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呼吸机上的心电图,宁雪心里一戈登,赶紧拿出一针强心剂,打在她的心脏上。
呼吸机上的心电图上升了一点,但紧接着直线下降,只是微微起伏着,情况很不乐观。
宁雪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孕妇的情况特别危险,各种器官已经被药物破坏得差不多了,生是不可能生了,只能硬剖。
但是剖腹产的话,现在又不能给她打麻药,她不知道砒霜里到底有什么成分,会不会跟麻药相冲,形成另外一种毒素。
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宁雪只能将呼吸机上的氧气输出装置全部开全。
随后用剪刀将产妇的衣服剪开,露出她的肚子快速消毒。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宁雪闭了闭眼,紧了紧握刀的双手,找准位置一刀切下去。
原本没什么动静的产妇一下子颤抖起来,身体更是微微前屈了一下,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眼睛也微微张开。
“坚持住,你中毒了,我尽力抢救你的孩子。”
也不知道那妇女是不是真听见了,身体唰一下软下去,眼角掉出几滴泪水。
利落几刀,产妇的肚子彻底被剖开,宁雪将手伸进去,抓住胎儿的脚,将他提出来。
光从外表看,孩子已经足月了,是个男孩,嘴巴觉乌是中毒的表现,扶身听了下心脏,发现心跳很微弱,可有可无。
顾不得去看产妇的情况,宁雪立即给孩子做起心肺复苏,但是孩子太小,过程很艰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一声像小猫一样的叫声传入了宁雪的耳朵。
宁雪长舒了一口气,救回来了,总算是救回来了。
宁雪正在忙碌着,咩咩突然用脚蹄子踢了踢她。
“咩咩,别闹,我现在正忙。”
以前咩咩很听话,只要宁雪说过一次之后,它就会乖乖离开,不再打扰。
但是这一次却并不一样,宁雪又被它蹬了一脚,她低头看,只见咩咩口里叼的一个小碗,碗里是波光粼粼的水。
宁雪一拍脑袋,唉,真是忙慌了,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赶紧接过咩咩口中的小碗,用一旁的注射器吸了五毫升的水注入婴儿的口腔,值得庆幸的是婴儿还有吞咽意识。
看着婴儿咽了下去,宁雪这才放心重新注满二十毫升水,掰开产妇的嘴,将水灌进去。
空间里的水虽然很厉害,但是他们中的毒实在是太过于厉害了,想要救这母子俩的命还是得靠药物。
宁雪从产妇与婴儿的身上各抽了五毫升的血进行化验。
也不知道是不是宁雪这段时间空间里的药物太多,她的空间又升级了,里面又多了很多的设备。
现在化验血,化验尿液,b超,除颤仪之类皆有了,而且还有一个全方位的手术台。
以前空间升级的时候可没有手术台,只有一些手术的刀具和消毒液。
下一次升级,也不知道有没有黑磁共振之类。
检验结果还要等一阵,宁雪只得把婴儿放进育婴箱,看了看一旁的液体,宁雪想给她挂上,又怕起了反作用。
只能用消毒液将自己的手臂里里外外再消毒一次,将产妇子宫里的东西清理干净,便缝合起来。
等到她缝好产妇的伤口时,叮一声,化验报告单出来了,宁雪赶紧奔过去。
看着报告单上的数据,宁雪倒抽一口凉气,不愧是古代堪称见血封喉的毒药,这毒性实在是太强了。
有了这些数据,宁雪心中有数了,快速地配置出解毒的药水,给孩子注射了解毒水,将他重新放回育婴箱。
等她重新配好药水,用棉签蘸了点酒精正准备给产妇注射时。
突然呼吸机里传来一阵刺鸣的声音,宁雪赶紧抬头看去,发现呼吸机上已经呈一条直线。
产妇的眼睛已经闭上,嘴角露出微微笑意,可以看出她走得很安祥。
宁雪赶紧把配好的药水放到一旁的操作台上,又拿起一针强心剂注入到产妇的胸口,随即拿出一旁的除颤仪。
将它放在产妇的胸口电击了三次,心电图还是一条长长的直线,没有任何变化。
铺子外面的人忐忑不安地看着关上的铺子。
一半人想着,这人要是偷偷摸摸跑了怎么办?
另外一半人则在想,中了砒霜的人能够救活?
除了疑惑之外,他们更多是心动与期待,要真中了砒霜的人都能够救活,那简直是神医在世。
既然神医连砒霜这么毒的东西都能够解了,那他们这些在她的眼里只能够算是小毛病了。
平民百姓能够想到的事情,当官的怎么能够不明白。
古话说得好,得罪谁都不能够得罪大夫,说不定下一刻就得需要他。
为首的官差赶紧吩咐一旁的打手,将杜掌柜他们放了,杜掌柜这人机灵,赶紧从周边的一些店铺里借了椅子,让那些官爷就坐。
见对方给自己台阶下,官差也顺势坐了下来,目光紧盯着房门,支起耳朵努力倾听,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好进去拿人。
不知道等了多久,突然里面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只是声音很微弱。
只是这微弱的声音,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了一个石子,湖面一下子便被打破了,荡起了层层波纹。
“生了,生了!”
“孩子真出生了。”
“神医呀,这还真是神医。”
群众们瞬间沸腾了,要知道那可是毒药,天底下如今为止,毒性最强的药物。
那中年大夫眼神闪了闪,心中划过一丝贪婪,快速地走过去,想将门推开。
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的官差蹬一下,站了起来,将那中年大夫拦在门外。
他们眼中也有着惊喜和意外,没想到这位大夫还真有两把刷子。
有可能不是两把刷子,这完全是神医的级别,世子的腿可能真为她所医治痊愈。
有这么好的大腿不抱,还等着干什么,官兵一改以前的和颜悦色,凶神恶煞地道。
“我们答应过东家,不允许放进去一只苍蝇,你再靠近一步,我让你人头落地。”
那中年大夫讪讪地笑了几下,退后一步,低头时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哼,什么狗屁玩意儿,先前拿他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副德性,如今想攀高枝,就看不上他了。
在众人的热切期盼中,宁雪总算是将门打开了,她满身是血迹,手里抱着一个孩子。
那孩子只是用了一块白布包着不哭不闹。
“是个男孩,但是中毒颇久,有点虚弱,好好养着,活个四五十岁应该不成问题。”
“孩子他娘呢,是不是也救过来了。”孩子的父亲挤进人群,结巴地询问着。
宁雪抬头看了他一眼,其他人有可能还觉得这个男人是太紧张了。
但她知道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刚才她看得清楚,那男人眼里的心虚与戾气,虽然消失很快,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宁雪看着那男人嗤笑一声,遗憾地摇摇头,“拖得时间太久了,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