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秦若惜有气无力地想说出“别晃了”三个字,哪知道才说出一个字时就被依依摇得快散了黄,哪还说得出另外两个字?
耳边只听到依依惊慌失措的声音:“若惜,你说什么?什么别啊?难道你是在跟我告别么?不……不要……呜呜……你不要死啊!我不要你死啊!”
于是呼天呛地的哭声不绝于耳,伴随而来的是依依更加疯狂的晃动,晃得秦若惜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真气又散了开去,堵塞的筋脉更是疼得无以复加,那感觉跟剥皮抽筋毫无两样。
她忍着刮骨之痛想凝住周游在血管里的真气,让自己的身体减少损伤,哪知道依依又好死不死的手捏在了她的气门上,让她就算是运足了真气也就在游近气门之处被阻截在那里,而且越积越多,在气门那很快聚成了一大团的真气,这团真气越积越大,无法流泄,就如一个不断打气的气球……
“唔……”她气怒攻心,怒目圆眼,杏眼睁得死大死大直直地看着依依……
“噗!”她再也受不了体内真气爆裂的痛苦,喷出了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那血红啊,艳啊,如天女散发一样散到了半空又洒落下来,溅起一团团细珠红梅。
厌恶的推开了秦若惜的身体,依依站了起来,冷眼看着,唇间勾起了一抹笑意,秦若惜这气血逆流之痛的味道不错吧?可是比之郝圣依依抽灵根之痛还远远不及呢,好好受着吧,这只是开始!
身后传来破空之声,她微眯了眯眼,看向来处。
还未等她完全凝神,一道人影就冲到了她的面前,是百里兰!
她定定的看着百里兰,目光清冷无比,让百里兰一惊,但随后当百里兰看到半死不活的秦若惜后,勃然大怒,一言不发便祭起了一道灵力打向了她。
真是好狠的心!
依依冷笑了笑,笑原主真是傻得让人无语,就这白眼狼居然还没看出来?看不出这人渣与秦若惜之间的猫腻么?居然到死了被利用的彻底后才醒悟过来。
这原主是妥妥的为秦若惜百里兰这对渣男渣女准备的活动人体灵根捐赠器啊,不,还附送了郝家一份庞大的家业。
不过之前的郝圣依依是之前的,现在她接手了这个身体,那她绝不让百里兰占到一点的便宜了。
还有秦若惜……
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凶残,就在百里兰发出灵力的瞬间,她惊叫一声:
“不要伤害若惜。”
随后抱起了若惜仿佛要避开百里兰实际上去是直接将秦若惜送上了百里兰的掌下。
“砰!”
秦若惜被百里兰怒气冲冲地一掌击中了……纤弱的身体顿时飞到了半空之中,在半空中又喷出无数鲜血,呈自由落体坠落在地……
这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如电闪雷鸣,待百里兰反应过来,心疼得几近疯狂。
“不!”他大喊一声,冲向了秦若惜,在要抱起秦若惜时,又害怕的不敢伸手。
他闭上眼,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当他颤抖地将手抚上了自己的脸,感觉到满手的湿腻,闻着鼻腔中涌动的血腥味,终于认知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自己掌击了最心爱的女人。
看了看一动不动的秦若惜,对天一声如诉如泣的长嘶后,哭喊着抱起了秦若惜,疯狂的将全身的真气在秦若惜身上游走着,脏腑移位,骨骼俱裂,经脉寸断,简直就如一个废人了!要不是还有喘气,几近于死人!
将脸埋在了秦若惜的身上,哀哀恸哭了起来。
他竟然亲手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上了绝路!他算计了一切,算好了要利用郝圣依依来得到最辉煌的人生,算好了慢慢获得水月宗最高的位置,算好了以后成为灵山界的天才存在,算好了所有的一切,却没有算到他会亲手伤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都毁在这个叫郝圣依依的蠢女人身上了!
