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来是有神的，”看着眼前光秃秃的荒山，乔林心一下一下被揪的生疼，灰蒙蒙的石头，裸露在地表的沙子，黑乎乎的矿渣，空气中飘散着难闻的矿石的味道，仿佛是世纪之处水泥厂的味道，让他憋的难受，叹息道，“可神都死了，被自己的信众折磨死了。”
国有国运，山有山神，只要有灵魂，就一定有神，国家有国家的灵魂，山河自然有山河的神灵。
乔林似乎能听到山神的哭泣。
这里是江南，距离徐州不远，乔林在几个情报人员的陪同下来这里取矿渣。
情报组组长叹道：“这是发展的代价，任何地方也无法避免，好的一点是现在已经采取补救措施了。”
这话不假，可乔林还是难受，他在想，难道发展真的就要不计代价，连山里的神灵都要抹杀吗？
“走吧，取了东西赶紧出发，本来还想去看看老丈人的。”乔林摇摇头，扭头往山下走了出去。
组长想了想说：“可以有两个小时的时间，那边也要想办法接应，而且，”停顿了一下，组长低声告诉乔林，卫星方面的交战又开始了，为的就是给乔林提供方便的机会，“他们盯得很紧。”
乔林想了想，道：“那就暂时不要去动他们那些大的钴矿，有小一点的，在他们看来开发难度太大，开发价值不高的，全部找出来。实在不行，可以给他们造成小范围的地震，我再趁乱钻进去火中取栗。”
组长惊奇道：“你不怕引起人家的特殊能力的人警觉啊？”
乔林笑了，傲然道：“除了我们民族，任何一个民族都没有这种跟山河空气交流的神通，这可不仅仅是有土地，有人口就行，咱们几千年历史，从没中断过，他们算什么，也能有这么光荣的传承？神通，跟神灵一样，是在传承中流传下来的——好了，放心吧，他们有，但没可能察觉到我们，也就鬼子那边，阿三那边还可观点，但都被我们的人缠住了，至于别的地方嘛，大约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说完，乔林一瞪眼：“真能给俩小时机会啊？”
话题转换太快，实在让人措手不及。
组长愣了几秒钟才点头：“是啊，上级指示，可以给两小时的假期，就算不用掉这两小时，到了西域还要等机会，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保证你不被发现。”
拍拍组长的肩膀，乔林笑道：“这叫什么话，必要的时候，你们只管撤退，我有隐蔽的能力，放心吧，这一趟，咱们就是出去溜达一圈，顺便给家里带点东西，无惊无险。”
说完，乔林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记事簿，组长凑过去一看，脸一黑，想抽这混球。
“郭姐姐家，米脂某乡郭家堡，最佳路线……”
“赵姐姐父母，南疆某区革命烈士公墓，路线……”
“陈姐姐家……”
……
找到向姐姐家的具体位置，乔林立马找地图搜，组长脸上的肌肉抽了好几百次，平息了想上手的蠢蠢欲动的冲动，才咬着牙道：“乔总，别找了，我们直接送你到楼下！”
乔林挺纳闷：“你咬牙切齿的干嘛？我吃你家饭啦？”
“别说了，走吧！”组长心里话，就没见过这么，呃，不知该说是二，还是应该说他仔细的这么一个人要是他老丈人……们，对，是老丈人们，知道了这混球居然在手机里这么记家庭住址，估计真的会联合起来弄死这王八蛋。
不过，安妹妹和小丫丫后又有个杨姐姐，难道是后来的？
向爸向妈正在家里招呼客人呢，小弟也在家，今天周末。
“向萌说这几天在婆婆家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趟，小林忙，说还给国家办事，听亲家母说想派他们回来，小林又被国家叫走了。”向妈跟亲戚解释着，见向爸抠抠搜搜拿出一个竹筒，不由气道，“你怎么越来越抠了，林子给寄回来点茶叶，叫你敞开了喝，你学的跟地主老财似的，要叫林子知道，非笑话你不可！”
向爸心疼的手哆嗦，这可是极品大红袍，女婿娃亲自动手炒的，每个月给他邮寄一斤，自己都舍不得大口喝，大部分都拿出来招待亲戚了。
“你这紫砂壶得有三十年了吧？”今天来家里的亲戚是向妈的娘家人，亲娘家人，要不然，向爸能舍得拿那么好的茶叶？一百块钱三斤的就不错了，正烧水呢，大舅哥看看茶壶，笑哈哈地说，“要是向萌出嫁，要你这紫砂壶当嫁妆，我看你还不得心疼死？！”
向爸颇是得意，从茶几下抱出一个纸箱子，里头宣着软草，得意道，“这个才是好东西，我这茶壶当年是老爷子花八十多块钱买的，就是年份久了些，这个茶壶好。”
向妈翻个白眼，老家伙，越来越小孩子气了，这茶壶，人家托人送回来还没一个月呢，林子让向萌打电话说要用开水泡几天用，这老家伙一天三趟用开水泡，都当命了。
就是这林子为啥不登门呢，过年能不能来一趟啊？
把那么多钱交给向萌管，这孩子也太粗心了，听说现在连零花钱都叫向萌给管起来了，照这么下去，那得让那孩子憋屈死，迟早得反抗啊。
