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太没有边界感
毕竟上次那个跳楼事件的评论区，那些现身说法的账号，她就关注了一批。
每天蹲学校官方号发新视频，在下面筛选一下，又能关注一批。
这会儿厉奶奶还在指呢，趁着现在问一问，就能着重关注几个号。
但因为真的太多了，对话就变成了这样。
“这个呢？”
“唔……应该不认识。”
“这个？”
“好像是隔壁学院的，活动的范围不像在我们这边。”
“这个这么年轻是老师？”
“啊！这个真的是我们院的老师，长得很年轻，不过已经三十五岁了呢。”
苏糖开启解答模式，偶尔也会多说几句。
“我们院最年轻的老师才二十六岁，可厉害了。”
“我们糖糖也很厉害。”
老太太对她的狂赞毫不吝啬，一老一小对视一眼，就都乐了。
此时服务生已经把菜上齐，但这俩浑然不觉似的继续在辨别账号。
苏糖后知后觉，这时才忍不住小小地惊呼一句。
“奶奶，您关注了这么多和我们学校相关的账号啊。”
老太太对这些行为不自知，笑了笑还想说远远不够。
“……”
对面的厉云霄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光是听着，就替苏糖感到一阵窒息。
因为其实奶奶这个行为曾经在医学上鉴定过，是精神上多少有些问题了，但是也不用到吃药干预的程度，只是医生让他们多关心。
“咳！”
握拳轻咳一声，赶紧叫停。
“奶奶，菜齐了，先吃饭吧。”
亲孙子出声，厉奶奶瞥了他一眼。
但一门心思全扑在苏糖身上，压根不鸟他。
短短一段时间里是识别了些比较近的账号出来，可老太太还是觉得哪里欠缺了点。
顿了顿，突然说道。
“就是没找到你的账号。”
厉奶奶说着，还专门点出了搜索记录给苏糖看。
用她的名字爱称都搜过，有类似的账号，但点开完全不是一回事。
老太太还有些郁闷，也问得直接。
“糖糖，你的昵称是什么？”
“我不玩这个，所以您搜不到我的呀。”
苏糖一看到厉奶奶还专门搜过她，反而有些抱歉。
她不怎么玩这类App，毕竟大部分时间不是学习就是兼职，哪儿有那种空闲。
“……这样啊。”
老太太似乎有些失落，她原本还想悄悄关注上，给这丫头一个惊喜呢。
苏糖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想了想，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
“奶奶，您喜欢的话我可以玩，这样就能每天都看见我了。”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下午厉云霄给她发的信息。
看着面前慈祥的老太太，就想起了时常也会说想她的外婆。
她清澈的眸光一下变得更加柔和，声音也更加温柔。
“奶奶，您是不是想看我呀？”
说着，她点出自己的微信，也操作了一下奶奶的手机。
果然就在界面找到图标，点进去加上了自己的微信。
“我更多的会在这个社交软件上活动，您想看，我之后会多发点动态。”
“这里啊，我知道，朋友圈。”
添加后厉奶奶拿起自己的手机，看着苏糖的账号很高兴。
她显然这些新玩意玩得挺好，就要去看苏糖的动态。
“奶奶，苏糖肚子饿了，先吃饭吧。”
这个时候，厉云霄第二次叫停。
他有些无奈，老太太完全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
但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苏糖，却也有些吃惊。
因为他发现，这个小女生似乎并不反感这件事。
“哦对对对，不能饿着我们糖糖。”
一说苏糖饿了，厉奶奶才愿意放下手机，马上就给好孙媳夹了一节秘制肘子。
这是最大的一节，直接把碗占满。
苏糖简直是受宠若惊，也有些啼笑皆非，这么大怎么吃得下啊？
她看了看桌上的私房菜，看着都比较家常，就给老太太夹了点好入口好消化的。
这顿饭，这才真的吃起来了。
不过吃了一会儿，喝下一碗汤的厉奶奶就起身准备去厕所。
苏糖不放心让她自己去，就陪着一起去。
她洗了下手，就在洗手池边上静静地候着。
“苏糖。”
却在这个时候，外头过道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她的名字。
苏糖狐疑地探头出去，就看到厉云霄也来了。
他站在几米开外，对她招了下手。
苏糖不知道要做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洗手间紧闭的门。
寻思着奶奶应该没那么快，就先走了出去。
“厉先生，怎么了吗？”
走到近前，苏糖总觉得这个男人的表情略略有些古怪。
心下咯噔一声，忽然想起之前说的事。
是不是对方已经和厉奶奶商量过，结果奶奶不愿意离开首富家？
她正想问呢，却是陡然听得耳边一句。
“奶奶，之前生过病。”
苏糖愣了一下，脸上的血色一刹就消退了些。
下意识以为是老太太出了什么问题，之前在路边晕倒那件事的后续？
她一下就急了，开口想问。
但下一秒，就听得对方有些抱歉的一句。
“所以有些偏执，她对你做的这些事……”
厉云霄的语气少有的迟疑，垂眸看了她一眼，又微微别开。
似乎有些喟叹，无声叹息后说道。
“她关注那么多账号确实是有些过分了，太过没有边界感。”
“啊？”
苏糖却是直接听懵了，这和她所预想的南辕北辙。
还以为要说什么呢，就这个？
“奶奶会过度执着于关注你，给你压力了很抱歉。”
厉云霄看着苏糖，微微敛容。
以为她是不想伤老太太的心，才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但这种事对于更年轻的人来说，应该会更窒息吧。
苏糖却有些困惑，她还是头一次从对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就跟欠了她几百万，但又有难言的苦衷还不上似的。
说实话，她反而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老太太身体出了问题，就没什么。
更何况，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
“才不会这么觉得呢，奶奶看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苏糖有些哭笑不得，似乎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见着对方的神情颇为严肃，又认真强调了一句。
“我每天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不发表一堆不堪入目的反动言论。”
“当然就希望关心我的人能随时看到我的动态啊，看看我，看看学校，看同学看老师……”
苏糖说着微微歪了下脑袋，这数出来了才发现其实可以给老太太看的内容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