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几个侍女在遭到章柳真的攻击立马双眼赤红,看样子是狂暴了,她们十指化作利爪,直接就往她这边扑来。
她们这类行尸不但力量惊人,而且铜皮铁骨不知疼痛,就算她们被章柳真的防御装备拦住了,也还是紧跟在她后面。
章柳真和她们兜转了一会,便心里一狠,就拿出符箓出来,用力一撕,接着就是一顿刀光剑影,然后都变成了尸块。
因为都是行尸,所以被撕碎了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原本在外守门的其他仆从在听到房间里的这么大动静都推门冲了进来,然后章柳真又是几张符箓,又是一地尸块。
好一会后,附近能听到动静的仆从都变成了章柳真手下的碎尸块,这间房门大敞着,不远处的阴风乌拉乌拉地响着,章柳真见没有行尸进来后才收起架势,手里还是拿着几张符箓,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出来后,她认真注意这间公主府,到处都挂满了丧事用的白布,地上纷撒着一些黄纸钱,上面还有被人踩过的印子。
她记得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是在后院里,接着她按照记忆走过几条过廊来到了内庭院,只见这里竖着大大小小数十支白布幡。
幡上红色的符文如鲜血一般刺目,因为她一直走南闯北的,见识在还算有一点,所以她勉强能认出这些都是招魂用的符文。
再看地上,除了变得更多的黄纸钱还有大滩大滩的似乎未干涸的血液。而这内庭院里的各种各样的鲜花却争相斗妍,把泥土面上的乌黑血迹映照得更加诡异。
到底这座公主府发生过什么?这里为什么和前面的大厅恰恰相反,这里就好像有一个杀人狂魔曾经在这个内庭院里大开杀戒一样。
她还记得大厅的布置是满眼的红,十分喜庆,可在这后面的庭院却是到处都是白,而且地面似乎全都曾被热腾腾的鲜血浇灌过。
章柳真越看越觉得诡秘玄乎,她全身的寒毛都竖立着,后背一阵发凉,然后就一手托着累赘的嫁衣,一手拿着符箓谨慎小心地走着,尝试找出这公主府的后门溜走。
可是还没找到后门,她就在路过一间偏僻的小院的房间听到了一些动静,她立马双手持符,紧张地问道:“是谁?”
她此声一出,里面的动静就立马停下了,半晌后,她听到王何文说:“真真,是我们。”
看来她这么巧又遇到王何文等人了。
章柳真右手持符,左手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只见他们一行人全都在里面。她进去把门闭上,上前问秋楚:“你和我为何在此?”
这时候的秋楚早就忍不住强行把禁言术冲开了,她舔了舔唇上的溢出的血,一向张扬的脸带着少见的阴郁,她只是说:“我一定要亲手把安奈儿处理了。”
“没问题,我是绝对支持的。”章柳真先安抚了她一下,让她被愤怒充斥的发热大脑稍微冷静一下,然后再问:“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怎么样出现在此地的?”
秋楚盯着章柳真看了好一会,即使她仍然对眼前这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女人心有偏见,可是在那个丧心病狂的安奈儿衬托下,这个章柳真反倒显得真实顺眼。
所以她回答了:“在这种仙阶秘境里空间多数较为紊乱,每当到了某些合适的时间空间就会发生变幻,然后从一个空间节点跳跃到另外的空间节点。之前我能和光圣宗的人遇到也是空间变幻导致的,我先遇上了灵能磁暴,后面就被送到了那个丛林里。”
章柳真毕竟还是一个散修,从未接触到这种理论,她很是震惊地说:“像这样的空间跳跃和变幻都是毫无征兆,悄无声息的吗?我来到这里是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到。”没有一点点防备,她就出现在这里了。
听她这样说,秋楚的神色显得有些古怪,她回道:“事实上,所有的空间变幻都伴随着灵能磁暴,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当时我们全都是清醒的,除了你,呼呼大睡,活像一头猪!”
哦。章柳真闻言心中一定:“睡得好,修炼事倍功半,随时进阶,了解一下。”她相信顾墨宁很快就能找到她的。
秋楚和其他人听了她的话都觉得槽多无口,无语到了极点。昨天晚上的空间变幻所伴随的灵能磁暴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骇人,他们所在的那一片山脉差不多都被空间缝隙和灵能磁暴给撕裂了。
如果他们没有被兰斯洛特的保护和好些上好的防护法器的损毁,他们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幸免于难。
而这个章柳真倒好,躺在男人怀里呼呼大睡,一副天塌下来都与我无关的死猪样。还有她男人眼都不眨一下随手就扔了那些法器来保护她,而且还能保持安静不打扰到章柳真,也是绝了。
不说别人,就是她自己当时除了觉得酸之外,心里甚至也起了要找个男人的冲动。
章柳真接着又问:“那你知道那个安奈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秋楚并未正面回答她,而是往王何文那边看去,说:“你还是问王师弟吧。我和光圣宗等人一醒过来,就已经被安奈儿抓了,王师弟是比我们要早被抓住的。所以关于安奈儿,可能只有他清楚。”
章柳真于是只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王何文。
此时王何文不再是之前的意气风发,而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他这样意气消沉,很显然是被刚刚的事实打击的不轻,颇有一蹶不振的势头。
也是,心心念念二十年的朱砂痣其实爱的并不是他,而是和她同性的前女友,甚至因为前女友的关系一直对他心怀怨恨,甚至恨不得立马杀了他。
一厢情愿地以为是同甘共苦、把生命里的黑暗驱逐的那一抹温暖的光,却只不过是白月光有心的戏耍和利用,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他现在从表面上看还算镇定,情绪控制地还不错,没到崩溃的地步,甚至还能说是沉着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