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适配移植
地下室内，辜杨沿着暗角不停朝四下里打探张望，通过‘凝视之眼‘，辜杨很快就看到一个个脱离了本体的守护灵，在虚空之中往来游动。
有的被装进透明液体中泡着，有的被冰冻在液态氮之中。
很显然，这些都是从一个个守护者体内摘下来的。
每间屋内都或多或少陈设两三样先进的医疗器械。
目的显而易见，全都是用来检测人体的。
很多仪器辜杨都没见过。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在房间内忙来忙去，围着一个个‘患者’转圈圈。
‘患者’像被麻醉一般，‘熟睡’在毫无人情味的病床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双双黑手，一点一点掏空......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目睹了这一幕幕场景。
辜杨惊讶的目瞪口呆。
果然不是他想象中的灵调组织，也许他们压根都算不上灵调组织。
这简直就是人间地域。
往前走了两百余米，辜杨终于看到了张雨。
此时的张雨，正躺在一张简陋的折叠床上，身上的衣服全被扒去，像一条待宰的石斑鱼，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满眼惊悚。
一高高大大的金发医生，忙着往她的身上涂抹碘伏消毒。
医生的旁边站着三五个小助手，个个手中端着手术盘，盘中放着各种各样的刀具.......寒光四射。
张雨的四肢已经被皮带锁死，任她怎么动都无济于事。
当然她也不可能动了。
此刻的她，大脑竟是那么的清醒。
看着自己像个小白鼠一样被人随意拿捏，却毫无还手之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这种事，她心知肚明。
辜杨能明显地看到她眼中的绝望、无奈，与极致的恐惧。
高个子医生已经举起了手术刀，正要往皮肤上划去。
辜杨立刻释放出‘极恶气息’。
几乎是倾尽了所有，霎那间，半个地下室瞬间被这恐怖的气息填满充实，气温陡然降至冰点。
那医生浑身一僵，双手失去了知觉。
“瓦特？”
罗兰.史密斯博士惊奇不已。
简直就是晴空霹雳。
想回头看看身边的助理们，脖子却僵硬的没有了知觉，不受自己控制。
四肢也失去了知觉。
身边的几名助理跟他一样，也是吃惊不已。
“法克！好冷！”
“奥买噶！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这么冷！”
“上帝！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恶灵出现了吗？”
“是谁在恶作剧？”
“........”
一个个嘴上不停地议论着，叽叽喳喳，身子却跟罗兰.史密斯博士一样，动弹不得。
手术台上的张雨立刻明悟。
“辜杨......辜杨来救我了吗？”
霎那间，激动万分，心中简直是波涛汹涌。
可是退一步想想，他又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呢？阿美莉卡距离兔子国十万八千里，而且，就算他能来，可是这里又是那么的荒僻，鸟都不来拉屎的地方，他又怎么会知道这里？
总之是怎么想都不可能。
失落了起来。
不过怀疑归怀疑，但是这一刻，她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一种的善意——来自老天爷的垂怜。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很想呐喊出来。
她要反抗。
她要让眼前这群家伙不得好死，她要将他们千刀万剐，让他们碎尸万段。
可是.......她不能。
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意识虽然清醒，但身子却不听使唤。
这是她最可悲的地方。
她很无助。
一想到刚刚的阴冷气息，她激动的流出泪来。
尽管难以表达心中这种委屈。
辜杨行动敏捷。
情急之下，一溜烟儿飞跃至罗兰.史密斯博士身后。
立刻释放触手，将罗兰.史密斯等人，卷卷烟一样卷起空气，让他们饱受惊悚折磨，然后狠狠丢向医疗室里的废料桶中。
一个个像罐头里的沙丁鱼竖着插入其中。
辜杨又极速折回，将张雨救起。
此刻他的目标算是达成了一半多。
辜杨二话不说，卷着张雨就往回撤。
到达出口处时，发现大门已经锁死。
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有些绝望。
正这时。
辜杨听到从另一边传来一批批应援声，似乎是有一群人，吧嗒吧嗒，搞出了很大的动静。
辜杨立刻找一个隐蔽处躲起来。
收回触手。
将张雨稳稳当当放在自己身旁。
此刻的她，仍然是一脸木讷，浑身失去知觉，活像一木偶人，唯独眼睛似乎脱离了某种控制。
争分夺秒地，表达出各种感情。
这一刻，辜杨能明显看出她的感激。
