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山还不知所措时,突然身后的孤儿院似乎再次发生变化,一个硕大的宫殿突然将原本孤儿院的场景取代,古中国王殿式的建筑物出现在周围,巨大的螭龙盘纹柱插在宫中,连接着满是各式各样云纹的穹顶。
“这是我们以前的家哦,哥哥!”嬴政松开秦沐山,然后大手一张,热情的为秦沐山介绍着。
而这个时候秦沐山也突然发现自己原本破破烂烂的潜水服在此刻竟然变成一套玄色为主色的衣袍。
被称作衣袍是因为自己现在仿佛穿越到古代了,自己的服饰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这还是大型古代宫廷剧的画风。
身上穿的奇奇怪怪的服饰让秦沐山感觉身体十分的不适,主要是因为这种穿着实在是影响行动,秦沐山只是抬手都会带起颇大的衣袖,就感觉是提着几瓶水走路一样。
“你,你真是嬴政?”
秦沐山这个时候也是发现了原本衣衫褴褛的小家伙这个时候也是换上极奢至极的王袍,头上还戴着一个珠帘,随着嬴政走路一摇一摆的。
“是啊,哥哥怎么就是不信呢?”嬴政走到秦沐山面前,一只手牵住秦沐山的手掌。
嬴政走在前面像是给秦沐山带路的书童,穿过硕大的朝堂径直的就往象征着权力的皇椅走去,空旷的宫殿里现在只有这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和嬴政头上戴着珠帘不断撞击的声音。
“现在是要干嘛?”秦沐山已经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这嬴政的目的地怎么像是要把自己领到皇椅那去啊!
“带哥哥去应该去的地方啊,怎么了?”嬴政投来委屈的眼神。
像是被冤枉的小白兔,但是他现在的长相却仿佛瞬间变了个模样,变成了一个青年模样,有些显瘦的身材穿着这硕大的王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嬴政,天下已经给你打下来了,之后的事情就交于你自己去把握,明白了吗?”
“可是,哥哥……这一切应该都是属于你的啊!”嬴政不理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飘散在背上的黑发宛如夜空中的星海一样深邃。
激荡在海洋上的海鸥,不断的展翅高飞,面对波涛汹涌的风暴迎面直上,激起的白色浪花不能让他洁白的羽毛沾染一丝水渍,黑漆漆的风暴席卷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雷暴,这些都是形容眼前男人的眼睛。
“嬴政,你要记住,我们是一体的!”男人转头看着眼前的嬴政,在他眼里这个平时权谋无限,兵法用极的千古第一皇帝还是如同当年那样固执和小孩子气,“我最终是要站在世界顶端的,到时候我会来接你一起统领一切!”
“哥哥已经做好准备了吗?”嬴政关切的眼神看着男人。
“当然,我天生为王,即是七罪之首亦是时间第一人!”男人的语气狂傲不羁。
就如同盛夏的焚风,带来的是灼烧世间的气浪。
……
不对,这是我吗?
秦沐山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眼前的景象似乎都是自己所经历过的事情,但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刚才那个穿着王袍的小嬴政呢?怎么变成这个青年了,而自己又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一切的问题还没来得及解决,只见眼前一个黑色的奇点出现,随后瞬间整个画面宛如镜子破碎了一般,割裂时空的破碎感轰然出现在面前,整个回忆就此结束。
……
依旧还是在水里,四周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叶胜和亚纪依旧静静地待在无尘之地当中,现在的两人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看到秦沐山施展出的剑技仿佛在一瞬间抽空了两人的精神。
身为施展者的秦沐山只是简单的有些力竭,没想到作为观赏者的二人却是直接昏倒过去了,这算是变相的碰瓷吗?
现在这里可不是留给自己思考发生这一切的好地方,还是先上岸吧!