“啊……”
他长啸一声,发泄出满腔的愤怒,猛得回头,腥红的眼中全是慑人的杀意,那满眼的怨毒如一支支液了毒的利箭,剐割着依依的血肉。
如果这眼刀能化为实行,此时依依早就被割得体无完肤了。
依依心头冷笑,脸上却露出伤心欲绝之色,一个箭步冲向了百里兰,小手用力一甩,将百里兰甩了出去,随后将秦若惜夺了回来,随后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哭叫:“啊!你杀了她!你杀了她!兰哥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若惜啊?你为什么啊?!”
那声音凄厉如鬼,叫得人心烦意乱。
百里兰措不及防竟然被依依甩出了数步之远,微微一呆,怎么也不相信一个练气二层的低级修士竟然把他这个半步金丹的天才给推开了。
不过此时的他早就被恨意充斥了,而且他潜意识中也不可能承认依依会比他强大。
直到若干年后,他如死狗般匍匐在地请求依依时,才意识到其实他早就不如依依了。
他秀美的眼此时全是怨毒之色,死死的盯着依依,仿佛一条盘踞的毒蛇,随时展开致命的攻击。
在他的眼中,依依是唯他是从,从来不敢违背他的,现在竟然敢推开他,真是该死!
他眼底碎冰凝结,杀意顿现,他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依依。
“你……你……你要做什么?”依依害怕的看着他,突然抱起了秦若惜退后了数步,戒备道:“兰哥哥,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她,她就算有千般的错,也请你看在我的面上饶了她吧……呜呜……她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了……”
要是平日碰到依依这么傻乎乎的拎不清事实,他最多是不屑的看一眼依依,而后心里却得意他将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今天,他却感觉很是刺眼!
他明明是想击伤依依的,却错伤了自己的女人,眼下那个始作俑者却还认定了他想伤害秦若惜,为了秦若惜拼命的求情,这算什么?
这是提醒他曾经的过错,提醒他是多么的无能,连打一个人都打不中,生生的打伤了自己的女人么?
心头恨意更浓了,他甚至忘了自己的目的,忘了所处的环境,只想将这个无时无刻提醒他,他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郝家的愚女人立毙于掌下!
眼,变得冰冷无清,他提起了掌,将所有的冰灵力凝聚到掌心,准备攻向依依的心口……
依依暗中讥讽,将灵力遍布全身,准备让百里兰攻击她时,将他的灵力反撞回去,让他也尝尝自己冰灵力的威力。
这时传来冉凤着急的声音:“依依……”
百里兰脸色一变,立刻收回了灵力。
依依已散了灵力,嘴一瘪,哭着奔向了冉凤:“师父……呜呜……快……快救救若惜吧……兰哥哥不知道为什么要杀若惜……呜呜……我不要若惜死啊……求求你救救若惜吧。”
百里兰听了跟吃了苍蝇般脸色难看,看了眼一动不动的秦若惜,心急如焚,本来准备杀死郝圣依依后,抱着秦若惜去丹药峰找师父的,现在他却不能动了。
冉凤一个箭步从飞行器上跳了下来,看到依依没有任何异样,才放下了心,待看到死活不知的秦若惜后,则讥嘲道:“百里兰,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想杀人灭口么?”
“杀……杀人灭口?师父,你这是说什么啊?为什么兰哥哥要杀了若惜灭口啊?兰哥哥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被若惜知道了?”依依一副傻妞的样子,最后一句却是对百里兰说的。
百里兰恨不得一击劈了她,哪还能回答她?
看到傻到骨子里的徒弟,冉凤轻叹了口气,看向百里兰的眼更是冷了,一股元婴修士的威压狠狠的压向了他。
不能杀了百里兰,打压一下也是可以的!谁让丹长老现在受了伤,不可能练出大宗师级以上的丹药了,练不出大宗师级丹药,丹长老也只能算是只拔了牙的老虎,不足为虑了。
冉凤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似乎通过打压百里兰,仿佛是在打压丹长老般,总算是出了这几年受丹长老的气了。
百里兰则苦不堪言,他不过是筑基后期,连个金丹都不是,如何能扛得住元婴修士的力量?