小弟很不以为然，他喜欢这个姐夫，被管着，得意的跟什么似的，人家才不计较。
敲门声响起，向妈连忙往厨房里看一眼，猜测道：“是送菜的吧，这孩子，三天两头派人送菜，那得花多少钱啊。”
嘴里埋怨，心里高兴，多少天家里都没去买过菜啦，虽然没见着人，可这照顾那是实实在在的，多好的孩子。
小弟连忙过去开门，还在纳闷：“还没到送菜的时候啊，估计又有新菜了，送来让你们尝尝。”
向爸哼一声：“大部分还不是被你吃了，我们能吃多少。”
没听到儿子抗议，向爸向妈有点诧异，正要问怎么回事，只听门口一声欢呼：“哎哟我去，姐夫，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爸妈在家吗？”门口传来不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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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面面相觑，这怎么突然还就回来了呢？向萌几小时前打电话说林子出差去了，亲家母半小时前才打过电话啊。
连忙迎出去，就见一个笑嘻嘻的大个子大包小包往里头提东西，还不客气地指挥小弟：“你把那个提进来，那个小点的，前些天妈说想吃甜菜，这次我多带了点。”
哦，这就是女婿娃啊。
仔细一看，跟照片上一样，就是模样清晰了些。
向爸连忙迎过去要接口袋：“林子来啦，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呢。”
“这个很重，我来。”乔林连忙塞过去俩塑料袋，“爸，你拿这个，这是给你的茶叶，最近弄了点毛尖，你尝尝。”
倒腾了三五次才把放在门外的东西都搬进来，拍拍胳膊，乔林向亲戚们一一问好，接过向爸递过来的烟，凑过去先给老丈人点上，自己才低头点烟。
向妈看着女婿娃有点疲惫，连忙要去做饭：“向萌打电话说你出差了，还没跟我们说去哪，这孩子，办事太不仔细了。”
乔林连忙摆手：“妈，你别忙，我是出差，在徐州停一会，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过来看看你们。饭来不及吃，陪你们坐会就得出发，任务有点重，还得抓紧点才行。向萌也不知道我在哪出差，家里没给说。”
向爸试着问：“哪方面的？”
“矿，很重要的。”乔林没具体说。
可向爸惊讶了，试着问：“二十七？”
乔林一怔，点点头：“是，爸，您老也知道这件事？”
钴，原子序数27.向爸叹了口气：“我就是研究这个的，前天得到消息被把人气死！”忽然，向爸似乎预料到什么了，吃惊道，“你是要……”
“对，通过公司运输一些。”乔林点点头，既然是内部人，有些事情就不用隐瞒了，说完又安慰，“放心，安全的很，就是出去一趟，顺便给公司挣点钱。”说完嘿嘿一笑，“向萌最近心情不好，说没小钱钱数，我去给挣点，不然整天不高兴，我看着也心疼啊。”
“这孩子，说什么也要让人跟着，她自己坐在家里享福，叫你一个来回跑，那算怎么回事。”向妈心疼坏了，听听，听听这话，这女婿，真给丈母娘长脸，舍不得媳妇儿受苦，自己跑出来奔波，多好的孩子。
不过，向妈趁着这点工夫，可要好好跟乔林说说家里的财政问题。
尤其是让向萌财政大权一把抓的事情。
“你的公司，怎么能让向萌完全管呢，权责还是要分清楚的。”向妈委婉地建议，让乔林多注意点经济。
乔林奇道：“我又不懂，抓手里干啥呢。向萌管着就很好啊，精打细算，会过日子，放着自己媳妇儿不信，我总不能相信外人去嘛。放心，我们好着呢，向霏现在也要当集团总部的副总了，她们相互配合着，肯定没问题！”
哪能让向家的人完全掌握公司啊，那肯定不行。
向爸都有点反对，他觉着吧，这些出差的工作，交给向萌去做就行——可以看得出来，向爸以为这是谈判之类的生意呢，没想到根本问题。
我们有钱，可人家不卖东西，那没办法，只能想别的解决方案了。
抽了一根烟，乔林借口去厨房找点垫肚子的，顺手把厨房做饭烧水的水换成了镜湖水，只要把水管接进玉净瓶就行，神通自然会给家里供应镜湖水，这应该算是瞬间空间转移，乔林也弄不明白，反正觉着用的挺好就行。
看着乔林一点儿都不客气，压根没有初次登门的女婿娃该有的羞涩，向爸向妈很高兴，就是，都改口叫爸妈了，还客气，那就假了。
向妈偷偷给向萌发消息过去说女婿娃登门了，还拍了一段翁婿喝茶聊天的视频，向姐姐一看，不由笑骂：“这家伙脸皮越来越厚了，这哪是女婿娃登门，简直就是土匪抢亲——先改口，管你答应不答应！”
赵姐姐又吃醋了，话说，某人，你赵姐姐的父母在青山长眠，你是不是也得找机会去祭拜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