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不单只是为了防着对方,同时也是为了防着章柳真,以防她半夜三更跟人私奔了。
章柳真自然是明白他们这番心思的,在心里忍不住吐槽,呵,男人,她章柳真才不是那样的人!她这种人只会找到机会就溜,才不会管你白天还是黑夜。
他们现在看到的这处院落就在佳人阁附近,这里也是旁水而建,庭院多处水谭、渠溪都是引了江水修成的,红花绿草满园浓,
风送花香蝶悠悠,曲径闲幽宁静雅,住在这里真舒服。
这里和佳人阁形成了鲜明对比,这里是那样的清幽静谧,不过章柳真看了这里的地势,大概只有一个出口,易守难攻的同时也容易被人一锅端了。
不过这些都轮不到她这个人质来担心,她在风抚宁和崔斯坦这两位前男友的共同陪伴下,享受了一顿难得的美食盛宴,不过因为今日被掠走,她整个人身心疲惫,吃得不多就要休息了。
这个宅院里的仆人比她的章府多了去了,光是跟在她身后的女仆人就有几个,章柳真有些烦躁,她是最不喜欢别人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的,不过她也没办法人为刀我为鱼肉,忍着吧。
有个女仆站在床头柜那里,好像在鼓捣着要给她点上助眠又驱虫的古法熏香,其他两个在把窗、纱帘和床幔缓缓放下。
正当那个关窗的女仆要把最后的窗要关上时,章柳真出声说:“留着吧。都关了憋的难受。”
那女仆人很听话,把窗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接着她们就一起告退走到门外守夜了。而刚刚闭目养神的章柳真,睁大眼睛看着窗外,试图透过那些不远处巡逻走动的士兵们看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但是那个人并没有出现,她看了一会儿就无聊地收回了自己放在那些士兵的注意力,转到窗外的庭院。
她住的这间房是最大的主人房,除了房里的装修豪华奢靡之外,窗外的风景也是最好的。
从她在床上的角度看出窗外,都能见到庭院里种着的那些开得绚烂的花儿,特别是那国色天香的牡丹花,虽然夜晚花瓣都合拢起来了,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它们在这迷蒙的如水月色下的美。
此时窗外夜色茫茫,房内怡人熏香,更有冰盆在旁,四处寂静,也与纷扰,这应该是一个极佳的入睡环境,按照章柳真平日里的睡眠质量,她应该秒睡的,毕竟她可是身处于传说中的邪魔深窟都能毫无心理负担秒睡的神奇女子。
然而,她居然失眠了。
躺在这松软舒适的大床上,在翻来覆去,又尝试了n种奇奇怪怪的各种睡姿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失眠了。
章柳真睁开眼睛,决定停止现在徒劳无功地躺在床上的动作,起来坐在床沿,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居然失眠了?!
这可是真的多年来头一次的新闻,她章柳真,传说中的秒睡神奇女子,今夜无眠。
章柳真真的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她打算细细品味这漫长的失眠夜。
不过,她怎么会失眠呢?
章柳真轻轻蹙眉,心里思考着这个问题,对了,她老觉得在这里睡自己身边好像少了点东西,可是她又想再细想,却怎么也想不到到底是少了什么。
她寂寞地叹了一口气,打算转身继续躺回床上,可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窸窣声,她心里猛地一跳,被吓到了,她迅速起来摆好以前学的武打姿势,打算迎敌。
没想到下一秒她就和推窗爬进来、全身都湿了的顾墨宁对上了,他看到章柳真那副警惕的表情,还有奇怪的姿势,轻松一跃就跳进来了,皱眉问她:“你这是?”
章柳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眨了好几下眼睛,呆了。
顾墨宁身上的湿漉漉的衣服褪去外衣,免得难受,可半晌都没见章柳真有动作,就疑惑发问:“你被点穴了?”
看她还是那副模样,他实在忍不住了又问:“你被欺负了?”
章柳真这才猛地往顾墨宁怀里冲,跳起来,双手搂住他脖子、双腿圈住他的腰,就跟一只树懒抱住树一样,完全不顾他身上的水一直往下滴。
“墨宁哥?”章柳真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问:“真的是你吗?”
她这声音是那样的小,带着不敢相信的不确定语气,好像她在做什么梦一样。像章柳真这样缺心少肺的傻模样,有何曾有过这么惴惴不安的时候?
顾墨宁的心,立马就跟被人用针狠狠地扎了一下,虽然不怎么疼,但是也很不舒服。
他用双手大力地抱住章柳真,带着安抚意味地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又亲了她的额头安抚她:“是我,没事了,你先下来,我身上还是湿的。”
章柳真这才愿意从他身上下来,听话地在一边坐着等他换衣服,这间房里,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的私心在柜子里有放了男人款式的新睡衣,宽松的款式,顾墨宁穿了正合适。
长的帅得人,就算披麻包袋都是帅的,更何况顾墨宁还不是一般的帅,他穿的还是那种定制的睡衣,他穿上这一身,湿着的长发还是披在背后,甚至比平常还添了一丝性感。
此时的他因为头发还是湿的,只能靠卧在置于窗边的罗汉榻上,任由清凉的晚风吹着长发。他垂眸侧卧着,不过他好久没有感受到这湿漉漉的长发紧贴着的难受了,心里有些烦躁,皱着眉头拨弄着。
章柳真看到他这样就把他的乌黑长发慢慢地给捋顺了,然后放在榻上的木枕,让它们一直垂到地面上。
顾墨宁这一头地头发这么长,不但乌黑发亮,而且发量还多,摸上去还是那种柔顺的发质,明明平时都不见他打理头发,这随随便便就可以长这么好?
难不成这就是自由的力量?
章柳真一边脑洞大开,胡思乱想着,一边轻轻地拿手给顾墨宁细细梳理着长发,忽然她的手腕被人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