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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在皇宫中极慢极慢地走着,似是在散步一般。
时不时,有一队队身穿盔甲的侍卫列队经过,又有一行行体态娇柔的宫女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快步走过。
这金林城的皇宫有许多宫殿未曾修缮,有许多宫殿空置着无人洒扫,可凡是皇帝可能会踏足的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
皇宫之中,除了皇帝这位正主之外,还有太后这位主子,也还有一些先帝的妃嫔悄无声息地生存着。
唯有李灵,她的身份,在这宫中,应该算是客居吧!
走着走着,原本晴朗的天空暗了下来,天上又洒下来细细的雨滴。
在雨中走了几步,李灵轻轻叹了一口气。
倘若她真的只是李灵,她与司马真之间,很多事情会简单很多。
可现在,就算李灵自己并不想认同这个身份,可她依旧是前朝皇室嫡系后裔。
再如何思量,她都避不开这一点。
避不开,便不避。
李灵起身走向乾清宫。
她还是想直接面对司马真,将一切说得清清楚楚。
刘晋的事情已经明明白白摆在了李灵的眼前,可李灵还是想要当面问一问司马真,想让司马真给她一个解释。
也许司马真本人,并不是一个喜欢将所有事情说得通通透透的人,可今日,她李灵就是想要个明白!
虽然她的身份是这宫中的幕后黑手爆出来用来分化她和司马真的,可现实就是,她李灵确确实实就是前朝皇室后裔。
那么,司马真,从今日起,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如果可以,她李灵会与他司马真一起去抓出幕后黑手,会和他一起面对之后的风波。如果不可以,那么,除了夏启的医疗设备之外,他们之间再不会有其他关系。
抱着这般明确的想法,李灵再一次走到了乾清宫的宫门口。
然而,现实并没有给李灵一个答案。
李灵再一次扑了个空。
乾清宫中依旧没有人。
李灵问了站在宫门口的侍卫,司马真不在,阿夏也不在,侍卫们也不知道圣驾和夏大人到了哪里。
李灵不由有些气馁。
与司马真相处这么久,李灵心中其实并不想与他决裂,她心中带着勇气来面对这场友谊的最后结果,可惜……司马真不在,那个真正掌握这份情谊的后续的人不在。
一而再,再而三地见不着司马真,李灵有些沮丧。
李灵摇了摇头,只得往景仁宫走。
这时,一个侍卫飞奔到了李灵跟前,朝着李灵低头抱拳,语速飞快道:“参见安平侯。”
李灵见这侍卫气喘吁吁,面色微红,显然跑来时非常匆忙:“有什么事?”
侍卫飞速张口道:“大将军王让小人带一个口信给安平侯。金林城外有十万丧尸突然围过来。大将军王请安平侯立即前往金林城外,助战!”
李灵微微一惊:“十万丧尸?好!”
话毕,李灵也不多说,直接拉起这个侍卫的手,朝着皇宫正门外飞去。
狂风迎面扑来,李灵一边在半空中急飞,一边问道:“在哪个方向?”
之前被李灵骤然拉起来飞上高空,这侍卫被天阶武者的惊人速度惊了惊。听见李灵的问话,回过神答道:“就是正门的方向,丧尸就在正南面。”
李灵再不迟疑,朝着金林城的南方加速飞驰。
李灵:“现在城外是什么情形?”
侍卫道:“丧尸来的突然,大将军王只得先集结将士阻挡,将所有的百姓迁进护城河之内。但因为丧尸来的突然,大军措手不及,军中折损了不少将士。所以,大将军王派小的来找安平侯。大将军王也另外派人去请遵义侯了。”
李灵点点头,不多久,李灵在高空中就见着了金林城外的景象。
无数百姓面带惶恐地挤在金林城的城门口,又有许多百姓挤在金林城两道护城河之间的环形地区。
数十万身穿盔甲的士兵抵挡在外,最外头,是黑压压的一大片丧尸。
站在最一线的士兵,面对着无数丧尸。
每个士兵前头,都有五六只从四面八方扑过来,有些士兵来不及招架数量太多的丧尸,便被丧尸撕咬住。
站在最前头的士兵已不断出现伤亡。而挤在后面的士兵,正开始列队,朝着丧尸左右两侧缓缓攻过去。
李灵身影如电,落在士兵中,将手中的侍卫放下:“你自己看着办。”
话毕,李灵脚步点地,一下子朝着最前方的丧尸群冲去。
如长箭落地,李灵的身子一下子扎进了密密麻麻的丧尸群中。
抽剑出鞘,剑光一闪,周围一圈丧尸便无声倒了下来。
死气沉沉的眼神,肢体凌乱断落的青灰色身躯,如恶鬼一般围在四周。
李灵竟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她笑了一声,拔剑纵身杀去!
李灵的身影在丧尸间飞速闪过,凡她过处,都是无数丧尸无声倒下来。
不多久,又有一个身影如电芒一般落在丧尸群中。
李灵一边挥剑带血,一边笑道:“周大哥!”
周一弛朗笑一声:“这场景倒是许久不见!李灵,让我们再好好杀上一场!”
“好!”
……
景仁宫中。
刘烈脚步缓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从床铺的最里头翻出一个黑色包裹,又从黑色包裹中取出一块被摸得光滑的牌位。
牌位上只写了“列落”二字。
刘烈颤着手摸着牌位上的两个字,一下子便泪如泉涌:“吾儿……吾儿……”
刘烈将列落的牌位紧紧抱进怀中,流着泪喃喃道:“列落,主子进了金林城了,主子进了皇宫了。我见着主子了……”
刘烈抬眼,浑浊的双目中饱含泪水:“列落啊!为父知道你喜欢主子,为父知道你一定是为了主子死的。”
剧烈的喘息了一下,刘烈哭道:“你死在为父前头,为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眼中闪过一丝恨,刘烈咬牙道:“主子不该和司马真在一起!他们有着血海深仇!他们本就该世世代代为仇!吾儿你配不得主子,司马真那厮又怎么能配得上主子!”
刘烈哭起来:“为父今日也做了小人。在主子面前给司马真进谗言啊——列落吾儿,若是你还在,为父又怎么会这么做?为父活到今日,真是没什么好活了……”
刘烈将黑色的牌位细致温柔地擦了又擦,缓缓塞进怀中:“列落吾儿,若是今日主子听了我的话,与司马真决裂便好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从黑色的包裹中取出一把匕首,刘烈收了泪,苍老的面容上只剩下了麻木与冷硬:“为父活着本就没什么意思。如今想做的事情也做了,为父这便去给你报仇,这便去给你报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