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花听了白梦瑶的话,伸出手摸了摸白梦瑶的脸蛋,说:
“瑶瑶,昨天听你在电话里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我吓了一大跳,好在我现在看到你了,也就放心了,今天你婆婆也过来了,我在你这里也帮不上忙,等会儿吃了午饭,我就去医院看看小兰,然后就直接回去了。”
“妈,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呀?家里又不是住不下?”白梦瑶这几年早跟张桂花处成了“亲母女”,这会儿有些舍不得她今天就离开。
“瑶瑶,妈知道你这里有吃的,有住的,可你爸爸一辈子不会做饭,我出门了他就得受苦。再说家里养的鸡呀、猪啊、牛啊,你爸爸一个人也忙不过来。等你将来坐月子的时候,妈肯定过来照顾你。”张桂花拉着白梦瑶的手说。
白梦瑶知道张桂花既然决定要走就留不住她,只得含泪同意了。
“好了,咱们两母女的体己话也说的差不多了,我现在出去帮你婆婆收拾了那几只鸡就给你做饭,你现在能吃油荤不,有反应了吗?”张桂花问。
白梦瑶摇摇头,说:
“我就是想睡,头晕,其它的都还好。”
“傻孩子,你这两年做生意一定没有好好吃饭,你这是把身子拖虚了,不过没事,你只要从现在开始好好吃饭,那贫血的毛病肯定能治好。”张桂花再次摸摸白梦瑶的脸蛋,走出了卧室。
这天中午,张桂花和龙琴使出浑身本领做了一大桌子菜,马宗胜掐着点儿回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张桂勇和陆凤琴两口子。
张桂花看见张桂勇夫妇,连忙迎上去问:
“桂勇、凤琴,我正准备下午去看看小兰的,你们两个人都过来了,小兰一个人在医院里能行吗?”
陆凤琴听了张桂花的话,拉住她的手就一个劲儿地流泪:
“姐,小兰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吃不能喝的,我们守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中午宗胜去了医院,说要接我们过来吃饭,我们就来了......”
马宗胜也插嘴说:
“是啊,妈,我想着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就把舅舅舅妈接过来吃顿饭。”
白梦瑶闻声也从卧室出来了,彼此打了招呼,便坐下来准备吃饭。
好在中午煮饭的时候,龙琴多了个心眼多放了几杯米,要不然还真是要闹笑话,可这客人是自己儿子请回来的,她也不好说什么。
一桌人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白梦瑶这才问张桂勇:
“舅舅,这次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对方没有溜吧?”
白梦瑶不得不担心,在这个年代,国家对于交通事故这块的立法还不全面,肇事逃逸的屡见不鲜,如果被那撞人的车跑了,那倒霉的就是伤者了。
“那人倒是没跑,但也没什么钱,他就是一个卖煤球的,开的是那种小四轮的拖拉机......”张桂勇说。
白梦瑶一听简直就要石化了,心里把张小兰骂了无数遍,她这是没长脑子呀,这种车也碰?
但转念又一想,感觉又有哪里不对,张小兰干碰瓷这么多年了,按说早就学会观察马路上的车。
哪些车是好车,开车的有钱,哪些车捞不到什么油水,她应该很有经验才是,怎么可能会跟一头拖煤球的车碰上?
“舅舅,那个司机住在哪里?拿了多少钱出来给小兰治病?”白梦瑶问。
“那也是个老实人,家庭住址也告诉我了,他的车牌号我也记了一个。当时出事后是他把小兰送到医院的,也垫付了五百元医疗费,后来我们到了以后,又送了一千五百元过来。”张桂勇说。
“当时小兰身边有别人没有?”白梦瑶又问。
“那个拖煤球的司机说好像看到跟在小兰后面有一个黄头发的男人,但他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那个人后来不见了,也没有跟到医院去。梦瑶啊,要不是这个拖煤球的人是个实在人,我们小兰很可能就捡不回来这条命了,我今天过来也是想找你和宗胜帮忙想想办法,小兰这件事可怎么弄啊?”
张桂勇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也没到县城来几次,突然碰到这样的交通事故,他肯定是手足无措。
但白梦瑶却在他的话里听出了此事有些蹊跷,她问张桂勇:
“那是谁通知您和舅妈到医院来的?”
说起这事,张桂勇一直也没有弄明白,他说:
“这件事我也没有想明白,有个人给我家打了电话,就说小兰出了车祸了,住在县医院,叫我们快来,其它什么都没说就挂了。”
今年电话初装费便宜了,农村也有不少人装了电话,张桂勇家这几年收成不错,再加上张小兰时不时地拿钱回去,所以他们家也装上了电话。
“舅舅,那你能听出来对方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白梦瑶问。
张桂勇想了一会儿才说:“我感觉应该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