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
许坏顿时满头暴雨梨花汗。
差点忘了,玉仙荷这妮子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
什么味道都瞒不住她,这麒麟塔内多出了一个凤仙竹,她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到?
事已至此,许坏纵使想要隐瞒,也绝不可能瞒得住了。
当下,许坏只能是去将凤仙竹带出来了。就在转身之际,凤仙竹却自己先出来了,从安顿的房间走出,轻声道:“两位姑娘误会了,老身凤仙竹,与许神将并非是你们所想的那种关系…”
看着那么漂亮那么国色天香一个年轻美貌女子,竟然自称老身,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古怪。
但当凤仙竹那张脸映入眼帘时。梅姑与玉仙荷还是惊得跳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喝道:“凤仙竹,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女是又气又怒,既怒恨凤仙竹,也对许坏充满怨气。这可恶的凤仙竹老奴婆怎么能在这里呢?
许坏这个王八蛋难道真是色胆包青天了?
不对!
正怒恨交加时,玉仙荷却又敏感地嗅了嗅鼻子,惊呼道:“不对,你不是凤仙竹,你绝对不是凤仙竹,但你怎么跟凤仙竹长得一模一样?”
“两位姑娘,老身是凤仙竹!”
“她的确是凤仙竹!”
许坏与凤仙竹几乎异口同声,声音齐齐落下。不禁让梅玉二女一顿震动,望着许坏嘴角咧起的那丝玩味笑意,聪明的两个女人立刻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以许坏的为人,就算再色胆包天,那也不可能把凤仙竹金屋藏娇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女很是迷惑,急不可耐地盯着许坏,想要许坏的解释。
许坏干笑着,看着凤仙竹道:“是你说,还是我说?”
凤仙竹道:“还是让老身来说吧!”
又是老身?
许坏光听这两个字就不禁撇嘴。他怎么能听不出来,这是凤仙竹精明的毛病又犯了。是看出梅玉两女与他有一些亲密联系,不想两女有所误会。才不断地提醒两女。
可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这凤仙竹咋还有那么一丝丝自我提醒的味道呢?
凤仙竹可不理会许坏那么多怪异的想法。径直向梅玉两女又解释了一遍凤凰宫的秘辛以及发生在她身上的遭遇。把梅玉两女惊得一愣一愣的,都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种离奇事。
一宫之主竟然会是一个名义两个人来做,还是孪生姐妹轮流来。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晕。
但是两女显然更同情凤仙竹的遭遇,尤其是对凤仙音百般折磨凤仙竹的事感到特别气愤特别厌恶。
“这凤仙音怎么能如此狠毒,为了私欲,竟然对自己亲姐姐这样下手?实在太可恨了。”
“就是太可恨了!凤宫主你放心,咱们武神宫与凤凰宫有千年渊源,红莲白藕本是一家。我们现在就把这件事禀告给诸位神将,让诸位神将做主,替你讨伐凤仙音。让凤凰宫弟子们全部都知道真相,看凤仙音还横得下去不?”
看着两女义愤填膺的样子,许坏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撇嘴道:“要你们两个多什么事?还嫌现在不够乱啊?”
“放屁!许坏,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我们多事,那你难道就不打算帮助凤宫主了吗?”玉仙荷气呼呼地道。
“谁说我不打算帮助凤宫主了,我不打算帮助她的话,她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许坏撇嘴道:“我告诉你们两个,就算你们现在把事情汇报给诸位神将,结果还是一个样,因为武神宫现在自顾已无暇,根本没有其他精力来理会这件事。”
“再有,凤宫主刚被我救了,凤凰宫就迫不及待站出来组织反武盟,这还不说明问题吗?不就是怕凤宫主站出来揭开真相吗?帝宫已经在抢时间发动覆灭武神宫的计划了。”
两女顿时哑口无言,却又十分不甘心。
“那依你的意思,这件事就不管不顾了?”
“管,当然要管。问题是怎么管。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现在大战在即,大乱空前,一场浩劫已经笼罩全世界,武神宫更是这场浩劫中首当其冲的目标。就算要管,也要先保证武神宫能在这场大战之中存活下来。”
许坏字字珠玑,说话已不再那么玩味了。
他心中正在权衡着一个计策,权衡着利与弊。
帝宫突然来这么一手,凤凰宫打着极其正义的旗号令反武盟千年后重现,分明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计划。
反武盟讨伐武神宫的战争,俨然已经成了大汉权利与利益的重新分配的战争,绝不可能再凭什么三言两语瓦解反武盟。因为当代已没有一个人的号召力能再及得上当年武神楚连天。
这场大战武神宫势必首当其冲,帝宫也是铁了心要覆灭武神宫。武神宫与戕人组织都是帝宫称雄天下的心腹大患。相比较而言,武神宫的实力要比戕人组织弱。
而且戕人组织白衣尊主云吹澜,又在武神宫得势,意图形成武神宫与戕人组织的联合。
灭了武神宫,不仅消除了一个心腹大患,也挫伤了戕人组织的计划,更重要的是还能打着正义的旗号取武神宫而代之。
这完全是帝宫的一石三鸟之计。甚至可能还藏有一些许坏都没料想到的意图。但不管怎样,帝宫来势汹汹,已然有着一种鲸吞天下的凶意!