如今,他只觉仿佛被关在一个狭窄的容器里,而容器壁却在不断的压缩,压缩着容积,将他的身体慢慢的压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压得他浑身的骨头都在疼,压得他血管都变得细了,压得他气血翻滚,无法凝聚一点的真气。
痛,一股股的痛比被雷劈还更痛上三分,挨雷劈是一下子的事,而这是小刀子拉人!而最让人痛苦的是,让他有种在等待死亡的绝望痛苦。
难道冉凤想趁着师父不在将他杀死么?
不,他不要死!他不甘心死!他还没有享受到人人称羡,成为修仙界了不起的存在,他怎么可以死呢?
他凝聚了所有的灵气,决定哪怕是一死也得咬上冉凤一口!
就在他将灵气集于丹田,准备奋起一击时,冉凤眼中划过一道讥嘲的笑意。
百里兰只觉身上压力一轻,大惊之下忙不迭的将喷薄欲出的灵力收回……
可是这灵力正在准备冲出时却被瞬间收回岂是那么好收回的?那等于生生的将所有的力反扑到了自己的身上!
“噗!”一口逆血从他的胸腔冲了出来,他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脸如金纸。
依依愣了愣,又是一阵的尖叫:“兰哥哥,兰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冉凤淡淡道:“他自知错了,所以伤了自己谢罪呢,你不用管她,带上秦若惜跟我走。”
“可是兰哥哥他……”依依迟疑地看了眼百里兰,那眼中的担心谁都能看得出来。
“没事,他死不了。”冉凤瞪了她一眼道:“你不是要回郝家么?还不快走?”
“兰哥哥真的没事么?”
“当然。”
冉凤面不改色的回答,心里却说,没事才有鬼呢!哼,百里兰那点小心思以为瞒得过她么?想全力一击,拼着自己不要命也要咬她一口,做梦去吧!
那就让百里兰尝尝被自己全力一击的后果吧!
冉凤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色,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百里兰,经过这一伤,百里兰的修为恐怕就算是养好了也退到了筑基中期了,只要依依好好的修炼,待她弄些上好的丹药辅助于依依,一旦依依实力超过了这白眼狼,看这假装清高的白眼狼还有没有脸再自称依依的未婚夫,做出不要脸的事,还享受着郝家的供奉。
略带复杂之色看了眼依依,拉着她的小手道:“走吧。”
“师父,还有秦若惜呢……”依依怯怯道。
“真是麻烦!”冉凤隔空抓起了秦若惜,将她扔到了飞行器上,然后带着依依一跃而起,飞快而去。
直到飞行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百里兰才又吐了口血,然后颤抖着手拿出了一颗丹药吃了下去,盘膝运行了一周天后,感觉稍好些后,才踉跄着往丹药峰而去。
丹药峰上,丹长老脸色铁青:“你说她被冉凤带走了?”
“是的。”百里兰露出了怒意道:“还把徒儿给打伤了。”
丹长老看了百里兰一眼,哼道:“你的伤是自己的灵力伤的,别以为为师不知道!”
百里兰没有一点被戳穿的尴尬,而是戾气满面道:“要不是冉凤以大欺小,我怎么会被自己的灵力所杀?说到底还是冉凤伤了我!”
“好了,这事为师有数,等为师伤好了,自然会为你讨回公道,只是秦若惜被冉凤带走了,她那个修补筋脉的功法一时间却到不了为师的手上,为师的伤还得将养一段时日才是。”
“不如徒儿追去问若惜要来可好?”
“混帐,枉你长了个聪明的脸却是有个浆糊的脑子么?你要是现在赶去,岂不是告诉冉凤那个死老婆子,我的筋脉受损了么?我要筋脉受伤了这水月宗如何还能跟以往一样的敬着我?眼下死老婆子只是怀疑,你要是去了等于是承认了,这点道理都不懂,枉我平日一番教诲!”
百里兰一窒,转眼气怒道“这郝圣依依真不是个东西,跟她父亲一样的恶毒,竟然有这种秘法而不告诉我!真是太可恨了,等假以时日,我非得让这个贱人尝到我的厉害不可!”
丹长老白了他一眼:“说来你真是丢人,在郝家这么久,居然连一个古方都没有弄到手,现在却来嘴硬起来,你不是说郝圣依依对你一片痴情,连命也舍得么?怎么连方子也没告诉你?”
