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开始面无表情，她看着怀里不断挣扎、却没有挣脱自己怀抱的人，思考了一会说道：“可是，这边没有别的长椅了。”
富江作出一副努力强忍着的表情：“那也要手帕擦一擦，给我垫着！”
白苏彻底面无表情：“也没有。”
富江愤愤不平道：“那就更不要坐在这里了！脏死了！”
白苏无言，看来这个人已经很精神了，不需要坐着了，于是她干脆收回手臂，随意拍了拍长椅上的灰尘，然后直接转身坐在长椅。
折腾了一晚，她有些累了。
她靠在长椅上，仰头看着天空。
此刻，一轮明月高悬，秋风习习，周围传来细碎的树叶的哗哗声响。
她的心里有些沉静下来，有些舒适，正想翘个二郎腿时，就感觉到腿上一沉，又冷又重。
她收回望远的视线，看向这个毫不客气地坐在自己腿上的人。
白苏：？
似乎是看白苏脸色的疑惑色彩太重，富江回头看她，勾起嘴角，双手抱臂，一脸傲然，眼角的红晕尚存，又显得有些娇艳：“怎么？你刚才占我便宜，还想让我直接坐这么脏的长椅，我当然不可能在那里傻站着，所以你当坐垫让我坐坐怎么了？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白苏感受着腿上毫不留情的重量。
这就是荣幸的重量吗？
白苏无话可说，腿被压得不太舒服，不过刚才也是自己孟浪了，跟个流氓一样，自知理亏的她只好想着富江想坐就坐吧，然后她干脆放空思绪，想着怎么去赚钱。
才思考了一小会，她就感觉到腿上被掐了一把，细微的疼痛让她收回思绪，无语地看着富江：“又怎么了？”
富江抱臂，有些不满地看着她：“我在你面前，你还敢走神？你尊重人吗？你在想谁？”
“尊重”这两个字，竟然还有一天会从富江的嘴里出来？
白苏新奇地看着他，富江更加得意了，他昂起脸：“我饿了，我要去吃饭！”
白苏瞬间收回眼神，面如死灰：“啊，我没钱。”
富江瞪大眼睛，脑海里突然出现的记忆又让他吞回了那句“穷鬼”。
他“哼”了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白苏：“呵呵，你看看你，没有我的话，你大概马上就要饿死在不知名的角落了吧！”
白苏看着这个人清晰优美的下颌线。
emmmm，有点想吐槽，但是他大概要炸毛。
富江勾出一点笑容：“那我就大发慈悲地收你做我的仆从吧！这可是对你莫大的恩赐！”
说着，他用一副“还不快谢主隆恩”的表情斜睨着白苏。
白苏：……
白苏想了想，很敷衍地说了句：“谢谢你哈，但我可以去打工赚钱的。”
富江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你竟然敢拒绝我？！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都得不到，你现在竟然敢如此不珍惜这个服侍我的机会！”
他阴森森地盯着她，似乎在等着她说什么。
白苏看着这个人，他的眉毛蹙起，紧抿嘴唇，似乎很是恼怒，死死盯着她。
见她不说话，富江干脆冷笑出声：“好啊，这么不识抬举，那我……”
话还没说完，白苏突然开口：“做仆从什么的，我没有兴趣。”
富江盯着她。
白苏突然微微仰头看着他，那双浅茶色瞳孔在月光下清澈透亮，她歪歪头，有些随意地笑道：“况且，你既然不缺人给你做仆从，那你让我做是为了什么？”
富江看着那双眼眸，似乎被烫了一下，不自觉地转过脸，抿了抿嘴唇：“让你做就做，哪有那么多废话！”
白苏也不着急了，托腮看着他：“做仆从，包吃包住吗？工资多少？”
富江没有想过这些零碎事情。
其他人都会不顾一切地舔他，连他的死亡也制止不了他们的狂热，所以富江何曾想过这些事啊，那些人都是无偿且自掏腰包地跟着他，为他奉上一切。
现在他大发慈悲让这个人做自己的仆从，她竟然还敢对自己提要求？！
富江更加恼怒了，眼神完全冷了下来。
然而，白苏接下来的话更加炸裂：“还是说……”
白苏眼神戏谑地看着眼前这个气得跟一只小河豚一般的人，拉长了声音，轻轻缓缓道：
“你其实是～想要白嫖？”