由武神宫独自去面对帝宫的杀机,肯定是不行的。就算最后能挡住反武盟的袭击,武神宫恐怕也已经是到处残壁断垣,十成实力剩不下来两成,名存实亡。
能挡住反武盟袭击的只有戕人组织。
许坏想谋求的就是驱虎吞狼之计。最好能让戕人组织出手去应对反武盟。让这两方两败俱伤。武神宫就能坐收渔利,轻而易举平定一切乱象。
但许坏担忧的是,云吹澜会为了保存戕人组织的实力以及为了掩饰身份,故意不动戕人组织的实力,坐看武神宫与反武盟互耗,到时候戕人组织再挟气吞山河之势一举定乾坤。
为今之计,只能是让武神宫先做出一点牺牲了。
许坏经过深思熟虑,终于谋定了一个计策。
“凤宫主,你在这里等着,梅姑你陪着凤宫主。玉仙荷,你跟我走,咱们去见皇甫成峰。”
“啊?”
“别啊了,时间不等人,赶快走。”
许坏大步流星地走出麒麟塔,玉仙荷虽不知许坏这是何意,怎么突然间转到了这件事上,但许坏召唤,她又不能不遵从。只得动了身法紧追到许坏身后。
许坏知道,皇甫成峰这会儿应该也收到了“反武盟”再现的消息,肯定召集着武神宫最有分量的人,在宫主府邸大厅中紧急商议。所以离开了麒麟塔以后,许坏领着玉仙荷就直驱宫主府邸。
街面上忽然一阵喧闹声响起。
却是一群顽皮的孩童在街面上瞎闹。十几二十个,闹成一团,嘻嘻哈哈的。
这些孩童正是武神宫土生土长的人。将来也会是武神宫战将或者更具权利的权力者。
只是这时候他们充满纯真的脸上,还根本不知道,现在的武神宫到底面对着什么样的一个危险局面。有可能顷刻间,千年基业灰飞烟灭,能活下来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寥寥几个人。
砰!
忽然一声沉闷的响声响起,旋即两个小男孩的哭声也传了开来。
步履匆匆的许坏与玉仙荷忍不住停下来看了一眼。
原来是这群小孩,嬉闹之间,竟然撞开了右手街道上的一座宅院大门。两个小男孩就坐在宅院门槛上嚎啕大哭。哭声那么响亮,宅院里竟然没有人出来看看。
两扇被撞得虚掩的大门,门缝里依稀可见里头园井杂草丛生,这座宅院好像已很久无人居住了。
“咦,这座宅院是哪家的宅院,怎么没有牌匾?”许坏扫了扫宅院,好奇地问了一句。这条街道可是位于武神宫比较中央地带,宅院在这里无形中就象征着一种地位。没有牌匾也没有人居住,实在是有点古怪。
谁知玉仙荷听后,却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盯着许坏,很不可思议的样子,好半晌才问道:“许神将,你不知道这座宅院?”
许坏莫名其妙地说,“我不知道这里很奇怪吗?我又不常在武神宫。”
“晕,这根本与你常不常在武神宫没关系。因为这座宅院就是当年创宫的武神楚连天留下来的,后来一直由你手下的麒麟组副统领楚元钧楚少爷居住…你就算不知道武神宅院,你怎么能连手下住哪都不知道呢?”
许坏一时哑口无言,他还真没去过楚少爷的家,怎么能知道原来就在这儿呢?
不过现在想起楚少爷,许坏心里却没什么好滋味。他涅槃一次,三年多的时间消逝。再出来时,却已经再也没见过楚少爷,楚少爷已经被帝宫的无影族杀掉了。
玉仙荷不知许坏心中伤感,又叹息道:“可惜,楚少爷竟然被人杀了,武神楚连天却是再没有了后人。而这座宅院的牌匾,却是几年前楚少爷自己摘下来的。他说,武神早已经不再了,再悬挂武神牌匾没什么意义了…不知道他这个摘牌匾的举动,是不是冥冥之中老天爷的一种暗示呢?”
许坏凝滞在武神宅院门前,心里莫名地波动,千年辉煌已成云烟,岁月才是真正毁灭一切的终极利器呀…
他想了想,稍稍提了一下精神,笑道:“既然经过这里,我们就进去看看。给楚少爷上柱香,总也算是我这个做神将的,表达一次迟来的悼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