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宗胜和白梦瑶刚走到他们家附近,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的叫骂声,还间杂着小孩子的哭声。
两人一愣,快步走到事发地附近,竟发现是之前跟白梦瑶打过架的王嫂。
她此刻正倒在地上,但嘴里仍大声哭喊着,而那个大声叫骂她的男人,正是她的丈夫王有志。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看样子他刚用那根木棍发泄了心中的愤懑。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嗯?”
王有志的声音狂躁暴戾,看样子是气极了。
王嫂却只顾着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远处,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坐在地下哇哇大哭,显然被父母的阵仗吓坏了。
马成文和龙琴都出来了,但他们却迟疑着没有过去,只是在自家门口张望着,显然很是犹豫。
由于几个月前白梦瑶和王嫂打架,白梦瑶受伤后王嫂一次也没有过问白梦瑶的伤势,此后两家人在家门口碰到了,王嫂更是把头扭到一边,根本不理马家人。
所以,这几个月以来,龙琴也从未跟王嫂再打过交道。
白梦瑶和马宗胜此时也走到了自家门口,他们跟老两口站在一起,也静观事态发展。
这时候,有可能是王有志打累了,也发泄够了,他扔下了棍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全然不顾躺在地下披头散发、不知道有没有受伤的王嫂,以及年幼的儿子。
“妈,他们这是怎么了?”
白梦瑶问龙琴。
“唉,谁知道呀,我们正在家里刷扬尘,准备大扫除了好过年,就听到这有志媳妇鬼哭狼嚎的,还有那孩子也被吓得哇哇大哭,我们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那有志正伦着棍子朝他那媳妇打去,就跟打仇人似的,我和你爸根本不敢靠前......”
就在龙琴说话的当口,旁边大门口场院上躺着的王嫂艰难地挪动着身体坐了起来,然后慢慢站了起来,她抱起离她不远的儿子,牵着他晃悠悠地进了门,然后把大门关死了。
“这王有志平时不是在外面打工吗,他是几时回来的?”
白梦瑶问。
“听说回来了有两天了,但我们家自从上次你跟她打过架后,她就一直避着我们,我也懒得去理她,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龙琴回答。
白梦瑶回想着此前原主跟王嫂的来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自受伤以后,的确从来没有跟王嫂打过照面,原来她一直都在躲着她。
按说当初是原主胡说八道,王嫂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才对白梦瑶动了手,而且吃亏的是白梦瑶,后来为什么她倒还像是怕白梦瑶似的,要绕着她走呢?
白梦瑶直觉这事有猫腻,她在心里暗暗地想着,王嫂那事该不会是被原主猜中了吧?她那儿子的身世难道真有问题?要不然,王有志纵然对自己的媳妇再不满,刚才不至于对儿子都不多看一眼就离开了家,这说不通啊。
“算了,别人的家务事轮不到咱们这些外人来管,咱们进去吧。”龙琴说着话就拉着白梦瑶进了屋。
“梦瑶,你去火屋里烤火,我和爸爸还有宗胜把剩下的扬尘刷完了就做饭吃,晚上你想吃什么?”
龙琴对白梦瑶现在更是疼爱,过去她还是一个到处东家长西家短成天说人是非的败家娘们时,龙琴就没有安排她做过家务,现在她大变样儿了,还带着自家的几个儿子做起了生意,过上了好日子,龙琴更是不会让她插手这些杂事了。
“妈,要不我也来帮你吧。”
白梦瑶看见龙琴头上系着一条毛巾遮灰,她也进到自己屋里找了一条新毛巾出来,学着龙琴的样子盖在自己头上,然后在后脑处系了一下,一个简易的“帽子”便做好了。
龙琴见白梦瑶自己都装扮上了,便也不再阻拦。她便指着架在屋里横梁上的梯子对白梦瑶说:
“那你就帮宗胜掌着这梯子,让他爬上去扫屋顶的扬尘。”
就这样,老两口加小两口,很快就干完了这刷扬尘的活。
说起来,这年前刷扬尘也是阳县一带的风俗,过年了,大家都讲究除旧迎新,都希望在新的一年里能风调雨顺,家宅安宁,人丁兴旺。
所以,不管居住条件是好是坏,过年前的大扫除都是要进行的,必须要以一个整洁卫生的环境来迎接新的一年。
“妈,宗利他们三个还没有回来吗?”
马宗胜问龙琴。
“可能被两个师傅留住了吧。”龙琴回答。
马宗胜今天上午出门的时候就安排三个弟弟带着白梦瑶为钱、毛二位师傅准备的年礼去辞年。
两个师傅家都在本村,相距也不远,按说也该回来了。
“你别担心,宗利他们都是大小伙子,能出什么事?”白梦瑶也安慰马宗胜。
马宗胜笑着说:
“我哪里是担心他们?我是怕他们不学好,被那些有心之人骗去打牌赌博了。”
两人正说笑着,马宗利、马宗民和马宗兵三兄弟就说说笑笑进了家门。
他们显然听到了马宗胜的话,马宗利笑着说:
“大嫂,你别听我大哥的,我们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钱,肯定要攒着娶媳妇,哪里会拿去打牌?我们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
几兄弟在火屋里坐下来烤火,龙琴去厨房准备晚饭去了,这时只听马宗兵对白梦瑶说:
“大嫂,我们今天得到一条爆炸性的新闻,你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