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不知死活要来劫狱,那索性就让你们全部留下好了。”许坏眯着眼睛,眼缝里流露出来的目光,却是越发的凌厉了,如刀锋,如剑锋,像是要撕开层层空间。
许坏轻轻地喝止了沉醉于兴奋之中的雷同,“有人来了,到旁边坐好吧!”
“噢。”
雷同下意识地以为是秘组成员又要来拷问许坏了,心道,这不是找事吗,问不出就问不出来,还来干什么,烦不烦。
他嘟囔着坐在了一边,饶有兴趣地盯着铁门,准备看看秘组成员又在许坏面前闹个灰头土脸,狼狈离去的模样。他虽然不讨厌秘组,可看他们这样的模样,还是觉得分外有趣。
他心里还有一些小九九,真希望有人能激怒一下高人,看看高人真正出手时是什么样子,想来应该很恐怖吧。
但他没想到,铁门不是打开的,而是被人重重地一脚踢开的。那瞬间猛力的震动将铁门撕碎不说,嗡嗡嗡的声音在监牢里回响起来,竟然让他觉得分外刺耳,耳膜好像要被撕裂,心坎上更是如同被雷殛,沉闷得身体几乎要爆开。
雷同脸色瞬间白了。
铁门破碎,三位男子大摇大摆鱼贯走入监牢。三双凌厉地目光扫了扫监牢中的两人,最后同时落在雷同身上。瞬间又让雷同感到压力如山,几乎被压到地底中去。
雷同心中不由惊骇地失吼:“好厉害的目光,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人,单单目光就这么厉害,要是施展起武功来,我岂不是连对方一个巴掌都挡不住。”
这下害了。这三人这么厉害,明显又是冲着他来的。肯定又是因为那什么宝贝。自己交不出宝贝不要紧,恐怕还要连累慷慨传功的原先生。这么厉害的三个人,原先生怕是也不能以一挡三吧?
“曹禺,把这个人杀了,将这个大胡子带走。”三人中为首一人,冷酷地指了指许坏,目光从未有半刻离开雷同。
身后左侧一人,冷笑着应了一声之后,立即大步向许坏走过去,阴森森地抬起手来,掌心上已经冒起阴冷的黑光,“小子,算你倒霉。虽然你也是汉庭秘组的犯人,不是我们的敌人。可怜你却不该出现在这里,看到不该看到的事。”
“不!住手!”
雷同见许坏有了危险,顿时惊骇欲绝。几乎忘记了刚才还有过想要见识许坏出手的威能的念头。站起来气急败坏地吼道:“妈的,你们这些混蛋,我早就说过了,你们要的东西我根本就没有,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你们为什么死追着我不放。一拨人不行,又换来一拨人,现在还要连累无辜的人,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性?”
“人性?哼哼,跟我谈人性。我来告诉你什么叫人性,人性就是相互掠夺,像丛林法则一样残酷,强者生存弱者淘汰。只要我们要夺下的东西没到手,你就一天别想安稳,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为首男子狂笑道。
雷同从心底里感到极度的森寒。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走入修炼界的人。并不知道修炼界的杀戮有多么的残酷。为首男子人性之说虽然直接忽略掉了人性原有的善良,却也算直白地说出了修炼界多年来存在的掠夺现状。
强者生存,弱者淘汰,人命如草芥,就是这么残酷。受不了这么残酷的铁血法则,心志不够坚韧,永远也别搅和到修炼界中来,这压根就是一滩血池,嗜人化骨的血池!
“雷同,你如果不想有更多的人死。你最好乖乖地将那东西交出来。警告你一句,你永远都躲不掉的。就像现在这样,你躲到汉庭秘组的监牢里来,我们一样能如入无人之境中杀入监牢。”
笑!
监牢里尽是三个男子得意洋洋的笑声。
是的,堂堂秘组分部的监牢,被人当成铜墙铁壁天衣无缝,在他们眼中却如同纸糊的的,有什么理由不得意?
“笑够了吗?”
忽然之间,墙角落传来淡淡的话语。许坏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淡淡地目光扫过监牢中四张脸孔,却是不同人不同的感受。
三位准备劫狱的男子被许坏目光扫过,觉得像被刀锋刮骨。雷同却觉得如沐春风,好像一下子所有的恐慌与压力瞬间瓦解。使得雷同一下子心神大定,看着许坏岳峙渊渟的身形,没来由感到了莫大的信心。
“什么意思?”
那个唤作曹禺的人,杀意顿时浮现双眸,亮得吓死人。他距离许坏最近,更是直接释放出了一股庞大的气息,那是流星三重修为的庞然气息,仿佛冥冥之中有座巨大阴山压下来,又沉重,又令人觉得阴冷刺骨,诛心剐肺。
“小子,再问你一遍,你是什么意思?敢问我们笑够了吗,老子倒是要告诉你,你已经活够了。”
话音方落,曹禺猛提一拳,阴冷力量波纹撞出圈圈漩涡,猛然向许坏笼罩。狠辣无比,分明是要一拳就将许坏当场毁灭。那瞬间的呼啸声引起的冲击波击撞在坚硬的监牢墙壁上,竟然崩出了道道裂纹,可怕的呼啸声更是令人不禁掩耳!
