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花不知道夏花到底要做什么,可是她真的不忍心夏花被她爹送到深山里去,夏青山跟原来那个爱财如命的夏青山不一样了,自从在张家找了好差事后,人渐渐的变得好面子起来,要是搁在以前,夏青山恐怕是要乐疯了,攀上陈家这样的好差事,真是好的很,可是现在的他,除了觉得丢人之外,还担心夏花给小宝的未来抹黑,因此才要狠了心送走夏花,这也是夏花惊恐的原因。
冬花拿着一块布,站在风口,望着黄土肆意蔓延的山路,真是不知道有没有会来,但是她还是尽职的将这块布,包在一块石头上,转身拿着篮子准备去找刘建宇,却不想,一回头,就看到自己的小妹妹,一脸狞笑的坐在一颗树上,手中不断的扔着一块石头,一个瞬间的功夫,她手中的石头直接击中她包好布的石头,石头发出一声响动,连带着那块布,撕裂开来。
冬花吓得摔倒在地上,不解的望着春花,自己的这个小妹妹,何时变得这般厉害。
春花冷漠道:“二姐,我劝你,不该发的好心不要发,不该管的事,别管。”
冬花颤巍巍道:“春花,你可是魔障了?怎么这么大劲?”
夏春花有些鄙夷这个土气的名字,虽然这家的条件还行,但是,她,前世可是叱咤风云的女特工,全球最大黑帮集团的创始人,要不是内部出现内鬼,为了抓住这个内鬼,她又怎么可能被炸死,穿越到这么一个鸟不生蛋的土地方,更要命的是,第一天,就见识道这里落后人野蛮的行为,虽然说那个被打的女人是她这个身体的大姐,但是夏青山的行为还是震惊了她。醒来后,慢慢的摸索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才知道,自己竟然落到了三千年前的大靖国,还是一个乱世纷争的国家,这个时候她还没有搞清楚,自己身处历史的哪一个阶段,也只能默默在农家里呆着,却不想,自己家的事,总能牵扯到村长家,虽然那个林月蓉救过自己,不过,自己见了她一面,就打心里不喜欢这个女人。
夏春花冷笑道:“二姐,你就是太好心了,大姐姐做下这样的事情,就算陈家勉强迎了她进去,你以为,她能过到好日子吗?你难道没有看到王家对林家的怨恨有多深,陈家和林家又有解不开的死结,加进去,难免落个身首异处呀。”
冬花心内隐隐发冷,后怕道:“难道大姐嫁进深山,就是好事吗?春花,你还小,你可能记不得小时候的事情,不过,嫁进山里的女人,又能有什么好,那些被三四个男人共妻的地方,连地狱都不如。”
夏春花不耐烦的摆摆腿:“说你榆木,你还真是榆木,被男人宠着,还不如被后宅妇人欺负的好吗?”
冬花听了她的话,惊得瞪大眼睛,盯着她道:“你,你怎么能说出这些话,我就知道,你和林芸娘那种人在一起学不到好,你仔细我回家告诉爹去。”
话说完,她心有余悸的扭头磕磕绊绊的离去,内心却是止不住的发憷,真是不知道,自己那个听话懂事的小妹妹怎么说出这番话,现在应该是赶紧找建宇哥,告诉他现在的情形,早日送了林姐儿去王家才是。
等到夏冬花消失,夏春花一个跃身,从树上跳了下来,蹲地上拿起一块小石子,自言自语道:“哎,真是榆木的古人,这个时代还真是无趣,要是能去城里看看多好呀。”
刘建宇给盆子里打满了水,让林月蓉慢慢的低头,将她的青丝放入温热的水中,当触碰到细腻的青丝时,刘建宇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此时天气不冷不热,微风轻拂,带来浓郁的玉兰香气扩散在寂静的林中,那些春分时吵闹不休的鸟雀们也都倦了似得,一个个窝在自己的窝里,照看着刚出生的小鸟,青草慢慢的冒出了身子,传出淡淡的草香,刘建宇轻柔的帮她疏通发丝和头皮,令林月蓉舒适无比,真想感慨一声,这样的日子真是太棒了,搞不懂为什么人一定要住在大城市里,豪华的房间里。
没多时,洗完头,林月蓉觉得有些困倦,可是头发湿漉漉的,又不敢直接歇息,刘建宇拿出了几块新新的布子,让林月蓉躺在椅子上,自己则伴着浓郁的香气给她绞头发,哪里知道,一阵风吹了过来,带着阵阵的花香,林月蓉的眼皮子再也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他痴痴的望着林月蓉安静美丽的容颜,心像小鹿乱撞般的跳个不停,手不受控制的拂过她凝脂的面庞,脑海中却出现一个穿着红衣,带着黄金头饰的艳丽女子,那女子抱着他,露出温和的笑脸,不住的说着些什么,只是那记忆实在是太遥远里,远到他已经遗忘了这一切,而如今,这个女子,穿上她母亲的那件衣服,让那些被遗忘的记忆瞬间唤起。
战火流年,兵马肆意的年代,她母亲带着他逃到这里,却为了引开追兵,只给自己留了这么一件衣服,就再也没有回来,哪怕是老金叔遮掩,他也知道,那个女子,多半是永远的离开了,小小的他,再也不愿意敞开心扉信任任何人,只是默默的呆在这深山中,活着,直到遇见这个漂亮的女孩,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别人都不愿意和自己多说话,而这个女孩,虽然不曾说甚,却也从未看低过自己,她对自己的一娉一笑,自己也将永生难忘。
若是此生能和她共度,又何须复国,那屹立在冰冷宫殿中的皇位,坐上去,又有何感觉,难道还抵不过和爱人共度一生的美好吗?
想到这里,他默默的趴在了林月蓉的腿上,就这样的望着她,这一刻,他产生了放弃的念头,若是永远和蓉姐儿生活在这里,哪怕只是做一个猎户,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