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钱氏突然出声:“她还有什么可说的,现今人证、物证俱在。像这等危害王府秩序、品行败坏之人应当立马处置了。”
三姨娘亦应声附和道:“没想到看似知书达理又纤弱的关氏竟是这等包藏祸心、欺妄奸诈之人。隐藏得太深了,心机也太重了,此人太危险了,应当重重惩罚。”
二姨娘嗤笑一声,“什么知书达理,都是装的,三妹难道忘记了她半年前离间王爷和夫人感情,又在王爷面前装柔弱告你我二人欺辱于她之事了吗?或许,王爷就是早早看清她的真面目才日渐冷淡她。大家瞧,她喝了绝命汤,到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里,这堪堪说明她当初喝绝命汤根本就是作戏,是为了要博取王爷同情怜悯,可惜呀,苦肉计失败了。坏人当自食恶果,这回证据确凿,无从抵赖了,因果报应,该是遭天遣的时候了。”
二姨娘眼睛转了转,对着乔茵道:“夫人,这样的人是不能再留在王府了。若王爷回来,看她这副不胜娇怯的模样恐又生怜惜之心不忍驱逐。应当趁早发落了,依王府规矩,她不守妇道、犯上作乱、偷窃、行贿、勒索,应当杖责50,逐出府。当初她进门时是请的薛婆子来保的官媒,如今当还请薛婆子来将人领出去发卖了。”
乔茵没有回应,看着关新妍,以一副施舍般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关氏,你认不认罪?”
“不认!”关新妍从容应道,脸上未现丝毫惊惧惶恐之色,“若能给我一柱香时间,我可以揭穿五姐的谬言。”
一席话教所有人睁着好奇的大眼在关新妍与孙姨娘之前来回巡视。孙姨娘表情复杂,既想知道关新妍有何话可说,又恐怕她再次语出惊人。为了保住胜利的果实,孙姨娘抢在所有人开口前说道:“夫人,关氏这种连性命都可以拿来作谎言赌注的人还有什么信誉可言,她除了狡辩、蛊惑人心等伎俩哪有什么真话道理可讲,为这种人再浪费时间不值当。看看如今天色不早了,大家都还饿着肚子,王爷也随时都可能会回来,依妾身看,不如就依二姐所说的将她杖责发卖了吧,大家也好各自回房自行其便。”
“食盒是我拿的,可我不认为我有罪。”关新妍抢在乔茵前开口,并且慷慨激昂不停顿地说下去,“堂堂靖王府的六姨娘身患重疾,竟无人替她延请医官诊治,无人来询问探视,更无人来嘘寒问暖。甚至还被移到偏僻荒院,断水绝粮,请问这王府有人情吗?有管理制度吗?
你们在座的第一个人都能保证永远不犯错,永远受王爷宠受,得王爷庇护吗?假如你们有一天也失宠了,就活该被弃于荒园等死吗?二姐,”关新妍忽然直视着二姨娘:“你管人事,收了多少贿银,欺压了多少良善,有为自己准备后路吗?”
“你胡说八道!”钱氏杏眼圆睁、怒不可抑。
“你若未做亏心事,如何日日拜佛焚香,早晚不缀?”
钱氏待要辩,关新妍已将目光移向了三姨娘,“三姐,你管钱财,填满了几个私人小金库?外面已购置了不少私产吧,但你能保证最后关头你能全身而退?”
“你,”三姨娘还未说出一句完整话,关新妍紧接着道:“莫以为你穿戴朴素便可掩盖你中饱私囊的事实,那恰恰是欲盖弥彰。你鞋帮里纳了多少金银珠宝得用这么多金丝线层层包绕。”
关新妍不看三姨娘反应,迅速将目光聚焦五姨娘,“五姐,你手里抓着许多人的把柄可曾担心有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的那一天。”
“夫人,这些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扰乱纲常、收脏纳贿、徇私枉法、胡作非为,你可监查过?王爷可知道?”
乔茵如同耳边惊起一片炸雷,头脑一片混乱,惊疑恼恨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梭巡。
二房钱氏第一个奋起反攻,“夫人,这关氏为了脱罪,转移目标,血口喷人。夫人不要上当,夫人不要忘了今日大伙齐聚至此是为了何事,别中这关氏的计,待处决了这关氏,妾身自当向夫人证明清白。”
三姨娘从慌乱中清醒过来,立即大声说道:“这关氏好厉害的嘴,把大伙全绕进去了。她想让咱们相互猜忌,然后她从中得便。真是狡猾如鼠、蛇蝎心肠。”
五娘亦开口,“夫人,这关氏太胆大妄为了,竟然连夫人都敢指责,她诬夫人无情无义、管理无方、识人不清,她还离间姐妹们之间亲密感情,此人不除,王府永无宁日,望夫人早作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