雷同虽然对许坏深具信心,却也是目眦欲裂。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攻击。感觉整座秘组监牢都要被无形的冲击波全部撕裂了,将所有人都埋葬在地底中似的。
许坏重重一哼,鼻端中哼出的声音就跟惊雷似的,两束冷眸自双眼中迸发,一股恐怖绝伦的气息猛然爆发开,就像火山熔岩喷发石破天惊。
“米粒之珠也敢放光华!”
挥手间,云淡风轻得仿佛春风拂过池畔绿柳,许坏一只手后来居上,却在曹禺眼中不断地放大,越来越靠近他的面门,瞬息,竟然完全封住曹禺的脸孔。
无声的烟波过后,曹禺的身体戛然而顿,一切气息骤然全无,肩膀上竟然空空如也,那颗头颅竟然活生生被劈开,在监牢内的空气中翻滚翻滚…落地后,无声无息地碎开,竟已散做无尽粉尘。
监牢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死寂中,仿佛有股冷飕飕地风却直钻裤脚,愣往背脊上蹿,叫人不住地发麻,感觉到无边的恐惧,直打着寒噤。
雷同使劲地吞咽着口水,怎么吞都吞不完,怎么吞都无法抑制住心里头那种震惊。
这一切简直太恐怖了。
雷同觉得与他相比,曹禺的实力简直是天空般的强大,可与曹禺相比许坏就更是宇宙般恢弘无限。那曹禺凶神恶煞似的,在许坏面前连一招都走不过,脑袋就被摘走了。
这跟探囊取物有什么区别?
杀掉一个曹禺,却不是一切事情的结束。
许坏淡淡地收回那只杀人取脑袋,却不沾半点血迹的手,再次淡淡地说,“我问你们笑够了吗?笑够了就准备死吧。”
语气虽轻,杀意却如惊潮澎湃。
为首男子像是被许坏的杀意给震回了神,一个激灵醒来,满是色厉内荏,他厉喝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这么强大的人怎么可能被秘组关押在这里。”
“我是谁,你还不配问。今天你们三个人同来,一个已经死去,你们两个也别独活了。自己商量商量,哪个先来送死?”
“该死的混蛋,故弄玄虚,你以为我们两个好欺负吗?”
两位男子瞬间扑向许坏,一个是武印入山洪暴发,一个是剑影横空,一下子将监牢崩得更加脆弱,四方墙壁摇摇欲坠。
许坏轻咧了一下嘴吧,挥挥手单掌如刀,苍凉浮华梦幻般的气息,仿佛掀开了宇宙万千国度的排列,神座之下,诸神起力,雪白优雅的手掌掠过玄妙地波纹。
唰!
那一掌像是包含了乾坤开合的力量,微微抹过去,两位男子的武印竟然齐齐消弭于无形,两人同时被许坏轻拍胸膛,凄厉地惨嚎,哇啦坠地,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在许坏面前,什么流星四重流星三重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区区“小千神国”随意一招,泯灭他们的武印,就如吃饭喝水那么简单,毫无悬念。
许坏轻动脚步,走来两人面前,忽然微笑道:“你们两个大约是戕人组织的人吧,真有意思,你们居然也学会了掩藏身份跑到汉庭秘组里当起囚犯来了。最可笑的是,你们居然还问我是谁,如果你们知道我是谁,我很怀疑你们还有没有站着说话的勇气。”
“你…你到底是谁呀!”
“说啊,你到底是谁呀,就算我们死,我们不知道你是谁,我们死也不甘心。(http://)。”
“不甘心,那是你们的事。死去吧,不过你们放心黄泉路上你们不会寂寞,要不了多久我会亲自将戕人组织撕毁,你们那个白衣尊主会去陪伴你们的。要称王,要培养人奴,就到阴间去培养吧…”
许坏毫不客气,其实早在一天之前,他已经窃听到了三位男子之间的交谈,知悉了他们身份。他现在是见到戕人组织一个人就杀掉一个人,就算这三个男子没有杀人劫狱的举动,他在临走之前,也会将他们毁灭。
只是可怜这三个家伙根本不知道早就被死神盯上,还自己撞上门来求速死,也真够呜呼哀哉了。
许坏大手一张一团无声的劲气就要压下去,将两人彻底碾碎。忽然一声大喝传来,“住手,谁敢卖狂,你敢动他们我便毁灭这里每一个秘组成员!”
轰!
随着一道愤怒而狂暴的声音响起,一道狂澜紧跟着浮动,仿佛监牢之外已经被一股山海般的波涛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