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空气变得安静。
顾晨点头，不苟言笑地道：“林叔，你说。”
林海没急着问话，而是转身将笔记本旁边的平板抓起，面向着顾晨，问道：“这视频中是真的吗？”
顾晨定眼看去，点头确认。
“你没骗我？”林海心头微惊，再次问道。
“林叔，我骗你有意义吗？”顾晨笑着反问。
“嘶——”
刹那间，林海眼底透露出片刻震惊，好奇与不解掺杂其中。
顾晨看着林海，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空气一度变得沉默。
良久之后，林海重新坐下，脸上震惊之色不再。
再怎么说，他林海也是身兼龙国最高军衔，作为上将，什么大风大雨没经历过，战场他都上过不止一回。
“坐。”
林海指着旁边的一个平板凳。
办公室比较朴素，除了林海身前的那套办公用品，狭小的房间内就只剩下墙上的军刀和这把没刷漆的木凳。
顾晨点头，将角落的凳子搬来，坐在案桌旁，与林海面对面，丝毫不觉得拘谨。
“哈哈哈，有意思，不愧是能够徒手抓子弹的人。”
林海见顾晨坐下，不由得哈哈笑起，其实他心里也只信了三分。
“林叔，你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顾晨主动开口。
“呵呵呵，我的确还有很多问题，先不急，我带你出去转转。”
说着话的功夫，林海已经起身。
“这……”
顾晨摇头一笑，他屁股还没捂热乎呢！
……
军营外，顾晨跟在林海身旁，与他并排着往外走。
林海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笑，没说话。
“我去，那人谁啊，没听说过林上将还有儿子啊。”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私生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人肯定大有来头。”
刚走出营地办公楼，顾晨二人就迎来了无数带着惊讶的目光，但都只看了一眼就移开，随后就是交头接耳。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林上将的女婿？”
忽然有人凑上来小声说道。
“嗯……有点道理。”
“这回可有戏看咯，谁不知道龙牙小队的队长暗念林上将的千金许久。”
这里的士兵没一个认出顾晨，因为手机已经上缴，对于外界的一切只能通过早晚的新闻了解一二。
然而，这一切的谈论声，完完全全地落入了顾晨耳中。
“林叔，你这里有个龙牙小队？”顾晨好奇地问起。
“嗯？你是从何得知？”
林海停住脚步，倍感讶异，难不成消息泄露了出去？
龙牙可是他亲自组建的特种小队，人不多，但各个都是狠人，甚至一些老兵还上过战场，经历过血与泪的洗礼。
在军营里，大家心知肚明，因为严格的军纪，也没人能够传播出去。
顾晨见他沉思，眉头也微微皱起，也不说话，整个人再次变得严肃。
于是，顾晨连忙开口解释：“我听他们说的！”
顾晨撩了撩下巴，示意侧方已经扎成堆的兵士。
林海朝十几米外的士兵门望去，心中再次一惊，问道：“你学过唇语？”
林海竖起耳朵试了试，却什么也听不清，只能看见他们嘴巴一开一合，学过唇语的他也能看出他们聊天的大概内容。
顾晨摇头一笑：“我听他们说的。”
“不可能，这么远怎么可能听见。”林海摇头。
顾晨也不多做解释，跟着林海朝那群士兵走去。
“快快快，林上将来了，快站好。”
忽然有人急声提醒。
然后，一伙人就迅速并排站成一排，庄重肃穆，不苟言笑。
“首长好！”
待顾晨二人临近，士兵们齐齐朝林海敬礼。
“全体都有，绕后山负重五公里，跑不完不准吃饭。”
林海可不惯着他们，直接下令。
“首长，为什么？”
有人大胆的质疑出声，所有士兵都齐齐望向他，暗道一声“好家伙”，首长的话都干顶，这小子前途堪忧啊。
“你，再加五公里。”林海义正词严，整个脸都拉了下来。
“首长，我不服。”
林海满头黑线。
“不服憋着，军规军纪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再加五公里。”
“报告首长，陈勇他不是故意的。”有人开始为那名士兵说话。
“说话前需要说什么，这么简单的规矩都能忘，你还为他说话。”
“全体都有，后山负重十五公里。”林海再次命令道，声音洪亮滔天，不容置疑。
“靠，不是五公里吗，陈勇这蠢货。”
有人已经开始在心里哭爹骂娘，但面上却始终保持着肃穆。
“是。”
十几名大头兵齐齐喊道，随即跑着离开了校场。
顾晨见状，摇了摇头，这群兵蛋子运气好应该能赶上晚饭时间。
良久之后，林海扭头看向顾晨，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对他们太严厉了点。”
顾晨再次摇头，笑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更何况是部队。”
“哈哈哈，你说的没错，走吧，我们去看看龙牙小队。”
谈笑的功夫，林海已经转身走在了前面。
“加油！”
“加油！”
“加油！”
顾晨与林海徒步走了有二十几分钟，还未到龙牙小队营地，就听见了呐喊助威之声传来，此起彼伏，高亢而激扬。
“怎么样，有没有感到热血沸腾。”
林海忽然笑问道。
“还行吧。”顾晨平淡地回应着。
林海嘴角微微一抽。
军营，这曾经让顾晨无比向往的地方，可如今，那股热血已经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对武道的沉迷。
“你看见他们之后就知道，他们可是我手底下最精锐之人。”林海自豪地说道。
顾晨没有给予回应，再厉害也不过是普通人，在热武器泛滥的现代社会，血肉之身又能抗住几颗子弹的摧残？
随着离龙牙驻营越来越近，林海的面色也重新变得严肃，这是上位者自带的威严，饶是顾晨也不得不佩服林海对自己表情的管理。
“到了，我们进去吧。”
林海说道，前方是一个单独隔开的军营，由铁栅栏团团围起，其上是通电的高压电网，四周站满了持枪士兵，戒备之严，无可挑剔。
“首长。”
“首长。”
见到林海，门口的两位士兵齐齐单手握枪，右手敬礼。
“嗯，好好站岗。”
林海点头，带着顾晨进了铁门。
“铁蛋儿，你说那年轻人是谁？”
顾晨他们前脚刚走，二炮儿就偏头低声问道。
“嘘~你想死啊，首长还没走远——”
龙牙驻营内，顾晨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四百米障碍训练场、掷弹场、坦克车库，尤其是那四架直武让他眼前一亮。
“怎么，喜欢那个？”
林海看出了他眼底的激动。
“小时候总是幻想成为超人，可以上天入地，可长大后才发现，一切都不过是梦想罢了，可如今……”
顾晨轻叹口气，摇头失笑。
林海笑了笑，道：“那想不想上去体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