百里兰被丹长老的一番话讽刺地面红耳赤,心里却对郝家更恨上了三分,郝家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嘴里说得天花乱坠,说什么他是郝家的女婿,将来一切都是他的,可是郝家要真把他当自己人,怎么会连这种不值钱的古方都瞒着他呢?
果然是人心隔肚皮,让人防不胜防!
当初还装着问他愿意不愿意当上门女婿,真是虚伪!总有一天,他要灭了郝家,把郝家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让自己成为真正的郝家主人!
丹长老愣了愣地看着被炸的丹炉,突然道:“兰儿,你说郝圣依依会不会是雷系灵根?”
“……怎么可能?”百里兰讥讽道:“徒儿抽她的灵根时查过她的灵脉,就是五灵废根,她要是有雷系灵根,怎么可能乖乖的让我抽她的火灵根?”
丹长老想了想,遂点头道:“你说得也是,她要是有雷系灵根,恐怕早就被宗主收为徒弟了,哪容得冉凤那老太婆出手!再说了,就算是雷系灵根,以她的修为也不可能让我毫无觉察之下伤了我,看来不是她在阴我,可是到底是谁干的呢?”
“师父,会不会是宗中有人暗害您呢?”
“按说不会,虽然为师脾气不好,可是这宗门里哪个不仰仗我的丹药?尤其是要能害我之人至少是元婴以上的修为,水月宗的元婴就那么几个不说,而且他们将来飞升还得靠我给制药,怎么可能冒着没有药丸飞升的风险来暗害我呢?”
百里兰点了点头,道:“那就算郝圣依依这小贱人有雷系灵根也不可能是暗害您的人,她可不能是元婴修为。”
想到秦若惜又是一阵的担心:“师父,您说若惜会不会……”
丹长老冷道:“看你没出息的样子,刚才为了那狐媚子连我受伤都不能及时赶到,让我在宗主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你却想着她,真是气死为师了!说来刚才你要是问明了修复筋脉的法子将她杀了才是最好呢,这样也省得别人闲话你被美色所迷而忘了为师,让为师跟着你丢脸!放心吧,冉凤既然带她走就不会让她死的。”
百里兰一听秦若惜不会有事,心下稍定,遂辩解道“师父误会了,您也知道我与郝圣依依之间需要这么一个人在里面周旋,我所需要的东西也要通过若惜的嘴让郝圣依依知道,所以徒儿才这么关心若惜的。”
丹长老嗤之以鼻道:“得了,别给自己的好色找借口了,兰儿,不是我说你,色字头上一把刀,女人这种东西难得玩玩就行了,玩物丧志可不成!修仙界别的都是假的,唯有实力才是真的,你要是能修到元婴,这整个灵山大陆的女修士都随你挑选,你想玩多少就玩多少!
而再上一位面,因为灵力的强大那里的女修长得更美貌,你要是有能力进入了化神位面,再回头看看这位面的女子,再美的也如蟆母。就秦若惜这样子的到了上界就算是给那些女人提鞋都不配!
所以你还是安心把精力全放在修仙上吧,这才是王道,知道么?”
“是,弟子谨听师父教诲。”
丹长老见百里兰恭敬,遂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来咱们百里家就剩咱们两这点血脉了,百里家的兴旺就在咱们两的身上,别到时咱们飞升到了上一位面,老祖宗问咱们在这里有什么根基时,我们竟然连回答的勇气也没有,那岂不是丢了老祖宗的脸?”
百里兰心头一凛,连忙表示会好好修炼。
丹长老又语重心长的说了一番,才让他见机行事,等秦若惜回来后再将那修补经脉的术法抄写一份来。
他们师徒在那里算计着,而秦若惜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冉凤是没有让秦若惜死,可是只给秦若惜吃了死不了的药,却不一下治好秦若惜的伤,让秦若惜有苦难言,每日里都浑身痛得跟被针扎似的。
她也在到了灵山脚下找大夫看过伤,便灵山脚下的大夫哪能看得了这么重的伤,开的药还不如冉凤给她的最次的药,无奈之下,她只能一面吃着冉凤的药,一面承受着痛苦。
如果说只是这样倒也算了,偏偏冉凤说她是婢女,进了灵山脚下,就把她当成了真正的丫环使,让她带着病体侍候着她们师徒,也让她伤上加伤。
更可气的是郝圣依依这个蠢女人,平时亏她自称对她多好多好,把她当成姐妹来疼,关键时候却一句话也不说,眼看着冉凤为难她。
唯一为她做的就是暗中安慰她,给她画饼充饥!