那是发自肺腑的感激。
“张雨，他们给你吃了什么药吗？”
辜杨试着问道。
好好一个人，变成植物人一样，辜杨不得不怀疑她是被药物控制了身体。
张雨不作声，只是眼睛直勾勾看着辜杨。
尽管如此，但眼神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在警报声的惊扰下，几乎地面上的所有安保人员都火速潜入了进来。
一个个荷枪实弹，往辜杨所在地点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
有人发现罗兰.史密斯博士被倒栽葱插在垃圾桶内，急忙走上前搭救。
发现他还有生命体征，便立刻将其带离现场。
这时有人发现了张雨，果断朝她开枪射击。
情急之下，辜杨再次释放出‘极恶气息’，很快，现场的人又一次被冻僵，木偶一般冰封在原地。
“张雨，别怕！”
辜杨将张雨身上的衣服裹好，然后站出来，通过‘凝视之眼’迅速找到一位保安队长模样的老黑。
一溜烟儿跑到其面前，用蹩脚英语命令道：
“快，快打开门，否则.......要了你小命。”
嘴里怒喝着，一边将长长的触手伸了出来。
看到黏糊糊，恶心至极的触手，老黑当场吓坏了。
甚至更加相信刚刚的极冷气息就是他释放出来的。
便干脆地答应了辜杨请求。
“老，老哥，我，我动不了了啊。”
这老黑已经四肢僵硬，只剩下舌头说话。
辜杨冷笑一声，撤去他身上的‘极恶气息’。
“谢谢！谢谢老哥。”
老黑讨好似的谢道，一边战战兢兢，伸手打开密码盖，输入一长串数字密码，大门自动打开。
“老，老哥，门，门开了！”
老黑指着外面豁亮的天空道。
但辜杨并未立刻走出去。
想到了张雨身上的情况。
即使是带出去了，她也依然浑身瘫软，完全就是一废人。
还不如直接在这里想办法，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于是立刻又折了回去。
老黑又一次被吓得呆住，心想这怪物又想干什么。
辜杨大步流星往大白褂身边跑去。
他相信穿大白褂的一定知道。
眨眼功夫，已来到罗兰.史密斯博士面前。
此刻的他，依然僵在原地，看到一个年轻人朝自己气势汹汹走来，又是好奇又是害怕，黑色眸子充满了求生的渴望。
辜杨二话不说，主动帮他撤去一部分‘极恶气息’。
罗兰.史密斯博士身体很快恢复知觉，再次肯定了辜杨的实力。
这一切十有八九都是他搞出来的，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很清楚他并非一般人物。
罗兰.史密斯博士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
喃喃地道：
“你，你是谁？你，你想怎样？”
辜杨站在罗兰.史密斯博士面前，明显矮了一大截，对方足有一米九至两米的身高。
在罗兰.史密斯博士面前，辜杨显得微不足道，只能仰视。
“她.......是怎么回事？”
辜杨问道。
仍然使用的他那蹩脚的英语。
让罗兰.史密斯博士怀疑他是初来阿美莉卡。
虽然病句很多，但整体意思罗兰.史密斯博士还是听得清楚。
辜杨指着眼前的张雨。
罗兰.史密斯博士稍稍犹豫了一下，二话不说，直接往另一间办公室走去。
因害怕辜杨多虑，他回过头解释一句。
“你，你等我一下，去，我去拿药。”
辜杨点点头。
感觉这家伙态度还可以，虽然看起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尤其是那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眼珠子就像是用金粉做成，诡异无比。
但是他的行为却让辜杨感到舒适。
这便是阿美莉卡人的做事风格，毫不拖泥带水。
张雨此时眼睛里已经充满希望之光。
许是因为激动，两个眼角处纷纷流下眼泪。
辜杨再次安慰：“张雨，你放心，他不会耍我们的，他们所有人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罗兰.史密斯博士人高腿长，拿了一瓶透明液体，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来到辜杨面前。
态度极其诚恳道：“这个........我........用来帮助她的。”
怕辜杨听不懂自己的语言，一边做出笨拙的手势来形容。
辜杨立刻道：
“知道知道！少废话快救人！”
罗兰.史密斯博士‘耶耶’地点头答应，一边手忙脚乱地拧盖子。
又不放心似的，回头看看辜杨。
“看我干什么？”辜杨有些怒了。
对方的小心思，他还看不出来？
“快，快救人。”
这一刻，知道张雨可能有救了，辜杨的心变得踏实了许多。
罗兰.史密斯博士结结巴巴道：
“我，我帮了你，你，你不能杀我！”
“杀你？”辜杨冷笑一声。
辜杨威胁一下，然后给他一点好脸色道：“不会杀你！”
罗兰.史密斯博士拧开盖子，拿来针管，吸入药物然后注入张雨的脖颈上。
几分钟后。
张雨终于有了知觉。
在辜杨的搀扶下，慢慢能站起身来了。
“人，人我帮你治好了，你，你答应过......我......”
