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如一离开后,白梦瑶锁上房门,和马宗胜快速骑着三轮车回到旅社退了房,取回了货物。在经过市场时,她买了一套最便宜的被褥以及床单、被套、毛巾等生活用品,再次赶回出租屋里。
“胜哥,房间我们晚点回来再整理,现在先把被子和多余的货物放在家里,咱们今天就去开张做生意。”
马宗胜根据白梦瑶的指挥把三轮车的东西和货物搬到房间里,然后再次锁上门,骑着车向他们的摊位驶去。
到达摊位上时,已经差不多一点钟了,之前白梦瑶打过招呼的那个中年妇女看到她竟然真的租下了摊位,脸色便不是很好看,只是在一旁暗暗观察着,并不同她搭话。
白梦瑶的目的是来赚钱的,可不是来交际的,同行之间,维持表面上的和平即可,没有必要特别热络。所以,她除了跟中年妇女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只顾整理自己车上的货物,不再理会她。
白梦瑶是活过一世的人,况且她还来自二十一世纪,自然知道买卖要怎么做才能达到利益最大化。
她刚才在买床上用品的时候,便忍痛买了一张凉席,那凉席的宽度正好和三轮车同宽,她把凉席铺在三轮车的车箱上,车箱里摆着库存的货物,正好可以支撑着凉席不会掉下去。
紧接着,她把每一款内衣都整齐的摆放在凉席上,让人一目了然,看起来既整齐又美观 。
旁边的中年妇女盯着白梦瑶忙活,只见她一会儿把这里顺顺,那里理理,那些内衣便以一种非常和谐的画面呈现在眼前,令她这个做生意的都想上去看个究竟。
马宗胜早在一旁看呆了,同时看呆的当然还有除了旁边摊位的中年妇女外,其它邻近摊位的商贩们。
他们做生意不讲究摆放,往往是拎着一件衣服就开始叫卖。
而白梦瑶低头忙活了好一会儿后,又拿起一张纸写了几个字放在三轮车显眼的位置,立刻就有顾客问:
“你这内裤真的是五元三条?”
白梦瑶立刻点头:
“对,我今天第一天开张,酬宾大销售,五元三条......”
顾客是一个五十多的妇女,她挑了三条内裤,又问一旁的袜子:
“这袜子怎么卖?”
“五元五双。”
“行,那给我来五双。”
第一单生意,白梦瑶就卖了十元钱,
旁边的摊主们都看傻了。
他们卖内衣袜子都是吆喝多少钱一双,还从来没有像这样打包似的卖过。
他们的进货渠道差不多,内裤他们卖两元一条,袜子他们卖一元一双。
价格方面,白梦瑶并没有乱叫价,人家一下子买三条内裤,抹掉一元,其它摊主也无话可说。
这天下午,白梦瑶忙坏了,一直在忙着上货。三轮车厢里的货物很快矮了一大截,快要撑不住凉席了,白梦瑶在马宗胜耳边耳语一阵,几分钟后,马宗胜手里拎着几个和三轮车箱几乎等高的纸箱子回来了。
两个合力把凉席抬到一侧露出车箱,先是把车箱里的货物拎出来,接着便把那些空的纸箱放进去,再把凉席放上去,这下凉席平平整整地落在车厢上。
白梦瑶边上货边整理刚才因为抬动凉席稍微有些凌乱的货物,眼睛不时打量着市场的行人,看到有人朝这边看来,便大声吆喝:
“内裤五元三条,袜子五元五双......”
也有个别人被白梦瑶摊位上的商品吸引了,但临买的时候又有些犹豫:
“姑娘,我一下子要不了三条内裤,我只买一条可以吗?”
白梦瑶便会笑着说:
“行啊,您单买一条两元钱,其实,内裤是消耗品,每年都要换新的,您可以给家里人买,也可以给自己买,凑够三条就只收您五元,这样比单买一条划算呢。”
通常这种时候,起初只想买一条内裤的,最后都掏了五元钱买了三条,皆大欢喜。
马宗胜这天下午实实在在的做起了苦力,他还真是白梦瑶指哪打哪,一点儿都不含糊。
说起刚才那几个纸箱,是他在一家商店门口找店主讨来的。那个店主也好说话,听马宗胜说话客气,便把刚准备处理的纸箱送了三个给他。
这会儿闲了下来,白梦瑶便拿了一双袜子递给马宗胜:
“胜哥,我们初来乍到,也不要占别人便宜,你把这双袜子送给刚才那个大哥,就说是感谢他给我们纸箱,以后咱们要买日用品,也尽量去这家买。”
马宗胜听命拿着袜子就走了。
这时候旁边摊位的中年妇女再也忍不住了,她清了清嗓子,看着白梦瑶问:
“小姑娘,我姓马,你以后可以叫我马大姐,你和刚才那个小伙子是兄妹?我刚才听你叫他哥。”
白梦瑶见人家主动跟她打招呼,自然不能不理睬人家,她也忙自我介绍:
“马大姐,我叫白梦瑶,我哥叫马宗胜。说起来你们还是家门呢。”
在石头镇,乃至整个阳县,人们都习惯性地把同姓的人称之为“家门”。
马大姐一听,特别高兴:
“哎呀,原来还是家门呀,那太好了。小白,我看你年纪不大,还挺会做生意的,以前做过?”
马大姐套近乎。
白梦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一下,便说:“算是吧。”
这时马宗胜回来了,他手里的袜子又拿了回来。
“梦瑶,那老板说什么也不收,我没办法,想到家里的洗衣粉你好像还没买,就在那家店买了一袋。”
马宗胜说着就把某牌子的洗衣粉放进了三轮车车箱里。
“胜哥,做得好,那以后我们多照顾他们家的生意。”
旁边的马大姐看着白梦瑶年纪不大,处事如此老练,早已不敢像初次见面那样轻视她。
她学着白梦瑶把三轮车上的货物摆放整齐,虽然也招来一些生意,但到底还是不如白梦瑶的生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