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轻轻的叩击声响起，奉行天僵硬的低头，看向白仗。
眼前的场景，无比的熟悉。
但此刻，奉行天的心中，却没有了先前的激动。
失败的概率实在是太高了。
二十次，足足二十次的循环。
这二十次中，每次都是在即将成功的那一刻，忽然就失败了。
希望与失望的不断交织，仿佛有着一双大手，将奉行天高高捧起，又狠狠摔下，这让祂身心俱疲。
不过，想要抵达齐天之境界，有这样的难度，才是正常的。
奉行天的眼底重新燃起斗志，他狂热的将手掌放到了白仗的头顶。
一切再次重复......
“哒哒哒......”
轻轻的叩击声传来，奉行天呆愣的站在原地。
又失败了。
再来!
......
“哒哒哒......”
再来！
......
无数次的死亡，在吞噬着奉行天的意识。
“哒哒哒......”
当他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奉行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扶着一旁的会议桌，看着玻璃板面上他自己的倒影，奉行天愣住了。
那是一张疲惫不堪的脸。
回过神来的奉行天，这才感觉到一阵阵虚弱从体内迸发。
宛若蟒蛇缠绕般的窒息感，无时无刻不在压迫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太累了。
“哒哒哒......”
一旁的白仗，依旧在不紧不慢的用手指叩击着桌面。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声音。
为什么会如此艰难？
奉行天不可思议的举起自己的双手，他现在甚至连将手再次放到白仗头顶的力气都没有！
似乎每一次失败，都在消耗他的精力。
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仪式的每一个步骤。
他都是按照那块石碑之上的记载，一步一步的完成的，不可能出现错误！
可为什么现在......
难道就只是单纯的成功概率低吗...不...不对！
他累了，他感到疲倦了！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奉行天脸色大变。
如果【真理】的不死效果是时间回溯的话，那他不应该感到疲倦。
奉行天得到【真理】神格不久，从未真正体验过【真理】的不死特性。
当第一次循环的时候，他便自然而然的觉得，这是【真理】的不死特性起作用，回溯了时间。
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如果回溯了时间，他就不应该感到劳累。
时间一直都是往前走的。
【终于意识到了。】
q版小人儿刚好嚼完一桶爆米花。
奉行天就像是个发情的老牛似的，一次又一次的向着祭坛发起冲锋。
楚双都快看得睡着了。
不过现在，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应该是这样。”
奉行天呢喃着。
他居然没有去追究第一次循环的原因，而是相当自然的将其归咎到了【真理】的能力之上。
这不是他的办事风格。
有什么东西在引导他！
奉行天彻底反应了过来，他猛地回头，看向一旁的白仗。
对方依旧低着头，和无数次轮回中的一样，白仗没有说话。
一切都和循环中的一样，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可这不正常，因为这太正常了。
哪怕是时间回溯，白仗也应该有其他不同的反应才对。
至少，一些细微的动作，也应该有所不同。
可是这几十次循环当中，白仗就像是一个被下达了指令的机器人一般，按照着某个流程，一直在配合他，消耗着他的精力。
忽地，在奉行天的注视下，眼前的“白仗”，缓缓的抬起了头。
“你......”
不知为何，奉行天不由自主的后撤了一步。
莫名的，一股浓浓的寒意，漫布他的全身。
奉行天紧张的注视着白仗。
白仗漠然的看着他，猩红的义眼闪烁着光芒。
下一秒，奉行天瞳孔地震。
“真理的世界，只会有一个声音。”
沙哑的声音响起，奉行天冷汗直流，身子止不住的后退。
本该属于他的台词，此刻却是从白仗的嘴里吐露出来！
“砰！”
脚步凌乱的奉行天摔倒在地，天旋地转。
仿佛空间开始扭曲，奉行天眼中的世界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等再次清醒的时候，他正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
几大执事呆滞的站在祭坛之上，而他的对面，白仗依旧低着头，不紧不慢的在叩击着桌子。
“哒哒哒...”
清脆的敲击声，让奉行天不寒而栗。
先前，他陷入了白仗构建的世界！
假的，他压制白仗，启动祭坛，都是假的。
什么时候！
不可能，他有真理之神的神格，又有神国加持，白仗怎么可能能对他动用真理序列的能力！
奉行天不断的在心中安慰自己。
但那股脊柱发凉的感觉，如蛆附骨，挥之不去。
无论他如何解释，无论他如何去想，刚刚他就是陷入了白仗构建的世界当中。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手里所拥有的，可是真理之神的神格，是【真理】序列主宰者的灵魂。
序列是法则，神格是掌握法则的灵魂。
源初计划公司无数次的实验告诉他，序列者在神格拥有者面前，是要被绝对压制的。
序列者哪怕拥有了某个法则，也绝对不可能做到神明那般的运用自如！
因为凡人的灵魂强度，不可能比神明强大！
绞尽脑汁，奉行天也想不通，眼前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已经超出了常识，超出了认知。
“为什么？”
奉行天警惕的盯着白仗，他咬着牙，终究还是说出了内心的疑惑。
“没有为什么，你的理论没有错误。”
白仗面无表情，他缓缓的站起身来，猩红的义眼直视着奉行天。
白仗的话语，让奉行天皱起了眉头。
他的理论没有错误......
旋即，他反应了过来。
奉行天恍然大悟，他指着白仗的义眼，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了，一定是了，你在义眼当中，搭载了某个神格！”
一定是这样，只有这样，白仗的灵魂强度，才有一丝超越他的可能。
可是...究竟是怎样的灵魂，才能超越真理之神？
“呵呵呵......”
白仗忽然笑了起来，似乎奉行天的话语极为可笑。
他伸出手，将猩红的义眼摘除了下来，抛到了桌面之上。
义眼顺着桌面，滚到了奉行天的身前。
奉行天愣住了，他这才发现，这就是一个普通款式的义眼。
没有搭载任何神格，甚至这还是源初计划公司出售的产品，沃城的商店里头随处可见！
那...为什么。
奉行天的心中升起一阵诡异的感觉。
曾经也是学者的他，此刻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可紧接着，白仗的一句话，让他的心彻底跌落谷底。
“你为什么觉得，神明的灵魂，一定比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