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半天也没有说话。
“臣妾……臣妾。”皇贵妃许是沉醉在皇上的眼神里面，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皇贵妃，朕问你朕的皇子究竟是谁？”皇上不满意皇贵妃迟迟不说话的姿态。
是或者不是，只是一句话的功夫，有这么难？
“皇上，臣妾……”皇贵妃顿了好久才开口说道。
比上欺瞒自己，他可能更讨厌的是屡教不改。
皇后敢在今天向她发难，手上不可能没有证据。
“皇上，臣妾是喜爱你，不想让你陷入为难的地步。”皇贵妃的一声皇上当真是叫到心里面去了。
后宫妃嫔都有一个习惯，无论做了什么事情后面都会标榜一句，她这么做都是为了皇上着想，从未有过私心。
就连高贵的皇贵妃也不例外。
“所以黄自立当真不是朕的儿子？”皇上现在不需要皇贵妃回答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皇贵妃可真有本事，好一招狸猫换太子，若是今日皇后不说，皇贵妃打算把我瞒到什么时候？”
皇上的语气异常的平静。
但是熟悉他的人，比如高风便知道皇上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不过因为皇上的身份便注定他喜怒不言于表，他越是表面平静，心中越是狂风大浪。
“皇上要明白臣妾的为难，臣妾不这么做能怎么办，去龙留凤本不是吉利的事情，皇上是不是忘记外面的朝臣，他们该怎么做皇上心中不知？”皇贵妃语气之中有一些停顿，过了好久才继续说道“皇上，那些臣子会要了我的命，要了皇子公主的命啊。”
好一副为孩子着想的姿态。
皇上心中的贵妃不是这般模样的。
皇贵妃见证过他最无奈的时代。
他刚登上皇位的时候，皇贵妃已经在身边了，那时候大权还掌握在太后的手上，说着他是皇上却连自己宫中用几盆冰的事情都决定不了。
那时候他受挟与太后，与朝臣。
但那是以前，不是现在。
被怀疑的感觉真的不算好，被女人否定的感觉更是不好。
“皇后将其他事情一道解释了吧。”皇上是一个君主，他不喜欢别人决定她的事情，这对他而言是一种权威的挑战。
“淑妃与皇上微服私访的时候淑妃用药谋害淑妃，秋夕，你来说吧。”
皇上看着皇后口中的秋夕，秋夕逃跑的时候他是知道的，但是宁愿让秋夕将功折罪，饶秋夕一条生路，他才放了秋夕的。
“奴婢参见皇上，各位娘娘，奴婢原来是恩华殿淑妃的大宫女。”秋夕是一个稳重的人知道该从那里说起，说什么。
“奴婢入宫的时候受恩与皇贵妃，皇贵妃让奴婢待在淑妃的身边，后来皇贵妃让我……”秋夕不太想说下去了。
皇贵妃是有恩与她，但是是有目的的，而从头到尾都对自己好，且发自内心的却只有淑妃一个。
“皇贵妃可有话说。”皇后不满意秋夕的戛然而止，但是想着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便直接问皇贵妃。
宁愿把玩着手中的贡橘，已经秋天了，橘子特别的甜。
其实现在想想秋夕，宁愿还是有一点痛心。
皇贵妃抬起了头，她不是一个擅长打感情牌的人，她与奴婢之间的关系，向来都是要挟。
每个人都有在乎的人，只要将她在乎的人拿捏在自己的手上，便不害怕别人不听话。
可惜，这样只能让这个人听话，为自己办事一段时间，后面呢？后面该用什么笼统别人的心，
而宁愿用的方法便是和皇贵妃天差地别，她没有权势，也做不到皇贵妃这样，只能用自己的一颗真心，去换别人的一颗真心。
宁愿有可能会被背叛，但是一旦决定跟着宁愿的的人，便是处处好。
皇贵妃低下了头，皇后当真好手段，不，是这个后宫里面的人都有一副好手段，独独自己，一直都是这个被利用的人。
那日，看似将自己推开，却不曾想皇后只是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好深入调查其他的事情。
“皇贵妃可是无话可说了，既然说不出什么，本宫就继续说了。”皇后笑着开口道。
她继而将所有的事情都讲了一遍，皇贵妃全程都没有说半句话。
皇后说到让后宫嫔妃不能怀孕的时候，只见所有人的脸色巨变。
子嗣，对后宫女子意味着什么，她相信皇贵妃等人是知道的，皇贵妃这么做无非是断了所有人的后路。
“求皇上还臣妾一个公道。”
向来唯唯诺诺，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的人，今日却是最早站出来的那个。
不过是觉得皇贵妃今日一定会倒下，自己最先站出来，也一定会有一呼万应的效果。
果然，一群人都跪了下来，嘴里齐呼“求皇上还臣妾一个公道。”
宁愿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时呆呆的站在那里，她是一个肚中有龙种的人。
不过宁愿还是想顺应大局，一同跪下去。
“淑妃不必跪，朕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膝盖还没有着地，宁愿便被叫了起来。
“好一个口口声声喊着公道，我的公道又该从哪里讨要。”整个大厅，只有宁愿皇贵妃站立着。
“皇后你说公道，那在王府时我肚中惨死的孩子公道又该从哪里讨要？”皇贵妃勾唇笑着。
这笑太凄惨了，竟然笑出了眼泪。
皇贵妃是一个聪明的人，她知道皇后是嫡女，是王妃，只有她生出来的孩子才是大统。
她自然不会被允许先有身孕，没有办法，皇贵妃选择隐瞒了这件事情。
她认为凭着自己的宠爱，到时候再给皇上说，想必皇上脸上应该是面露喜颜，同意自己生下孩子。
她有身孕的事情就这么被瞒了下来。
王爷主外，他忙碌着外面的事情，再加上当时朝廷震荡，王爷更没有时间关心府内的事情，一直到最后皇上都不知道子嗣一事。
这不，此时此刻坐在最高位的皇上不正是一脸怀疑吗？
但是王爷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王妃不知道。
一个侧妃在自己前面有孩子，王妃自然会想尽办法夺了这人。
这后面才有了皇贵妃和皇后之间的不和睦。
要说皇贵妃只能说她聪明过头了，也想得太多。
滑胎之后，她也不敢与皇上讨要公道，觉得是自己隐瞒了事情，一直到王爷成了皇上，王妃成了皇后，她成为皇贵妃。
一直没有要到一句公平话。
往事重提，皇贵妃心中有的只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