交好,本身又是天阶强者,况且您年纪轻轻,将来未必不能成长成一个比荀离更强大的天下第一。”
“主子您想想,若是娶了您一个,司马真便可以坐稳这个江山,无论是前朝,还是荀离等人,都可迎刃而解!加上主子您有着这般美貌,再如何,他司马真在这庄事情上都是稳赚不赔的!”刘烈长长叹息:“依老奴看,司马真爱慕您是假,爱慕您的美貌是真,爱慕您能给他带来的一切才是真的……”
李灵沉吟。
听刘烈这么一讲,若是她与司马真没有在穿越异世界那些遭遇、那些相处的时光,就如今的情形推断来,刘烈说得其实很有道理。
见李灵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刘烈又加了一句:“主子您想想,司马真为了得到您所能给他带来的一切,不惜杀了皇后娘娘与珍妃娘娘,这般作为,难道不正是他心狠手辣的证明么!”
李灵微微蹙眉。
在这一点上,李灵还是相信司马真的。
司马真说,皇后与珍妃并未伤及他,所以他不会伤她们。
这句话,李灵是信的。
皇后与珍妃既没有伤害到他,也没有任何威胁他江山的可能,司马真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把对方杀了。
看来……在这一点上,刘烈并没有得到消息,他并不知道那两位已经秘密出宫去了。
“主子不相信老奴?”看李灵的神色,刘烈问道。
李灵抿了抿嘴。
刘烈说司马真一直想要利用她来稳定江山,这才说爱慕她。可实际上,这一点,在李灵入金林城之前,在那个穿越的异世界的时候,司马真就已经向她表白过了。那时候,司马真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进金林城。更何况,司马真想要与荀离对抗,他也已经明明白白向她坦诚过了。
至于第二点,皇后和珍妃的事情,明显是司马真秘密将她们送出宫,刘烈并没有得到消息。
刘烈的推断有理有据,都非常有道理。可按照李灵之前的经历,他的推断都不成立啊!
刘烈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看着李灵:“主子若是不信,老奴有证据!”
李灵微微一怔:“证据?”
“是!”刘烈朝着李灵磕了个头,抬头道:“老奴有证据!老奴的证据便是宫中那个叫做刘晋的侍卫!”
李灵微微有些吃惊:“刘晋?”
“不错!”刘烈微微抬高音量,语声铿锵有力:“当初主子入宫的时候,在见过李静淑那个罪奴之后,本想要离宫。主子您当时都走到了宫门口,却因为那个叫刘晋的侍卫而留宿在了宫中。”
李灵点了点头:“是。”
刘烈道:“老奴虽然不知道,当时那个叫刘晋的侍卫和主子说了什么,使得主子下定决心留在宫中陪着司马真。可是老奴知道,当日,在主子进宫之前,皇帝司马真曾经召过那个叫做刘晋的侍卫……”
李灵面色一怔:“你说什么?”
刘烈朝着李灵磕了个头:“老奴虽然不可能知道宫中的所有事情,可这件事,若是主子能够威逼利诱那个叫刘晋的侍卫,也许他会承认!当日,就是司马真召过那个刘晋侍卫,后来,才有了刘晋在宫门口留下主子的事!”
李灵面色怔怔地站了起来,轻声道:“……你说的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
那一日在安平侯府中,李灵得了宫中的口信,进了宫。桂花树下,司马真柔声告诉她,那个一月之期作罢,要放她离开。她从阿夏手中接过自由出入皇宫的金牌,见了李静淑,然后在李静淑的宫门外,巧遇了小朝的未婚夫刘晋。
然后,刘晋告诉李灵,司马得了重病,得到这个消息,李灵才决定留宿在皇宫中。
此刻,刘烈这么一说,李灵不得不想——那真的,是一个巧合吗?
司马真知道她是李静静,司马真也一定能查到,当初十万大军的迁都路上,列落与刘晋两人与李家人接触颇多。
那一天她留宿宫中,真的是因为刘晋这个人而产生的巧合?还是,是司马真又一次骗了她?
以退为进、用苦肉计留她在宫中?
李灵缓缓坐回软塌上。
过了好一会儿,李灵面色一正,站起身:“刘烈,你起来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现在就去找刘晋求证。”
李灵大步朝着景仁宫宫门口走去。
不多久,问过几个侍卫,李灵便找到了刘晋。
没有威逼利诱,李灵只是问他,那一日,是不是司马真让他来说那些话的。
刘晋面上出现了愧疚,他抱拳低头:“是!”
李灵挥手让刘晋离开,独自负手站在雪白的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遥遥地望向乾清宫的方向。
在那时候,司马真只要直接告诉她,他中了剧毒,她就会留下来啊!
他为什么还要来这样一招?
李灵神色复杂极了。
难道,是司马真不肯用“垂死”来求她留下来,所以,要借别人的口来说出来。
是了!
当初在那个星际海盗团的小囚室里,司马真还能在临死之前赌自己会不会死,向她要来一个承诺。
这一次中剧毒,司马真是宁愿死,也不愿意活的毫无尊严。
所以,司马真也不愿意用“垂死”来求她留下来陪他,却又不愿意她离开。所以,才借着刘晋的口说出来,让她来问他。
他不愿意活的毫无尊严,他也做不出用“垂死”来哀求她留下来的事情。
可自始至终,哪怕是濒临死亡,司马真也根本就没有产生过放手,放开她的念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