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太清陨落,洪荒大地无数生灵胆寒。
果真是天道无情,说杀就杀。
只不过有不少人也心中奇怪,鸿钧既然要清算因果为何不将元始、通天一起杀了。
若有心留情,又为何单单让老子神形俱灭。
然而,天道想法,不是他们能够揣度的。
久久思索不出答案,也只能作罢。
……
回到昆仑山的元始、通天沉默了不知道多久。
终于,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对方。
元始第一个开口:“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通天点点头,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又说不上来。
鸿钧最后一掌,是无可比拟的天道之威。
那股力量是实实在在的,换做是三清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挡不住,只能落个身死道消化成灰灰的下场。
可他们又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思忖良久,通天皱着眉头说道:“面对鸿钧一掌,大兄是不是太淡定了。”
元始一怔,缓缓点头。
的确如通天所说,面对鸿钧,老子几乎没有开启任何神通。
甚至,整个过程都淡定得可怕,就好像正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结局一样。
如此,只能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就是老子自知逃不过此劫,选择坦然面对。
第二种,就是他连鸿钧都算计进去了,那一掌,正是他所期盼的。
究竟是哪一种,就连元始跟通天都说不清楚。
毕竟,老子的肉身元神是在他们面前崩溃的,而老子的气息,也的的确确消失了。
即便为圣人,在天道之威下,也根本不可能活。
“大兄,你究竟是在算计,还是真的陨落了。”
元始望着苍穹,喃喃自语。
通天眸中剑芒闪烁,不管是哪一种结果,这一场,他们迟早要讨回来。
……
与此同时,另一头。
苍茫混沌,无垠世界,仿佛亘古未变。
倏地,虚空扭曲,一道空间之门打开,女娲走出,面色冷峻到了极点。
她曾前往火云洞,请求人族相助。
可尧舜禹不愿再跟天道开战,婉拒了自己。
既然如此,这座天牢,便让她独自一闯。
曾经,伏羲孤身入天牢,今日自己同样可以。
女娲伸手,朝着虚空蓦然一指。
轰隆隆!
身前空间开始急速扭曲,一座散发幽光的天牢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只不过,整座天牢被阵法禁锢,外人难以踏入。
女娲眸光紧紧盯着天牢大阵,眼中,尽是推演之色。
无穷无尽的圣人之力爆发,轰在天牢之上。
然而,天道牢笼,又岂是圣力可破。
上一次伏羲能够进入,乃是得到了鸿钧首肯。
而她女娲自然没有这个待遇了。
“岂有此理!吾偏不信,破不了此阵!”
女娲眼中精芒暴涨,圣力如瀑倾泻。
霎时,混沌翻涌,虚空撕裂,那巨大而又恐怖的力量,仿佛要将整个混沌世界倒转过来一般。
然而,天道茫茫,道韵无上。
女娲之力,如石沉大海,在天道面前,掀不起一丝一毫的风浪。
此时此刻,她竟是生出了一股无力之感。
天道当真恐怖如斯,即便为圣人的她,也如蝼蚁吗?
莫非,此生无尽岁月,再也见不到伏羲了?
然而,就在女娲绝望之时。
封闭天牢的禁制阵法竟是突然消失,天牢大门打开,前路似乎畅通无阻。
女娲愣在当场,无上禁制阵法自行散去。
这莫非又是鸿钧做的手脚?
女娲冥思苦想,却终究无法理解,只不过如今的她,也不愿意再瞻前顾后。
哪怕是鸿钧算计,自己闯上一闯也无妨。
再说,以天道之能,想要自己的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又何必故弄玄虚。
思虑至此,女娲一步迈出,朝着天牢走去。
与之前伏羲进入天牢一样,眼前是望不到头的长廊,而在左右两侧,则是自成一片的世界,里面都囚禁着至少是混元金仙大圆满级别的凶兽。
其中有几个世界空着,想必就是被鸿钧放出,为祸人间了。
女娲倒没有心情思索凶兽之事,而是直接朝着长廊深处走去。
那里,正是囚禁着她兄长伏羲的地方。
“女娲!女娲救我们出去!”
“求你了!救我们出去!”
一座虚空囚笼中,传来焦急呼喊。
女娲回身一望,那里关押着的竟是接引准提的神魂。
此刻的两人已经不成人形,面目身形极度扭曲。
早已顾不得圣人面皮,竟是跪在地上,朝自己苦苦哀求。
他们先是在魔道炼狱,受尽折磨。
又被关押到天道囚笼之中,两者均是大恐怖之地。
显然接引准提已是有些神智恍惚了。
不过,女娲却也没功夫搭理两人,身形一闪,直直朝着天牢最深处走去。
也不知行了多久,终于眼中再一次出现了那道熟悉又令人恐惧的牢门。
自己曾经就被囚禁于此,而如今此地换做了伏羲。
女娲心中竟是隐隐升起一抹恐惧之意,深吸口气,压住冷心不安,推开天牢之门。
“伏羲!”
女娲不禁叫道。
整个人已经呆呆的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
眼前,伏羲全身上下被一道道乳白丝线缠绕着,不停的汲取他的生命之力,同时吸收着人道气运。
伏羲为混元金仙大圆满境界,生命无限。
则也代表着可以汲取的人道力量无限。
而这一切,对于伏羲来说,将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他整个身体已经干瘦如骷髅,两眼深深凹陷进去。
全身上下已经有数不清的地方溃烂,散发出恶臭。
这已是生命本源被污染的味道。
他的神魂更是萎靡到了极点,仅仅是吊着一口气而已。
两条巨大的天道铁链还刺穿了伏羲琵琶骨,将他牢牢定在原地。
女娲眼见此景,再也顾不得其他,奋力冲去。
轰隆!
惊雷炸响,竟是紫霄神雷降下。
无尽雷霆化作一道雷墙将两人隔开。
女娲心中一颤,目中露出绝望之色。
紫霄神雷代表毁灭意味,行使的是天道意志,即便圣人历亿万万劫而不灭,可在天道面前依旧渺小如蝼蚁。
强闯紫霄神雷,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神形俱灭。
然而,看着伏羲现在的样子,女娲却将心一横。
不就是紫霄神雷吗?只要劈不死我,我就要带走伏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