暗中安慰有屁用?秦若惜恨不得上去打郝圣依依两个耳光,打醒这个蠢蛋!她需要的是极品疗伤药!需要的是休息!这个蠢蛋到底懂不懂?!
可是她不敢,别说打郝圣依依了,就算是碰一下郝圣依依也不敢,冉凤那如刀般的眼睛可一直盯着她,让她噤若寒蝉,不敢动丝毫的不轨念头。
“去,这水凉了,去换点热的来!一点不会干事,也不知道郝府养你这个吃白食的是做什么的!倒个茶都是凉的,这是存心浪费灵茶么?”
冉凤把茶盏扔向了秦若惜,一点没有好脸色。
秦若惜咬着唇看着依依,依依心头一软,正要对冉凤求情,却被冉凤劈头盖脸一顿教训:“什么也跟我说!丫环就是丫环,买来就是用来使唤,又不是来当亲娘的,让她倒点茶你都心疼上了,你怎么说也是我的徒弟,难道在你的眼里我还不如一个丫环么?”
依依听了立刻站了起来,恭敬地说不敢。
于是秦若惜无可奈何的拿着茶壶出去了。
待她走后,冉凤才对着依依瞪了一眼,没好气道:“真是个傻妞,被一个丫环骑到了头上还不知道反抗,一点都不让我省心。”
依依腼腆一笑道:“师父您是不是误会她了,她其实是很好的,对我也很照顾呢。”
“呸!”冉凤恨铁不成钢的吐了口口不,不愿意理她了,免得被依依带着拉低了智商。
依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耳边听到秦若惜的脚步声,遂有意无意用委屈的口气道:“师父啊,您为什么说兰哥哥要杀若惜妹妹灭口啊?他们平时相交不深,若惜能知道兰哥哥什么秘密?再说了兰哥哥虽然性情清冷了一点,可是为人却是最正直的,哪有什么把柄被若惜知道?要让兰哥哥灭她的口?”
被依依这么一问,冉凤被她蠢乐了,当下也不再瞒着掖着,存心点依依一下,气笑道:“说你傻你还真傻,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了。你把百里兰当成了个宝自然看他是千好万好,哪知道他说不定就是个烂草绳,坏到芯子里了。丹长老受了伤宗里所有人都第一时间赶去了,而百里兰身为他的徒弟却迟迟未到,这你也看到了。
现在宗里的人都说百里兰是沉迷于女色跟秦若惜鬼混连自己的师父都不管不顾了,你想想丹长老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能受得了这种腌臜气?自然要百里兰出手对付秦若惜,百里兰这个冷情绝性,为了得到丹长老的支持,自然是会听丹长老的话,只是这么多年,秦若惜知道百里兰这么多的秘密,所以百百兰定然会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灭口了。”
“不,不可能!”依依脸色苍白如纸,咬了咬唇道:“绝不可能,是我让若惜为我办事,与兰哥哥亲近些也是很正常的,他们怎么能认为他俩有私情呢?宗里的师兄弟们太可恶了,竟然如此坏了若惜的清誉!对了,师父,您一定是被师兄弟们蒙蔽了,才这么认为的。
再说了,兰哥哥为人正直,哪会因为什么把柄而杀若惜灭口?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你们误会了!”
末了还来一句:“师父,回宗门后,你一定要查清这事实真相,还兰哥哥与若惜一个清白。”
冉凤差点一口逆血喷了出来,皱着眉看着依依,没想到她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傻妞还不相信。
算了,既然这傻妞不相信,那么就让事实来说话吧,虽然有些担心到时依依承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坏了道心,但她该做的都做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不过对秦若惜也更是憎厌了数分,这么个下贱的女人先是勾引依依的未婚夫百里兰,引得百里兰连自己的师父都不要了,现在又不知给依依灌了什么*汤,让依依这么相信她。
真是有点邪性!
