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仙，我什么时候能交到女朋友？”
见笔仙真的出现后，王晨问出自己现阶段最关心的问题，天知道他看到另外两个舍友跟女朋友你侬我侬时有多嫉妒！
笔杆开始划动。
【two.YEARS】
two years……
众人默念。
王晨：“笔，笔仙，我要到两年后才能交到女朋友吗？是还是否？”他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两年了啊，他都要大学毕业了呜呜呜。
笔仙在他不愿相信的目光中划向了【是】。
他蔫了，像失去阳光和清水滋润的枯草。
其他人见他这副样子想笑又不敢笑，怕打扰到笔仙。
王晨被打击的暂时不想说话，但看到贺玉，又精神起来了，连忙再问：“笔仙笔仙，我对面的人什么时候能交到女朋友？”
贺玉：“……”这是报复吗？
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中，这一次，笔仙停了很久，才慢慢地开始划动，最后圈住【否】。
王晨：“这是什么意思？”
笔仙又动了。
“im……”他念出那一串字母，“impossible？不可能。笔仙，你的意思是他这辈子不可能找到女朋友吗？”他惊异地朝对面的贺玉看去。
“……”
“笔仙，如果你的意思是他不可能找到女朋友就在【是】那儿画一个圈。”
王晨有些不敢相信地说。
笔仙动了。
所有人在看到【是】后都无言了。
如果是真的，那贺玉也太可怜了。
王晨都觉得自己的两年不算什么了，他的舍友明显是要孤独终老的节奏啊！
面对大家怜悯同情的目光，当事人反而很淡定，他平静地开口：“笔仙，我要找的人在哪儿？”
他的问题奇怪的其他人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贺玉也没有解释的意向，只是平淡地望着纸面。
笔再次动了。
【NEAR】
near，在附近……
贺玉将这个词放在嘴里仔细念了几遍，脑海里浮现出一道身影。
“笔仙。”他再次问道，“这个人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又为什么会再次出现？”
他的问题让众人困惑不已，连王晨几个舍友都不知道贺玉嘴里的人是谁，他又为什么对那个人那么执着。
这一次，笔仙停了很久很久，笔一直没动。
忽然，笔杆开始不规则的弹动，王晨跟贺玉两人甚至都要握不住了。
笔尖断裂，在纸面上留下些许铅痕，白纸“撕拉——”出现裂痕，窗帘无风自动，最后是笔杆，“咔吱”断成两半，上面的一半砸在贺玉的手背上，又滚落到四分五裂的纸张上。
“怎，怎么回事！”王晨小声惊叫，慌张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其余人也惊慌地半站起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所有人被一股莫大的恐慌包围。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冷静！”屈惠嫣高喊一声，“王晨，贺玉，记住规则，最后一定要送走笔仙！快！把笔仙送走！”
王晨还没回过神来，眼睛呆滞地放空。
贺玉抿着唇端正地坐在原位上，唇瓣启合：“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请离开吧。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请离开吧……”
断掉一半的笔依旧在纸张上无规则地划动，一圈又一圈的铅痕杂乱地留在纸面上。
“咔吱——”
“咔吱——”
笔头逐渐用力戳破了纸张在地面上来回划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风更大了，酒店房间的窗帘在空中飘荡，映照着黑夜的玻璃窗若隐若现，阴冷的气息在密闭的房间内侵袭着每一个人，寒意萦绕心头。
“笔仙，笔仙……请离开吧……”贺玉脸色在手机灯光的照耀下带着苍白，嘴里不停念着，一刻也不停歇。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提着心，一个音都不敢发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笔杆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突然倒在纸面上，耳边风的呼号声消失了，窗帘重归平静，安静地贴合在墙壁上。
气氛陷入令人不安的寂静中。
“叩叩叩！”
门口陡然传来的穷敲门声吓得所有人的心脏跟着跳动。
“叩叩叩——”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听到这儿，王晨咽了下口水，颤巍巍地说：“我，我想起来了，在玩游戏前我点了外卖……”
他这一声让所有人回过神来。
“我，我去拿外卖！”王晨站起来，腿软的踉跄了一下。
“啪——”
房间内所有的灯光打开，让习惯了黑暗的众人不适应地眯了下眼睛。
开灯的许媛抿了抿唇：“游戏结束了，王晨，你去拿外卖吧。”
“对对！”王晨扶着墙往外走，他实在是被吓得不轻，开门的时候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他双眼无神的模样让外卖员多看了他一眼。
“帅哥，麻烦之后给我个五星好评。”外卖小哥尽职尽责地说，顺便将六人份的外卖递过去。
“好。”王晨勉强扯了下嘴角，“辛苦了。”
“客气。”外卖小哥走了。
王晨看了眼安静的，像是没有尽头的走道，打了个寒颤，连忙关门回屋。
……
吃着热食的众人终于感觉到身体回暖，只是气氛一时有些古怪。
“抱歉，是我问了那些问题才导致意外发生。”贺玉放下筷子，看着在场的人。
“不是你的问题。”屈惠嫣摇摇头，“是我不该提出玩儿这个游戏。”她一边说一边用打火机将玩游戏的纸张烧掉，还边跟其他人解释，“玩过游戏的纸不能留。”
众人无声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没想到这个游戏竟然是……真的。”梁方远扯了下嘴角，“至少我知道了自己可能会挂科，也算是个提醒，就是女朋友最后可能会飞。”他半开玩笑，其他人包括屈惠嫣都笑了起来，氛围轻松了不少。
虽然他跟屈惠嫣因为这次游戏可能会出现感情危机，但刚才的突发事件太过吓人，比起笔仙可能的降临，这个事情的严重程度反而降到了最低，甚至能用来打趣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要再等两年才能见到我的天命之女。”王晨托着下巴叹气。
王旭东：“按照屈惠嫣之前的问题，这只是代表你两年后会谈第一次恋爱，但不代表不会分手啊。”
许媛：“是啊，王晨，别高兴的太早。”
王晨：“……”
“哼，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们贺哥可要比我们可怜多了，他可是注定要当孤家寡人的。”他不甘地拖贺玉下水。
后者：“……”
他已经能预见，这个事，王晨他们之后会当着他的面反复提起并嘲笑的场景了。
……
“小心，秋词，这个花要不我来抱吧。”
“不用，就快到房间了。”
……
房间的众人听到外面走廊传来的声音。
王晨怼了怼贺玉的胳膊：“是你朋友，要不要出去说个话。”
贺玉：“这么晚，我干嘛去打扰人家。”
“什么朋友？”王旭东问，“外面说话的两个人你们认识？”
王晨笑了：“何止认识啊，咱们贺儿还跟那个女生是朋友呢，之前他总是抱着手机跟人聊天的事你还记得吗？那个女生就是那个他嘴里的朋友，懂了吧？”
“哦～”
梁方远：“你俩别调侃我们贺哥了，都说了我们贺哥最后是孤家寡人一个，那个女生肯定就是普通朋友咯。你们啊，想太多。”
王晨和王旭东对视一眼，齐齐点头：“对对对，是我们想太多，贺哥这辈子都不会有女朋友了，那个女生就是普通朋友。”
贺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