罗兰.史密斯博士有些担忧地看着辜杨，嘴里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刚才的话。
可是辜杨哪管他死活。
关心地搀扶着张雨，直到她能张开口说话。
辜杨才彻底放心了。
“你感觉如何了？”辜杨问。
张雨：“辜杨，谢谢你，谢谢你！”
嘴里说着，又激动地流出泪来。
一边倾尽所有将辜杨搂住。
暗暗抽泣。
罗兰.史密斯博士继续求饶似的说道：
“你，你要多少钱，我，我给你，全给你.......”
嘴里说着，已经从兜里掏出厚厚一沓美金，甚至还有手指上的金戒指也卸了下来。
双膝跪地，将美金、金戒等值钱物件给辜杨放在地上。
辜杨也毫不犹豫，全捡了起来。
反正每天都要吃很多，留着算作生活费。
对这种人，他也是毫不手软。
当然既然能来阿美莉卡，他也就没有怕过他们会报复自己。
只要是民间力量，他是毫不畏惧的。
而且也没人是他的对手。
可以说，但凡只要不是灵异界站出来插手，辜杨可以在整个阿美莉卡横着走。
“老，老大.......”
见辜杨拿了自己的好处，罗兰.史密斯博士忽地站起来，一边阿谀奉承，一边朝四处打望，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那，那我走了。”
说完，迈出几大步想溜出门去。
被辜杨喊住了。
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告诉我，你们这儿是干什么的？”
罗兰.史密斯博士看了看已经摘好的守护灵储罐，看向辜杨。
“老，老大，这，这不关我们的事，这一切都是上面的人策划的，我，我们只是打工的。”
辜杨一愣：“上级？哪个上级？”
罗兰.史密斯博士察言观色道：
“老大，其实我们这儿主要是做守护者生意的。”
“嗯？”
辜杨怒看着罗兰.史密斯博士。
“其，其实就是贩卖守护灵的。”
“守护灵怎么贩卖？”
辜杨大惑不解道：
“这玩意儿还能从人体内取出来？”
罗兰.史密斯博士点点头，不敢造次。
“那取出守护灵又有何用？”辜杨继续追问。
“我们成功研究出了守护灵移植手术，所以.......”
“所以你们就想到了贩卖守护灵？”
“对，研究成功之后，刚刚觉醒了守护灵的人就成了我们猎取的对象，有需求就有市场嘛。”
辜杨：“你们把守护灵卖给谁？”
“不管是谁，只要他们愿意给钱，我们就会想办法给他们移植，移植后的守护灵，就会被宿主身体所控制，为宿主所用。”
听了罗兰.史密斯博士的话，辜杨竟有些怀疑人生。
实在太疯狂了。
没想到守护灵还能被从体内取出，取出之后，还能被重新移植到别人体内为其所用。
辜杨想了想，又问：
“每个守护灵都适用于每个人吗？”
“当然不是。”
罗兰.史密斯博士回答的很干脆。
“一个守护灵是否适合一个人，我们主要会查看他们的血型是否一致，只要血型大致一致，就能适配，相反就不能，硬要移植的话，宿主会遭到反噬，轻则伤口不能愈合，重则直接丧失生命。”
辜杨终于彻底明白了这个所谓的夜行者组织了。
原来真是打着灵异组织的幌子，专门做些肮月庄的交易。
辜杨想了想，又问道：
“这里的老大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