不过想到之前第一眼看到秦若惜时,也对秦若惜有异样的好感,要不是秦若惜没有灵根,她差点主动让秦若惜拜在她的门下,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
心烦意乱间,她恼道:“怎么那小贱人泡个水都这么磨叽?难道没有男人身体受不了了,随便拉了个男人解馋去了?”
外面的秦若惜听了羞恼得差点挖了个地洞钻进去了,她虽然不要脸,勾引了百里兰,但也不是什么男人都能张开腿的,这冉凤分明是把她当成妓女看待了。
一时间她的脸青一块白一块,从来没有这一刻般恨着郝圣依依过,要不是郝圣依依,她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境界。
她却忘了,要不是郝圣依依,她本来就该是千人骑万人枕的妓子,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她想过现在的日子都是奢望。
恨过了依依又怨上了百里兰,冉凤的那番话来回的在她的耳边响起,想到自己一身的伤,又怀疑是不是真的百里兰要灭她的口!
毕竟她知道百里兰太多阴暗的东西了。
依依先是一愣冉凤的刻薄,后来想到冉凤的出身也就释然了,冉凤并非什么大户出身,而是出身于屠户家中,家里世世代代以杀猪为生的,自然是彪悍无比。
只是后来发现了灵根走上了修仙的路,活了数百年才慢慢的修身养性,让人忘了她的出身了。
她低着头,轻轻地辩解:“师父,不要这么说若惜,这样不好。”
冉凤也是一时生气说出了这话,横了眼依依后,倒不再作贱秦若惜了,只是每次听到依依为秦若惜辩解后,她总是更加的生秦若惜的气。
秦若惜听到里面不再说话,遂装着才到一般,推开了门。
见秦若惜进来了,冉凤心中的一把火终于找到地方发了,斥道:“倒个水也这么磨叽,还不给我把水倒满了?”
秦若惜掩住眼底的恨意,老实地给冉凤倒了杯灵茶,又给依依倒满了。
冉凤抿了一口后,道:“过来,替我捏捏肩。”
秦若惜看了眼依依,见依依欲言又止,随后对她露出乞求之色,遂讥讽一笑,认命的走向了冉凤。
依依假作低头饮茶,掩住了眼底的笑意,相信现在的秦若惜心里那团火快把她憋死了吧!
秦若惜惯会用的伎俩就是一面作出可怜状,一面让依依为她做出要掉脑袋的事,今天依依学了这一招,还给了秦若惜,秦若惜能不呕死么?
虽然不是要了秦若惜脑袋,但也直接将秦若惜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了,让秦若惜受的打击够大了。
今天一番话,已然在秦若惜与百里兰两人之间种下了怀疑的种子,相信这颗种子会长得让依依满意的。
想到这里,她将灵茶一饮而尽,正要自已动手倒茶时,听冉凤冷冷道:“养个丫环做什么的?明明是小姐命,偏生做出丫环的事,而丫环命却想当小姐,真是不知所谓!”
秦若惜气得眼泪在眼眶里直转,忍住了气,为依依续了茶。
不一会小二把菜都上齐了。
按着修仙之人是可能辟谷的,但也不忌饮食。而这酒馆的饭菜也是分成普通的饭菜与有灵气的饭菜。
普通的就是给凡人吃的,而念口腹之欲又没灵石的修仙人也是可以吃的。
但有灵气的只供给有灵石的人吃。因为饭菜中含有大量的灵气可是有助于修练的。
依依看了眼还在给冉凤敲着肩的秦若惜道:“若惜,你也过来……”
最后一个“吃”字还没说出来,就听到冉凤道:“布菜,现在我就给你上上规矩,别让人以为我们水月宗没有一点的规矩,连个丫环也教导不好,忘了本份。”
依依顿时僵在那里,歉然地看了眼秦若惜。
秦若惜已然被打击得习惯了,面无表情的给师徒布菜。
依依低头慢条斯理的吃着菜,心情却好极了,以前的郝圣依依所受的一切,眼下都还给了秦若惜,秦若惜不是最擅长在百里兰对郝圣依依横眉冷对时,对着郝圣依依露出想帮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么?