处在无尘之地的二人根本体会不到任何压力,在秦沐山的控制之下,除开人体正常生活的物质以外的一切都已经被无尘之地隔绝了,现在的两人跟在外面正常呼吸没什么两样。
可是七宗罪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在秦沐山破开墙壁的时候,瞬间产生的巨大冲击波直接将那传世之作轰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
但好在现在秦沐山手里还拿着傲慢,到底为什么会出现一个硕大炼金城市的自毁,这个还要等叶胜和亚纪两人醒来之后详细询问一下。
……
三峡水库——
黑色的直升飞机悬停在船闸上方,一搜巨大的航船像个败犬一样露出自己的肚皮。
在刚刚冲下水闸的壮举之中它已经彻底倾翻,吃水线以上的部分都浸泡在冰冷的江水中。
而此时的直升飞机放下了悬梯,一个修长的黑影扶着悬梯降下,他背对灯光,举着一柄黑伞挡雨。
躺在雨中的男人勉强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影子,嘴里叼着湿水的雪茄艰难地笑笑:“校长。”
而此时他怀里的婴儿号啕大哭,除此之外只有永无休止的暴风雨,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声音。
他最亲密的伙伴们漂浮在冰冷的江水中,年轻的实习生塞尔玛还没来得及拿到她应得的满分。
而其他的人在着水的一瞬间,用蜷曲身体把“钥匙”抱在怀中,薄弱的身体挡住了冲击,但是这只是普通人……并不是每个混血种都是秦沐山,都有着天赋所赐予的钢筋铁骨。
昂热走到男人身边蹲下,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打火机为他点燃嘴里的雪茄,而后检查他腰间的伤口,一根枯黄色的牙齿刺穿了那里。
这是那条水里的杂碎的牙齿,这些家伙的牙齿里面全是剧毒,男人深深地吸一口嘴里的雪茄:“要是再歪一点,可能就等不到你了,校长……”男人指着心脏的位置。
“的确,但尽管如此,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昂热认真的检查男人的伤口,“曼斯,开始你的汇报吧!”
曼斯将怀里的婴儿递给昂热,而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一根麻绳,就算在昂热来之前昏迷的时候,他也没有松开,“这他们在下面找到的,你带着回去。”
昂热没有废话,接过“钥匙”然后就从曼斯手里拿过绳子,站在船边开始不断的用力拉扯,只见一个巨大的铜罐连接着绳索的终点。
“我想我可能杀死了龙王诺顿,你现在这个看到的铜罐是叶胜和酒德亚纪从青铜地宫里带出来的,只知道诺顿很想夺回它,应该很有研究意义”
曼斯说完这句话,胸口传来的气闷让他忍不住大喘气了一口,“我知道我有一份可以把我的遗体空运回德国的保险....”曼斯坚持着说到最后,体力已经跟不上了。
【“那不是龙王诺顿,那只是一名龙侍,守护龙王灵魂的武士。”昂热看着曼斯说,“这个铜罐是骨殖瓶,或者说‘卵’,上面的文字是:‘以我的骨血献予伟大的陛下尼德霍格,他是至尊、至力、至德的存在,以命运统治整个世界。’这里面的就是诺顿!”】
“啊……原来仅仅是这样吗?”曼斯脸上的灰暗再次加深,龙血带给他的生命力已经逐渐减弱。
“墓碑有什么想刻的吗?”昂热手里的黑伞打在曼斯的头上。
“刻我妻子的名字就可以了,”曼斯说,“不要把‘夔门行动组’全军覆没的消息告诉学生们,对于这些孩子来说,这种事还很遥远。犯不着他们为我们悲伤,他们应该还觉得屠龙是个有趣而热血的事,值得他们奋斗一生。”
曼斯轻声说,“这样多好。”
“我没有说,他们只知道叶胜和亚纪离开了我们,我表现得很平静。”昂热说,“只是不知道回到校园以后怎么圆这个谎,谁给你代课啊?你这学期还有课呢。”
“施耐德吧,他很想继续当教授,不是吗?”曼斯嘴角微微上扬,“关于我们的去留,随便编个借口都行,世界这么大,龙族遗迹遍布各地,随便编个借口都能过,不是吗?”
“是啊,世界这么大,遗迹又有这么多……”昂热已经感受不到曼斯传来的气息,又一个灵魂在雨夜中消逝了,“随便编个借口……就能过,不是吗?”
胸口的红玫瑰缓缓取下,放在这个老东西的胸前,辛苦了一辈子,现在就好好休息吧……
“校长,我们发现了一个肩包和一个箱子!”一个黑衣人站在昂热面前。
“哦?”昂热看着递过来的肩包和箱子,这个外观怎么这么眼熟?
“秦沐山?!”昂热的目光瞬间凝滞了,急忙跑到船边到处张望,但是此时水面上除了四处躺着的尸体,哪里有秦沐山的半点影子。
不会连他也死了吧?!
雨越下越大,水面泛起的涟漪如同无数的蚂蚁在蚁巢跑动,一个巨大的黑影开始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从水中探出。
“警戒,可能是那个二代种!”
瞬间直升机调转方向,重武器直接架在两边对着水面,确保敌人在冒出水面的第一瞬间可以做出火力压制!
“别急,不是二代种!”昂热看着水面开始期待着什么。
越来越近,黑影已经快要冒出水面……
……
“老子终于出来了!”秦沐山将手边的叶胜和亚纪两人直接甩到半空之中,在无尘之地的特殊范围之中,两人已经安安稳稳的坐在里面,没有收到任何的影响。
但还没等秦沐山喊完,突然只感觉浑身一震,自己已经被一个温暖的身体抱住了,有些熟悉的气味,名贵烟草和酒香。
“活着就好!”昂热眼里水光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