直到师徒吃完了饭,依依道:“师父,让小二给若惜送点吃的来吧,她侍候师父也累了。”
“送什么吃的?这剩饭不能吃么?一个丫环还想吃好的?你脑袋有问题吧?”
依依默然不语,秦若惜则含着泪把剩下的汤汤水水都吃了。筑基以下修为的都是要吃饭的,而且这饭菜虽然是剩的,但好在是有灵气的饭菜,为了身上的伤,她忍下了这羞辱了。
冉凤冷笑道:“看到没,丫环就是丫环的命,吃剩饭剩菜吃的多香?”
依依默然不语,露出爱莫能助的样子。
吃饱后,冉凤因为长久不下山了,又有了逛街的兴趣,身为冉凤的徒弟,师父有需要,徒弟自是要尽心侍候的。
郝家不缺灵石,加上这灵山脚下好些产业都是郝家的,所以冉凤只看一眼的东西,依依也就买下来给冉凤了。
虽然不是十分想要的,不过徒弟这么孝顺,冉凤还是心情不错的。
本来冉凤是有储物袋的,她有心要折磨秦若惜,所以都让秦若惜拿着,这样逛了不多久,秦若惜身上都背满了东西,真正跟个丫环一样了。
要是在别处还好,但在灵山脚下,秦若惜也算是有名之人。
因为她卖身后被依依所救,并带回郝家当成了千金小姐般养着,尤其是郝圣依依修仙还带走了她,她已然成为了灵山脚下所有灰姑娘羡慕的对象。
眼下秦若惜被这么挫磨,一下惊动所有灵山脚下的人。
在得知冉凤是仙子后,更是对秦若惜有了各种的猜测。
秦若惜身上背着大包小包,手上还拎着,恶毒的目光射向了前面逍遥的逛着的师徒,只觉伤口传来一阵阵的疼。
要是只是伤口疼倒也好了,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满是恶意的眼神。
只听有人道:“这不是郝大小姐认的干妹妹么?怎么成了丫环了?”
“你懂什么?本来就是丫环的命,偏要享大小姐福,这福气的东西是强享的么?自然时间一到就打回原形了呗!”
“那倒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时莫强求,只是当初郝大小姐救了她就不该给她希望,如今把她打回原形,岂不是太残忍了?”
“莫三,你不知道别胡说好么?郝家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就算是做了再大的错事,郝家也会体谅三分的,现在秦若惜这样分明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惹怒了郝大小姐,郝大小姐才惩罚她的。”
“可是看着秦若惜这么柔柔弱弱的能做什么不好的事?”
“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你们男人就知道看人长得漂亮就失了魂,依我看啊,这秦若惜一定是不正经的勾引了百里兰姑爷了。”
“你才是胡说呢,要不是郝家,百里兰能到今天的地步?他怎么可能做忘恩负义的事?”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告诉你,我八大姨家的四姑妈的外甥家的表妹的儿子的姨表姑家的孙子就在水月宗当外门弟子,他说啊这秦若惜与百里兰一直不清不楚就只瞒着郝大小姐呢、”
“什么?这么不要脸!真是岂有此理!”
“拿鸡蛋扔她!”
这话才说出来,于是臭鸡蛋,烂白菜,都不停的砸向了秦若惜,秦若惜惊得大叫,惊慌失措的找冉观与郝圣依依,哪知道冉凤在听到他人议论时就知道秦若惜要倒霉了,早就驾着飞行器拉着郝圣依依走了。
于是秦若惜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被愤怒的群众围在了当中拼命的砸着……
郝家生为至善之家,行善了千年之久,这灵山脚下的人都是受过郝家恩惠的,秦若惜这算是犯的众怒了,有的妇人甚至气不过,直接端了一桶粪对着秦若惜就浇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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